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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德就會覺得星星很漂亮?!?/br>想想看,自己似乎曾經(jīng)也會有類似的感覺呢。伊戈嘆氣?;蛟S小時候和特蘭德一起度過的時光,是他最接近“人類”的時刻吧……和那家伙一起躺在河邊看星星,爬山去抓兔子,節(jié)日時就去看城里藝人的木偶戲,一起練劍、騎馬、學(xué)習(xí)。以前他還會想,如果能永遠這樣就好了。不過都已經(jīng)過去了,自己死掉的部分是不會回來了?,F(xiàn)在的他,也不是特蘭德記憶中那個人了。都無所謂的。“算了,特蘭德要是會老死,那我殺了他就行了?!?/br>想要玩樂的心情超過了苦悶,伊戈興致勃勃地俯瞰著這座夜色籠罩的沙漠都市。帝國貴族歷來喜愛黃金城,伊戈小時候也經(jīng)常聽大人們講起西高原的夜景與趣事。“來都來了,先去玩什么呢?”他想起以前公爵也說過,西高原有一種異色眼瞳的長毛貓,人見人愛。伊戈小時候就喜歡養(yǎng)貓,家里最多的時候有4只森林貓,只可惜自從養(yǎng)了特蘭德,他就沒精力養(yǎng)更多的貓了。“走,玩貓去。”不著急,反正那些人要明天才殺特蘭德。城市還未睡去,夜里的游戲遠比白日隱秘而刺激。伊戈一路都走在高處的露臺上,四處找貓,沒多會兒就找到了一只躺在屋頂上的橘貓。“貓仔,你好。”伊戈熟練地把胖貓抱起來,撓撓耳朵后面。橘貓本來很緊張,被撓得開心了就軟乎乎地叫喚。樓下傳來惡狠狠的抱怨,聽起來是個老頭。“死貓,叫什么叫?。∶魈炀桶涯惆瞧と恿?!”“……”伊戈面無表情,握著橘貓毛絨絨的前爪,讓貓爪把露臺邊緣的小陶罐一個個地推了下去——碎裂聲四起,酒香四溢。“我的泡酒!該天殺的畜生??!”不等老頭出來,伊戈已經(jīng)笑瞇瞇地攜貓潛逃了。完全不知情的橘貓仍然蹭著他的手,呼嚕呼嚕撒嬌。“……”伊戈看著橘貓,又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喵嗷?!?/br>他經(jīng)過幾戶人家的露臺,看到有一扇窗戶開著,燈已經(jīng)熄了,房間里有牛奶和蜂蜜的味道。伊戈就從窗戶跳進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屋里擺放著玩具與漂亮的掛毯,一個小姑娘正在安睡。伊戈左右環(huán)視,桌子上還有孩子的畫,以及一碗沒喝完的牛奶。他走近看了看,發(fā)現(xiàn)小姑娘抱著貓咪布偶睡得正香。“可以。”伊戈心想。橘貓從他懷里跳下來,在屋子里繞圈到處嗅嗅蹭蹭,之后自己找了個涼快的地方躺下了。孩子的紙筆放在桌上,伊戈就拿來寫了個紙條“請收養(yǎng)我吧!”,壓在橘貓的爪子下。希望它找到好主人。從別人家出來,他心情很好。伊戈環(huán)顧四周,夜風(fēng)吹起千家萬戶的紗帳,露臺上好像彩旗飄揚。滿月很高,西高原的貓咪們活躍在陰影中,像是某種隱秘的節(jié)日。“接下來去玩什么呢?”青年面無表情,仿佛古堡中被虛空與鮮花所環(huán)繞的肖像。然而那語氣卻帶有惡作劇即將得逞的喜悅。