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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硯臺……”壯漢湊近了,仔細聽瞿清時的聲音。“吳議員那么想要硯臺,和他之前的目的不符,”瞿清時聲音微弱到幾乎沒有,“他一定接受了別人的幫助,并承諾找到硯臺后共享利益,新聞……新聞?wù)媚脕沓醋鳌馁u……”壯漢們交換了一下眼神,低頭道:“第三次,這次再不說就加料?!毕乱幻耄瑵衩碛置闪松蟻?。這次持續(xù)的時間比前兩次都長,無論瞿清時如何哀求掙扎都無法擺脫酷刑的痛苦,兩分鐘后,瞿清時失去了意識。海水在耳邊轟鳴,他的身體好像一下子變得很輕,還看到了母親。“媽?”瞿清時叫到。母親站在前面不遠處,朝他看了一眼就往前走去。瞿清時拔腿就追:“媽,媽!”瞿清時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帶著高興和欣喜,他只想告訴mama他考上了大學(xué),成了研究員,工資不錯,還能為國爭光。他心中空落落的,好像忘記了什么,但很快就被拋到腦后,向母親的背影追去。母親一路走,走到一條河旁,河上有座橋,母親上橋過河,瞿清時一路追,正要跟著母親過橋的時候,突然旁邊出來一個人。“回去!”瞿清時一看:“外婆?”外婆手里拿著笤帚,異常嚴肅的板著臉:“回去!趕快回去!”瞿清時又叫了一聲:“外婆!”他欣喜道,“我好久沒見你了!”為什么好久沒見到外婆了?瞿清時恍恍惚惚想起來,外婆已經(jīng)去世了呀。外婆去世了,那mama呢?mama也去世了。瞿清時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母親在河對岸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等他。“外婆,”瞿清時輕輕道,“外婆,讓我走吧,我走了就不用受苦了。”正氣硯會由顧豪峰帶回國內(nèi),他也不用再受酷刑之苦,國家會替他照顧好爸爸……外婆伸出手,輕輕擦掉瞿清時臉上的水:“你受苦了孩子,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你身上還有使命沒有完成呢,”她伸出手,向瞿清時胸口一推,眼前爆發(fā)出一陣白光,耳邊傳來外婆的厲喝,“回去!”水聲從他耳邊轟鳴而過,瞿清時睜開眼,他臉上的毛巾已經(jīng)被拿走,臉上糊了一堆鼻涕和痰,有血從鼻子和眼睛里慢慢流出來,滴到白色床單上。一個壯漢拿著針管,針頭刺破皮膚,透明的藥慢慢進入他的胳膊里。瞿清時已經(jīng)沒力氣說話,只能任由他打針。“沙特政府在肢解沙特記者賈馬爾卡舒吉的時候,特意給他打了使他不能動彈卻保留痛覺的藥,”壯漢揮揮手里的針管,“就是我手里這種。接下來我會在水里加入辣椒粉,瞿先生,你最好現(xiàn)在就說,不然我會讓你加倍痛苦。”瞿清時眼前一片血紅,他耳朵里是水聲陣陣轟鳴,聽不見自己說了什么。一會兒,壯漢拿了電話過來,屏幕里出現(xiàn)了吳議員的臉:“你要跟我說什么?”瞿清時嘴里全是血,一張嘴就往外流,他費盡所有力氣道:“車……SUV……黑色。”吳議員湊近了聽:“車?SUV?車停在哪里?硯臺在車上?你們放在車里哪個地方?”瞿清時又重復(fù)了一邊:“車……”他說完,實在撐不住,終于陷入了無邊的暈厥中。暫時解放了,他想。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寫水刑,自己在洗澡的時候用毛巾蒙臉稍微試了下……哎媽,半秒都不能忍。總之別為了好奇去試,被剝奪呼吸的感覺真的想死。第30章瞿清時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入目仍是那一片雪白的墻和床被,冬日陽光灑進房間,把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肚子上的傷口又被重新縫合好,肺部和胃部的刺痛消失不見,床單和被子都換了干凈的,之前地獄般的經(jīng)歷仿佛像夢一樣消弭無蹤。黑人小護士沉默的進來為他換藥,又沉默的出去,瞿清時連忙叫住她:“不好意思……”他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沙啞到幾乎發(fā)不出聲,喉嚨仿佛被刀割過一樣得痛。黑人小護士轉(zhuǎn)過身,她想必是被警告過不準與他說話,但眼里的同情和憐憫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來。“不用,不用這樣看我,”瞿清時扯起嘴角笑了笑,“我沒事?!?/br>小護士放下手里的盤子,輕聲道:“我,我去幫你倒杯水?!?/br>水刑的殘酷回憶如洪水般襲來,瞿清時臉色一變,連忙阻止:“別!”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小護士,結(jié)果床邊的盤子被他不慎碰倒,丁零當啷連同盤子里的東西灑了一地,發(fā)出一陣響聲。小護士轉(zhuǎn)過身,手足無措的看向他。瞿清時意識到自己的過度反應(yīng)嚇到人家了,連忙道歉:“對不起?!?/br>門外守著的壯漢敲敲門,走了進來:“怎么回事?”小護士下意識看向病床,病人迅速縮回被子閉上眼睛,一副還未醒來的樣子。壯漢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指指病人:“他醒了?”小護士顯然很害怕這壯漢,但是最終還是搖頭:“沒有,我剛剛自己拿東西的時候碰倒盤子了?!?/br>壯漢走近了看了一眼病人,又折了回來,囑咐小護士:“他醒了就立刻跟我說?!?/br>小護士點點頭,不敢看他。壯漢又環(huán)視了一圈房間,向外走去,關(guān)上了門。小護士松了口氣,走到他身邊拾起盤子,輕聲道:“沒事了?!?/br>瞿清時睜開眼睛,沖她又笑了笑,他臉色蒼白,笑起來像白色的畫布染上了顏色,頓時鮮活了幾分。“謝謝你幫我,”瞿清時問,“你叫什么名字?”小護士羞澀的笑了笑:“我叫艾米。”瞿清時:“你好,艾米。我睡了幾天?”“四天。”艾米答。四天了……瞿清時輕輕嘆了口氣。他們滿大街的找車,即使效率再低也該找到了,到時候在車上找不到硯臺,大概又是一頓刑。艾米聽到他嘆氣,忍不住問:“怎么了?”瞿清時給她一個安慰的笑,也不管自己身陷囹圄:“沒什么,這幾天吳議員來過嗎?”艾米搖搖頭:“來過,看你沒醒,又走了。”那應(yīng)該是一直找不到硯臺,急了。瞿清時在受刑的時候就想明白了,一開始吳議員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恨國,只要文物不落入中國人手中,他才不管文物如何,摔了都無所謂??墒乾F(xiàn)在突然花了那么大精力跨國找硯臺,想必是有人得知這是千年文物想要分杯羹,便借給吳君耀人和財力,讓他把正氣硯尋回來。而那人勢力比吳君耀大,他一個華人想要在政壇更進一步,當然要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