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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間,他的頭腦才逐漸恢復(fù)了清明。談喬緩緩睜開眼,一襲如雪白衣的鳳梧真君正站在他床邊,遠(yuǎn)山云眉微微蹙起,眼底仍是一片虛無。鳳梧真君開口,嗓音如同水流一般清神洗腦:“你被蛇妖咬過?”談喬撐著身子坐起,身體卻軟得想一攤水,原本瓷白的皮膚粉紅氤氳,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剛動過情。跟在鳳梧真君身旁的晏明臻此刻已經(jīng)自發(fā)擋住了眼,心中念起了清心決。“…我不記得了。”談喬實話實說。“你中了媚毒?!?/br>說話間,鳳梧真君抬起手指,又一道水流潺潺流出,自談喬身周蜿蜒盤旋許久,最后沿著他衣領(lǐng)游入。“傷口在肩膀上,蛇族一向精于此道,這只蛇妖道行頗深,印記上有靈妖內(nèi)丹的氣息,只怕是他殊死一搏?!?/br>肩膀傳來溫潤的涼意,體內(nèi)的燥熱漸漸退去。聽出鳳梧真君語氣嚴(yán)肅,談喬慌忙追問:“師尊,什么是媚毒?…我會死嗎?”話音剛落,晏明臻首先劇烈咳嗽起來,鳳梧纖塵不染的面容也難得怔愣。“師弟,當(dāng)然不會死,只不過混雜著妖獸內(nèi)丹氣息的傷口很難治愈,媚毒溶入血脈后更是難以清除,師尊只能暫時幫你壓制住?!?/br>談喬心中一塊石頭放下:“那要怎么做才能清除?”晏明臻面色更窘,他飛快瞥了一眼鳳梧真君,見師尊沉默,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這個…等你日后定下道侶,自然就解了。”對于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談喬正要繼續(xù)追問,晏明臻趕緊先一步岔開話題。“師尊!小師弟身體抱恙,不然讓我代替他前往雪域…”“不行!”談喬忙不迭打斷他的話:“師尊!臨炎失蹤我有責(zé)任,我想親身前往,確認(rèn)他安然無恙!”開玩笑!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下次沒了鳳梧真君跟隨,他孤身一人怎么敢前往傳說中危險重重的雪域。比起臨炎的安危,談喬更重視雪域本身,’出生地’三個字對于失去記憶的他非同一般,所以他眼神格外堅定。鳳梧真君沉吟半晌,點頭道:“你身上的蛇毒隨時可能發(fā)作,與我一同前往也好?!?/br>談喬面露喜色,晏明臻也沒有再阻攔。雪域被稱為無主之地,近百年來都被妖族所占領(lǐng),即便是元嬰期的修真者游歷過程中都會繞過此地。聽說雪域深處有只道行極高的妖獸,但師尊已達(dá)合體期,千年以下的妖獸根本不足為懼。要知道,雪域也不過剛剛形成一千年罷了。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Gdys、憨憨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慕君年13瓶;一笑望千年、清酒10瓶;大柚子綠、榴蓮賽高5瓶;肖小遙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51章撩不動的博愛師尊(2)九重山距離雪域很遠(yuǎn),御劍而行也要兩天的路程。談喬的本命法器是一柄細(xì)劍,這無疑更考驗他的平衡性,以防萬一,臨出發(fā)前一天,他帶著傷勢整整練了一夜,才勉強克服心理負(fù)擔(dān),能顫顫巍巍飛在半空了。但晏明臻看不出來的事情,不代表鳳梧真君察覺不到。離開九重山一個時辰后,兩人停至附近的青茅村口。談喬雙腿隱隱打著哆嗦,嘴唇呈白粉色,師尊提議休息時,他真真是差點喜極而泣。“法器受創(chuàng)后,與主人的聯(lián)系會減弱?!兵P梧緩步走進(jìn)村莊,溫聲寬慰:“御劍無力是暫時的,無需介懷,我們先在此地稍作修整?!?/br>談喬重重舒了一口氣,但很快顧慮道:“可時間緊迫,臨炎他…”“紫月真君在臨炎身上下了烙印,他情況無礙。”談喬佯裝聽懂的點頭,和鳳梧一起踏進(jìn)了村落。青茅村是一座人口不足百人的小村落,因為距離九重山很近,常有修士路過此地,多虧如此,妖獸邪祟鮮少出沒,青茅村的百姓對待修士也異常尊敬。遠(yuǎn)遠(yuǎn)瞧見談喬二人的衣著打扮,村子里玩耍的孩童便匆匆跑去告知家里的大人,剛走進(jìn)村子不出百米,談喬便感受到了青茅村的熱情。前來迎接的無論男女老少,皆用一種敬畏中夾雜憧憬的目光看向他們,尤其是面對聲名在外的鳳梧真君。對于普通百姓來說,他的到來如同神仙降臨,能見上他一面已是天降福澤了,談喬并不理解這種近乎瘋狂的崇拜,主要是他還沒打探到師尊的過往。一路上,他不動聲色地觀察鳳梧真君,鳳梧嘴邊依舊掛著如沐春風(fēng)的弧度,淡色的眼底卻澄澈無半點波瀾。他們只在青茅村歇息了幾個時辰便再次上路。這次鳳梧真君阻止了他御劍的打算,召喚出一只已被馴服的七彩文鳥,命談喬馭獸而行。七彩文鳥體型很小,駕馭一個人已是極限,談喬心中感動,對待自己這個修為高深的師尊無聲中少了幾分警惕,多了幾分依賴。接下來一路非常順利,他們停留過幾個村落,直至北洲境內(nèi),雪域周邊的寒霜城,這一停便是整整五日。第六日,將偌大的城池完整逛過一圈后,談喬憋不住了。臨近雪域,這些天他越發(fā)深刻了解到那處有多危險,被障林包裹的絕寒之境,百年妖獸橫行,再這么拖下去,深陷其中的臨炎不死也差不多了。“師尊,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啊?”客棧內(nèi),談喬看著桌上的清淡素食,肚子咕嚕嚕直叫卻沒什么胃口,鳳梧真君哪哪都好,就是主張食素。元嬰期的修士早該辟谷,可談喬空有一身修為,偏偏口腹之欲沒能和記憶一起忘掉。“不急?!?/br>鳳梧真君睜開雙眼,淡色的剔透眼珠落在談喬臉上,看得他莫名心虛,趕緊塞進(jìn)嘴里幾根青菜,吞入腹后才說話。“…聽說這里距離雪域入口不足百里,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兩個時辰就能到達(dá)?!?/br>鳳梧真君還是那句沉著的回應(yīng):“不急?!?/br>談喬抿抿嘴,不死心道:“師尊,我不懂,臨炎命懸一線,我們?yōu)楹我诖颂幍R?”鳳梧真君不答反問:“這幾天你逛遍了寒霜城,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之處?”異常?談喬細(xì)細(xì)回憶過幾日的經(jīng)歷,搖頭道:“沒有…這里只是比九重山冷得多?!?/br>鳳梧真君溫潤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與縱容,輕輕搖頭:“寒霜城千里之內(nèi)沒有靈山,城內(nèi)卻遍布修士,你可想曾過緣由。”經(jīng)他提醒,談喬飛快環(huán)視客棧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