極力想要確認(rèn)一些什么事情。

再坐下去就有些讓人難堪了，姜衢咳了咳：“我去個廁所。”

他也不等陸淮答應(yīng)，拔腿就跑了，出門的時候還不忘記抓了把門框。

直到噔噔的腳步聲遠(yuǎn)了，陸淮才回過頭，伸手示意張琮坐。

“你們……在一起了？”張琮有些不確定地問。

“嗯?！标懟凑f。

張琮凝望他半晌，才搖頭苦笑，有些自嘲般說：“我這是被人鉆了空子啊,高三實在是……”

陸淮打斷他：“我等他兩年了?！?/br>
張琮喉嚨滯澀,在腦海里將時間線過完，不太相信地問他：“兩年？”

“這是我和他的事。”陸淮說。

被陸淮拒絕告知以后,張琮沉默了很久,才嘆了口氣：“你這人真小心眼,先來后到也要把他分在前面?！?/br>
“謝謝你，為當(dāng)時的事情，”陸淮起身，“我們還有課,不陪聊了?！?/br>
姜衢不在廁所，誰真傻了吧唧地真去什么廁所，他給陸淮留完言，三兩步溜去球場了。

吳詢見他來,球也不打了，往后頭一拋，坐到石板邊，小聲問：“陸淮呢？”

“在樓上，還沒下來?！苯樘衷诳諝饫镒隽藗€投籃的姿勢。

“你倆這是……成了？”吳詢問。

姜衢“唔”了一聲：“還沒，但是快了，就差一句話了?！?/br>
“那為什么不說？”吳詢問。

姜衢接了一個直沖面門的球，然后沖著場上的方昭比了個中指，他將球立在指尖轉(zhuǎn)了一會兒才說：“總得想個浪漫點兒的吧?！?/br>
“浪漫個香蕉皮，有戀愛談不早點談，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吳詢說。

姜衢將球往上一推，落下的時候巴掌一撇，球砸進(jìn)吳詢懷里：“媽的你最近是真的囂張?！?/br>
吳詢拎了球出來往球場上用力擲去：“您考慮一下我好不好，你突然出柜，我心都快給你這個小基佬cao碎了，恨不得你趕緊斷了這種念頭馬上直回來，又恨不得順了你心意讓你談上戀愛，我容易嗎我，都快精神分裂成片片兒了！”

姜衢笑著摟他的肩：“我知道，我要是喜歡個妹子，你肯定鞍前馬后給我出謀劃策，我是沒機(jī)會了，等下次輪到你，我也肯定給你萬死不辭?！?/br>
“輪到我什么！我是不會彎的我警告你！”吳詢說。

姜衢捂住他的嘴：“你再大聲一點我馬上從單點出柜變成全面出柜！”他恨鐵不成鋼，“我說的是你談戀愛！談！戀！愛！”

“哦……”吳詢哈了兩聲，“這不是被你弄成驚弓之鳥了嗎！”

姜衢和他抵著肩笑了半天，吳詢又問：“你為啥非要弄浪漫的？”

“我其實也不是一定要選擇哪個時間哪個地點，我就是不喜歡陸淮這么冷靜的樣子，感覺只有我每天燥個不停，”他說，“我想看他驚喜?！?/br>
吳詢無奈地?fù)u頭：“看你談戀愛我都怕了?！?/br>
視線里陸淮拿著飲料和雪糕過來，姜衢撞了撞吳詢：“我要給他驚喜的事情，你別說漏嘴了?！?/br>
“要不要我去幫你擺蠟燭鮮花什么的？”

姜衢：“滾，誰要弄那么土的?！?/br>
吳詢和陸淮打完招呼識趣地溜了，姜衢一見陸淮就笑：“人走了？”

“應(yīng)該走了，”陸淮把手里的東西給他，“沒上場嗎？”

