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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區(qū),藍天新街。車里開著暖氣,但文朝龍仍然在發(fā)抖。“你們是來找我了解項皓鳴?”他戒備地看著后視鏡,在那里與明恕視線相觸。只一瞬,他已經(jīng)將目光撤開。明恕說:“你已經(jīng)知道項皓鳴出事了?”文朝龍小幅度點頭,“聽說了?!?/br>明恕問:“聽誰說?”“他們?!蔽某堈f完又補充道:“同學(xué)說過,姜老師也給我打過電話,說如果警察找到,一定要配合?!?/br>明恕點頭,問了個聽似不相干的問題:“這么晚了,你一個人上哪兒去?”文朝龍抿了下嘴唇,“網(wǎng)吧?!?/br>明恕說:“因為和家長鬧矛盾?”聞言,文朝龍情緒忽有改變,“這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你們是想跟我了解項皓鳴,我說。如果你們是想打聽別的事,我想我沒有義務(wù)配合你們。”“據(jù)我所知,你和項皓鳴一樣,都是憑中考成績進入一外,但沒能擠進實驗班?!泵魉≌f話時一直盯著后視鏡,“從高一到高二,你和項皓鳴的排名相對穩(wěn)定,他第一,你第二?!?/br>文朝龍臉頰上浮現(xiàn)出清晰的咬肌,脖頸的線條變得僵硬。憤怒、不甘、嫉妒幾乎是瞬間爆發(fā)在他的情緒里。“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也許會讓你感到被冒犯?!泵魉≌f:“但我不得不問?!?/br>文朝龍深吸一口氣,“你懷疑項皓鳴的死與我有關(guān)?你想問他死亡時我在哪里,有沒有人能夠為我證明?”明恕說:“所以,你在哪里?”“我在家看書?!蔽某埖难劬σ呀?jīng)變得通紅,雙手成拳,緊緊壓在腿上。“你的家人……”“我媽在領(lǐng)居家打牌,我一個人在家,晚上吃的是中午的剩菜,做題做到10點,然后出門跑步?!?/br>明恕說:“跑步?”“跑步很奇怪嗎?”文朝龍輕輕笑了一聲,“我也想過一過春節(jié),離我家四公里遠有個商場,那兒有煙花表演。我……我想去看看?!?/br>明恕頓時想到項皓鳴。除夕夜里,項皓鳴也是獨自在家里做題,中途突然離家,透口氣也好,從壓抑的家中逃離也好,當(dāng)時的心情說不定和文朝龍一致。“我理解你們懷疑我。”文朝龍苦澀地搖了搖頭,“我他媽都懷疑我自己!我和項皓鳴家庭情況相似,都窮,父母都沒出息。我們班除了我、項皓鳴,還有另外兩個考進來的,全是富二代!人家一天的開銷抵得上我們一周、一個月的伙食費。我們班不是實驗班,每學(xué)期只有一個助學(xué)金名額,項皓鳴始終壓在我頭上,班級第一是他,助學(xué)金也歸他。我不止一次想,如果沒有他就好了,他如果……”安靜片刻,文朝龍說:“他如果死了就好了!”明恕眉心緊皺,冷靜剖析著此時的文朝龍。“但不是我殺了他。”文朝龍脫力地靠進椅背里,自嘲地哼了一聲,“我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心里有數(shù)不清的恨,恨我那沒用又低賤的媽,恨項皓鳴,恨班上的有錢人,每一個人我都想殺死。但我沒有勇氣?!?/br>說著,文朝龍雙手抱住頭,“如果我能不這么普通就好了,我再聰明一些,我就能超過項皓鳴,說不定還能擠進實驗班,我再狠心一些,我就能殺死我媽?!?/br>半晌寂靜后,蕭遇安將車發(fā)動起來。“去市局待一會兒,沒問題吧?”蕭遇安問。文朝龍看了看這位一直沒有說話的刑警,聳了下肩說:“不用回家,我反倒輕松了?!?/br>重案組所有人都在忙,易飛將一個平板遞給明恕,“問詢記錄都在里面。”明恕一看,“他們還嗑藥?”易飛說:“是啊,低成癮的致幻劑。五個學(xué)生里,兩人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另外三人家庭情況都很好,但父母工作繁忙,疏于管教?!?/br>明恕看了一會兒,臉色沉下來,“王鴻野和孟益都說,袁艾和趙暮有暴力傾向?!?/br>“對?!币罪w說:“這兩人是一外有名的混子學(xué)生,高一就險些因為斗毆被處分。王鴻野和孟益跟著他們,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有錢,另一方面是因為懼怕他們。至于周嵐,這個學(xué)生在三人里扮演的是軍師角色?!?/br>“暴力上癮,有吸食致幻劑的習(xí)慣,有多次欺辱同學(xué)的記錄,案發(fā)時沒有不在場證明,自稱在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玩摩托?!泵魉≌f:“這三人嫌疑不小?!?/br>“徐椿已經(jīng)去核實了?!币罪w說:“不過可能有一些難度。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監(jiān)控比較少,目擊者我估計也不好找?!?/br>明恕放下平板,“對了,你跟他們面對面時是什么感覺?”偵查案件需要實打?qū)嵉淖C據(jù),但經(jīng)驗豐富的刑警即便在毫無證據(jù)的情況下,與嫌疑人接觸之后也會有自己的判斷。這說起來很玄,也基本上無法像上課那樣傳授給新來者,只能靠自己摸索。每一個常年與重案為伍的刑警,都有一套獨一無二的判斷模式。“有暴力傾向的是袁艾和趙暮,不過他倆的反應(yīng)在我看來相對正常?!币罪w說:“他們都不知道項皓鳴已經(jīng)遇害了,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震驚還算‘中規(guī)中矩’。”明恕說:“你覺得周嵐很奇怪?”“怎么說,他身上有種讓我感到不舒服的冷漠。”易飛停下來,擰眉想了想,“項皓鳴怎么說也是他的同學(xué),他得知項皓鳴被人殺死,不管是語氣還是眼神都非常冷漠,甚至帶著一些嘲弄,那種反應(yīng)就像,就像……”易飛一時間沒能想出的形容被明恕說了出來,“就像無動于衷地看著一只蟲子被踩死?!?/br>易飛說:“對!就是這種感覺!周嵐才17歲,高二,沒有踏上社會,居然就能夠冷眼旁觀同學(xué)的死亡。我記得我考上大學(xué)的那年暑假,得知我的初中同學(xué)意外死亡,雖然已經(jīng)有一年多沒有見面了,但當(dāng)時我還是愣了半天,去殯儀館看到他的遺體時還是覺得不真切?!?/br>“普通人的反應(yīng)都是這樣?!泵魉≌f:“周嵐值得注意。”“但事發(fā)時周嵐和袁艾、趙暮在一起?!币罪w說:“假如趙暮、袁艾與項皓鳴的死無關(guān),邏輯上講,他也應(yīng)當(dāng)沒有嫌疑。”明恕拿起一只記號筆,走到白板前,快速寫下幾個關(guān)鍵名字,“項林還是沒有音訊,陳紅兵得罪的人不少,但你們排查下來,這些人要么不具備作案能力,要么有不在場證明。兇手不止一人,放鞭炮是極端殘忍的手法,他們知道芳隴巷子除夕夜會放鞭炮,項皓鳴雖然是突然在除夕夜跑出去,但兇手絕不是臨時起意,他們早就想對項皓鳴下手?,F(xiàn)在難以確定兇手的動機,也許看項皓鳴痛苦就是他們的動機?!?/br>易飛說:“兇手了解項皓鳴,而項皓鳴可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