伊戈開始了游戲。在西高原的歷史上,這一夜被以一種近乎荒誕又誠惶誠恐的方式被記錄了下來。起初,伊戈在屋舍間穿行,看到兩個男人正在打架,嘴里高聲咒罵著,打得頭破血流。周圍的住戶又怕又好奇,躲在窗簾背后偷看。“誒呀?”伊戈被逗樂了,拿出皇太子送的金匣子,從露臺往下撒金幣。“什么?這——金幣?!”兩個鼻青臉腫的男人瞬間就不打了,忙著撿錢。圍觀的人尖叫著,跑下來也要撿錢,兩個打架的男人還不讓。小巷瞬間亂哄哄一團,更多的人打了起來。“哈哈哈?!?/br>伊戈走了。往東走,伊戈看到了一座十分富麗的宅院,院子里有一只名貴的白貓。“好看好看!”伊戈就跳進別人家院子,抱起白貓蹭了又蹭。“咪……”白貓非常不情愿,但也沒有伸爪子,只是嬌滴滴地晃著大尾巴扭來扭曲。“不錯,我們來舉辦一個貓咪選美大賽吧,你可以先做第三名?!?/br>伊戈拿出皇太子送的寶石項鏈,戴在了貓脖子上,還在項鏈上貼了個寫著“第三”的紙條。“這是選美大賽第三名的獎品,可喜可賀?!?/br>伊戈鼓掌。看守宅院的衛(wèi)兵被驚動了,“誰在那里!有賊!”伊戈戀戀不舍地抱起白貓親了親,跑了。宅院的主人被驚醒,跑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自家的貓竟然戴著一條名貴無比的紅寶石項鏈。“第三?第三是……是什么意思?衛(wèi)兵,這、這是不是刺殺順序之類的……!”管人家有多著急多惶恐,伊戈都不在乎,他現(xiàn)在只想做重要的事。“你的爪子不是全粉的,可惜了,只能做第五名……不過別擔(dān)心,前五都有獎品?!币粮攴畔潞谪?,給貓戴上了“第五”的字條和細細的奧米伽金項鏈。黑貓惶恐地跳進了窗戶里,碰倒了水罐,全家人都醒了,偷養(yǎng)黑貓主的小男孩心中緊張極了,這下子偷撿野貓回來養(yǎng)的事瞞不住了。真好玩。亂糟糟、鬧哄哄的夜市,到處都是香氛與酒氣。這里和帝都不一樣,欲望與無序就像野草般旺盛地生長。廣場上有馬戲團,黑皮膚的美女穿著孔雀尾羽表演火舞。還有賊,伊戈看得一清二楚,那些男孩若無其事地經(jīng)過富商的身側(cè),就像摘蘋果一樣取走了繡花錢袋。賣花街入夜后安靜了,別的街道就順理成章熱鬧起來。白日里在荊籃與水罐中待售的鮮花,入夜時就裝點了妓院的門面,以及花花公子噴了香水的衣襟。人世間的快樂與不幸,都在這里上演。伊戈坐在屋頂?shù)年幱爸?,往下觀看。他正在數(shù)著街上的貓,忽而注意到有三個傭兵剛剛享樂回來,滿身酒氣,走起路來就像公牛那樣橫沖直撞。伊戈撇了撇嘴。三個傭兵喧囂著,路過流浪狗時還狠狠踢一腳,可憐的小狗夾著尾巴哼哼唧唧地跑走了。伊戈很不高興。這三人油膩地sao擾一個年輕的站街女郎。姑娘不愿意,他們卻強行把她拉進小巷里。傭兵們正準備施暴,忽然被叫住了。“向它道歉。”伊戈抱著那只流浪狗,站在巷口。“哈?什么玩意兒?”絡(luò)腮胡濃密的傭兵們吹鼻子瞪眼,一幅隨時要咬人的樣子??蓱z的姑娘一句話都不敢說,衣服都被扯破了。傭兵們壞笑起來:“小美人別多管閑事,難道你想替她伺候我們?”伊戈摸了摸小狗的頭,對它說:“看,世界就是這樣……別人踢你,你就原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