姜衢撕開袋子，老神在在地說：“心里裝著事兒，學(xué)長打不進(jìn)球啊?！?/br>
“那學(xué)長可能也吃不進(jìn)糯米糍了。”陸淮伸手要拿。

姜衢把東西往胳膊底下一藏：“過分了啊，孝敬前輩就誠心一點，我還生著氣呢?！?/br>
“生什么氣？”陸淮幫他把飲料開了。

“你都沒經(jīng)過我同意就親我，”姜衢被凍的牙齒冰，“唔森氣了?！?/br>
陸淮說：“那我補個事后申請，學(xué)長覺得行不行？”

姜衢聽他笑了半天，咽下嘴里的雪糕，伸手捏陸淮的臉頰，用了些力氣，掐了一下。

“算你申請通過了。”

————

期末考試來迫在眉睫，姜衢和陸淮座位附近一到下課就站著人。

陸淮和一般學(xué)霸不一樣，不管誰來問都很有空閑，講題也很干脆仔細(xì)，就為了他在線答疑解惑的友好態(tài)度，一班每天都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下無，口頭禪從一堆亂七八糟變成了“陸神牛逼”。

大課間就剩下五分鐘，姜衢還等著陸淮給他聽寫英文詞組，而盧俊仁正彎腰在聽物理題，姜衢氣的踹了他一腳：“你個別班的下次來問題目記得叫入園費，一次五塊。”

盧俊仁作為姜衢多年的狗腿很傷心：“哥，我好歹算半個一班人，你不能這么對我。”

姜衢：“哦，拿給你打個半折，兩塊五?！?/br>
陸淮笑了，最后一個過程說完，將試卷還給盧俊仁，合上筆蓋，轉(zhuǎn)向姜衢。

姜衢飛快轉(zhuǎn)身，乖巧坐好，向陸淮比了個OK。

陸淮聽寫從來不用書，最近更是想到什么詞組就問什么，只要是高中學(xué)過的內(nèi)容，范圍及其之大，開始的時候姜衢二十個里只能對上三四個，這次聽寫，超常發(fā)揮地對了十二個。

手上只留下陸淮畫的八個叉。

盧俊仁都震驚地豎起拇指：“哥，忒猛了！”

“不必舔，爹是要和陸淮競爭省第一的人，這算不了什么。”姜衢看著終于不再全是叉的手背，用紅筆訂正完又連著念了幾遍，和陸淮說，“我覺得我這次期末應(yīng)該能有九十分?！?/br>
陸淮貼著他的手，給他改了一個寫錯的單詞：“作文寫短句，單詞全都寫整齊了，能有一百分以上?！?/br>
“靠！”姜衢抓他的手，“我真的可以嗎？！”

陸淮說：“嗯，可以。”

期末考試那天，姜衢覺得渾身興奮，比哪一次考試都興奮，腦子里小旋風(fēng)似的轉(zhuǎn)的飛快，嗖嗖嗖。

全省聯(lián)考的題目出的很有水平，大題都得花點心思，姜衢出來的時候有些不確定，準(zhǔn)備去問問陸淮，沒想到陸淮先來了。

“物理最后一題答案是什么？r？”他抓著陸淮就問。

陸淮笑著說：“這次對了。”

姜衢勾著唇角嘚瑟，樂著樂著想到送陸淮的禮物。

他伸手過去：“你給我手背上畫個叉。”

“怎么做對了也要畫，上癮了還?！标懟磸慕榭诖锍榱斯P出來，不能再熟練地給他虎口上方兩厘米的地方打上了叉。

姜衢看著差不多，挺有感覺的，就很快縮回手，小心翼翼擱在空氣里晾干。

英語考試完了他們就徹底放暑假，回教室的時候全是一群鳥語般地嚎叫，付申奧在桌上叫了幾次安靜都沒人理，只好拿了多余的幾本暑假作業(yè)去辦公室。

他用拇指翻了翻頁數(shù)，媽的，好幾科合在一起，書都變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