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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給海鏡寺增加了香火,但是僧人們長久以來的安寧生活被打攪。游客素質(zhì)參差不齊,絕大多數(shù)是不信佛更不禮佛的人,一到半山腰就想像大V那樣在海鏡寺里拍‘銀杏古剎’照,最近兩年一到秋天,祈月山和海鏡寺都被游人所占領(lǐng)。”易飛緊皺著眉,“也許還不止這一點。如果悟悍的話不是危言聳聽,寺里的僧人都有秘密,祈月山越火,他們越是曝于公眾的視線下,到時候,一些他們不愿意被外界所知的事,也會被外界發(fā)掘出來。”“如果討論動機,這些就都是僧人們作案的動機?!泵魉∧笾夹?,“至于證據(jù),鐵釘算一個,但那不是決定性的證據(jù)。窺塵不知所蹤,現(xiàn)在只能從那五名僧人身上尋找突破口了?!?/br>易飛說:“那個悟欲……”明恕了然,“上個案子和楚家的人打交道,這個案子還得跟楚家的人打交道。好好的家業(yè)不繼承,非得出家當(dāng)和尚。楚信為什么出家,都查清楚了嗎?”“楚信這個人吊兒郎當(dāng),嘴上跑火車,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易飛說,“不過我們了解到一件事——楚信名義上是楚氏當(dāng)家楚林雄的侄子,但他在楚家的地位,其實和楚林雄另外四個有名有份的兒子是相當(dāng)?shù)?。楚燦你還記得吧?”明恕笑,“在你心中我記性就這么差啊?剛辦的案子都能忘?!?/br>“我不是這個意思。”易飛說:“畢竟當(dāng)時你沒有跟楚燦這邊,印象不深也情有可原?!?/br>明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沒有的事,重案組經(jīng)手的每一件案子,都在我這兒。楚燦,楚林雄的私生子,非法拘禁劉美,殺死一名劉美為他物色的女孩兒。楚家早就放棄他了?!?/br>“對,就是這個楚燦?!币罪w說:“和楚燦這個親兒子相比,楚信這個侄兒更受楚林雄的關(guān)注。楚氏內(nèi)部一直有個說法,楚信其實是楚林雄的親骨rou?,F(xiàn)在楚林雄快退了,下面四個兒子爭權(quán),楚慶——就是上次被楚燦牽連的那位——風(fēng)頭最勁,但在楚信沒有出家之前,楚慶處處被楚信壓一頭,沒有如今這么風(fēng)光?!?/br>“又是豪門內(nèi)斗?!泵魉@了口氣。普通人熱衷了解豪門八卦,當(dāng)警察的卻大多不喜歡辦豪門的案子。“既然那么有本事,在楚林雄那兒又受寵,為什么突然出家?”明恕說:“難不成還真是像他跟方遠航說的那樣,什么俊男美女都睡過了,忽然看破紅塵?”易飛說:“他心臟不好。”明恕抬眼,“嗯?”“七年前,楚信曾經(jīng)在國外就過一次醫(yī)?!币罪w說:“他做的,很可能是一場心臟移植手術(shù)?!?/br>第98章為善(18)“我這幾年做過的最正確的事,就是出家!”僧人悟欲,即“高配”富二代楚信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十足輕松閑適,全然不把進重案組問詢室當(dāng)一回事,“有趣,當(dāng)個和尚居然當(dāng)成了嫌疑人。如果我不出家,哪會撞上這么有趣的事兒?你們說對吧?哎航航,怎么不介紹一下啊,這位是?”坐在楚信對面的是方遠航和明恕。整個重案組,方遠航是和楚信打過最多交道的人,也是最不想面對楚信的人。此人油腔滑調(diào),嘴里好像沒有一句真話,但那些假話里似乎又藏著真話。方遠航一直很想知道,楚信上次為什么要說方平旭(悟憎)心術(shù)不正,但后來不管怎么問,楚信都顧左右而言他。明恕冷聲道:“重案組負責(zé)人,明恕。”“原來是航航的老大。”楚信笑著換了個坐姿,“想問我什么?動機,還是不在場證明?”明恕也略勾起唇角,“都不是。”楚信好奇道:“哦?”“你有沒有動機,有沒有作案時間,你說了不算?!泵魉≌f:“我調(diào)查出來的線索和證據(jù)才算?!?/br>楚信眼瞼微垂,“那你想問我什么?”“聊聊你的那些師兄師弟,還有師父窺塵大師吧。”明恕說:“你的師兄悟悍不久前給我的隊員透露了一個信息,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悟悍……”楚信狀似正在思考,“就那個死氣沉沉的大叔???”明恕說:“大叔?不是你的師兄?”“哪有那么兄友弟恭?!背派⒙負u搖頭,“碰巧一起出家當(dāng)個和尚而已,就跟一起逛窯子一個道理,你難道會將和你一起逛窯子的人當(dāng)做你的兄弟?”方遠航聽得瞠目結(jié)舌。楚信好歹是個出家人,竟然能說出出家等于逛窯子這種混賬話來。“嘖嘖嘖!”楚信沖方遠航挑了挑眉,“看看,航航太經(jīng)不起逗了。直男就是沒勁。”說著,楚信轉(zhuǎn)向明恕,目光像是忽然有了溫度,“我還是更喜歡和我的同類交流。”方遠航一驚。問詢是有攝影記錄的,這姓楚的他媽瞎說些什么!明恕是個基佬這件事整個重案組就他方遠航知道,他盡力為師傅保守的秘密,豈能被這富二代捅穿?“誰跟你是同類!”方遠航喝道。“喲……”楚信睨眼,“你一小直男,激動個什么勁兒?”比起方遠航,明恕冷靜得多,根本不為楚信的話所動,接著之前的話說:“這位死氣沉沉的大叔,說你們整個海鏡寺的僧人,沒有一個好人?!?/br>楚信右邊眉梢挑得極高,半晌道:“他真這么說?”明恕道:“我對逗你沒有興趣。”楚信沉默了會兒,又笑起來,還拍了兩下掌,“他說得沒錯,海鏡寺確實沒有好人?!?/br>明恕說:“也包括你?”楚信說:“也包括我?!?/br>“那你倒是說說,你們都是些什么人?!泵魉⊥笠豢?,“不用說你自己,就從,我想想,就從你特別不滿的那位方平旭說起吧?!?/br>楚信哼了聲,“你就這么有自信???我憑什么對你說那么多?”明恕笑,“你剛才不是自己說了嗎?喜歡和我交流?!?/br>方遠航險些喊出來——師傅,你別胡說!一番視線交鋒,楚信像是妥協(xié)了一般,眼尾上挑,看向方遠航,語氣正經(jīng)了幾分,“我上次跟你說過,方平旭這人心術(shù)不正。你們不妨去調(diào)查一下,他在當(dāng)和尚之前,都干了什么事?!?/br>明恕盯著楚信,目光如炬,暫時沒有說話。楚信的視線極輕微地一避,“怎么,不信我???”“當(dāng)和尚之前,也就是去年之前,這也太寬泛了?!泵魉≌f:“你既然愿意提供線索,為什么不將范圍縮小一些?”楚信說:“這不是你們警察的職責(zé)嗎?”明恕笑,“問詢也是我們警察的職責(zé)?!?/br>楚信擺出“服了”的神情,“方平旭是個孤兒,打小在福利院里長大,曾經(jīng)被收養(yǎng)過一次,后來又被退了回去,我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