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倒退著跑，撞到身后的姜衢，又尖叫了一聲，“?。　?/br>
這兩聲叫的，周邊所有人都在看他們。

姜衢早在陸淮回頭的一瞬間就挪開了視線，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感覺有點(diǎn)心虛，跟那些女孩兒們的心思出奇一致。

考場里只剩三個人，陸淮，主考官，副考官。

其他人早走了。

陸淮越過女生們的身高，盯著姜衢。

那個插著兜不肯看自己的男孩，在等他。

陸淮花了兩秒把試卷正反翻了一遍，又花了十秒把桌上和自己有關(guān)的所有東西都掃進(jìn)書包里，然后出門。

“出來了出來了！提前交卷了！”女生們都貼著墻站，用目光膜拜陸淮。

姜衢這才裝作剛看見的樣子：“出來了?！?/br>
“嗯?！标懟春退庾?。

剛考完試也沒什么說的，姜衢隨大溜問：“感覺怎么樣？”

陸淮想了想：“默寫你應(yīng)該沒默出來?！?/br>
“……誰說我沒默出來！”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然后呢？”陸淮問他。

姜衢欲言又止，好半天：“我忘了?！?/br>
“你填了，鯤之大，一鍋燉不下，是嗎？”陸淮問。

姜衢睜大眼睛：“靠！這你都知道？”

陸淮淺淺笑了：“學(xué)這篇的時候，你和吳詢一直鬼畜?！?/br>
“我本來要填這句，但我想起那個嫌棄我語文英語不及格的女生，我就舍不得這么糟蹋自己的英明?！?/br>
陸淮配合他點(diǎn)頭：“題目難，不怪你。”

姜衢覺得陸淮說的對：“那確實(shí)，我太難了，你說古詩詞給后一句填前一句是心多黑，考之前就‘老師看你們和看自己的孩子一樣’，出試卷的時候就個個成了后爹后媽?！?/br>
他拍著手里的草稿本：“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陸淮接過他手里的草稿本，沉默地看完一頁，剛翻頁過去，看見個爆炸頭錐子臉奇丑無比的非主流男生，草稿本就被姜衢一把奪下。

“我看見了?！标懟凑f。

姜衢：“不，你沒看見?！?/br>
陸淮：“哦?！?/br>
姜衢：“……畫的不是你，只是正好在底下寫了你的名字。”

陸淮：“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姜衢把草稿本放在身后藏好，“你給我那筆不行，我畫工可以的?！?/br>
陸淮點(diǎn)頭：“嗯，考場達(dá)芬奇?！?/br>
“……”cao。

姜衢把那張圖撕下來：“送你了，收著增值，以后兩百萬?！?/br>
陸淮挑了挑眉，接過：“真是謝謝你了。”

“嘖，你真是討厭?！?/br>
語文考試過去，后幾場理科姜衢就舒適很多了，每場都考到最后，試卷寫滿，下樓找陸淮都比平時晚。

付申奧、郭沁和陸嫣然正巧下樓，攔住他：“誒誒誒，老姜，等會兒?！?/br>
‘

“干嘛？”姜衢拉他們換了條路線，“走這邊，我去找陸淮?！?/br>
郭沁和陸嫣然交流了一個心知肚明的表情。

“你最后一題第三問答案是多少？”付申奧問。

姜衢想了想：“是負(fù)一吧。”

“誒！我也是負(fù)一！我就說是負(fù)一！沁沁還非和我爭！”付申奧和姜衢擊了個掌。

郭沁皺著眉：“可我算了是根號二啊，我還檢查了一遍，絕對沒算錯！”

“害，你不行，別掙扎了，我和姜姜都是-1，你沒希望了。”付申奧說。

郭沁不服氣：“答案沒出來，我還說你們沒希望了呢！就是根號二！”

“必須是負(fù)一?！苯檎f，“聽我的。”

陸嫣然下巴沖前方抬了抬：“都別爭，答案來了?！?/br>
他們齊刷刷抬頭，見陸淮從考場出來，沖姜衢走過來。

姜衢連走帶跑了兩步，拉陸淮過來：“最后一題第三問答案是什么？”

陸淮低頭，看著自己被姜衢拉住的手腕，愣了半刻神。

時間好像倒流了。

和幾年前重合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attack：攻擊；attract：吸引，使喜愛。

陸神的意思是……姜姜是attract……

所以，小劇場——

某天英語早讀：

姜姜：attack，attack，攻擊，攻擊……媽的，陸淮罵老子。

陸淮：……我好累。

第16章

南城一中，中考第二場。

“考試結(jié)束，停止答卷?！?/br>
姜衢把統(tǒng)一派發(fā)的文具扔進(jìn)文件袋，從后門出去。

他晃到吳詢的考場，沖著高掛的窗戶吹了兩聲口哨。

“姜姜！喲吼！”付申奧從后頭加速，原地起跳，蹦到了姜衢肩上抱住，“考的怎么樣?。　?/br>
“我靠……”姜衢都給他撞散架了，扶著欄桿才穩(wěn)住，“你是有兩百斤了嗎？”

付申奧下來，用十分有彈性的臀部撞他：“哎呀，才沒有呢，人家一百四才?！?/br>
“才？”

身后考場的門開了，吳詢第一個出來：“老姜！快告訴我最后一題答案！我他媽沒算完，蒙了一個相切！對了沒對了沒！”

過必鐮和他一個考場，很快說：“那不行，我蒙的相離?！?/br>
吳詢：“碧蓮，你試卷上有不需要蒙的題目嗎？”

過必鐮認(rèn)真思考：“好像有一個?！?/br>
“最后一題我算出來是相離?！备渡陫W說。

姜衢：“我的是相交?！?/br>
“不是相交，是相切?！鄙砗笥腥苏f話。

姜衢辨別出音色，翻了個白眼：“切什么切，有人問你答案嗎？”

韓余和他那伙人站在旁邊。

“不能吧……”付申奧從書包里抽了草稿紙鋪在欄桿上，按照記憶把圖畫出來。

姜衢必須要證明韓余是錯的，他拿過筆：“從這里，做條輔助線……”

付申奧走進(jìn)姜衢的思路里：“總覺得哪里不對，但你這么證，確實(shí)是相交……”

姜衢寫下最后一句話：因此，直線EF和圓O，banana。

“錯了?！表n余伸手過來想改他的步驟，被姜衢一巴掌拍回去。

“行，那你等中考分?jǐn)?shù)?！表n余說。

付申奧突然“誒”了一聲：“那不是陸淮嗎，問他吧?！?/br>
陸淮這個名字，對于大部分學(xué)生來說，是一種傳說的存在，每個老師都喜歡用“陸淮如何如何”來警醒班上的學(xué)生。

人不在江湖，但江湖永遠(yuǎn)有他的事跡。

付申奧認(rèn)識也是在競賽時候碰過幾次，他試著叫住了陸淮，叫完又覺得，陸淮要是不理自己，也太丟臉了。

陸淮幾乎是像個機(jī)器人一般停住腳步，側(cè)目看著他們這一堆人。

投來的目光沒有任何溫度，陸淮的眼睛里也沒有任何想和他們溝通的欲望。

姜衢卻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