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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身衣服不太相襯。“老家農(nóng)忙,我8月份就回老家干活了,和我家小岷聯(lián)系很少,上次我給他打電話時還好好的,但前天回來之前,我給他打電話,就怎么都打不通了,我趕回來一看,家里也沒人?!蹦腥舜鴼庹f:“警察同志,你說他好端端一個人,怎么會莫名其妙不見了?肯定是出事了!求求你們,幫我把他找回來啊,我給你們磕頭了!”張雪嬌當(dāng)了半輩子片警,隔三差五就有附近的居民跑來報警,說家里的老人走丟了,家里的小孩不見了,家里的姑娘深更半夜沒回家,但說兒子丟了的卻并不多見。“你先別急,越急越說不清楚。”張雪嬌將剛分到所里的民警小靳叫來,讓給男人做個筆錄。“只是做筆錄嗎?”男人無助地望著張雪嬌,“我聽人說,就算我報警了,你們也不一定立案的?!?/br>張雪嬌嘆了口氣,將一杯溫開水放在桌上,“大爺,立案不立案,得視情況而定,你先把你兒子的情況說清楚?!?/br>男人焦急萬分,卻也不得不照做。國富街是條吵鬧喧囂的街道,派出所里卻十分安靜。男人姓邱,叫邱國英,今年63歲,老家在洛城轄內(nèi)的輕水鎮(zhèn)。輕水鎮(zhèn)雖然歸洛城管,但離冬鄴市的距離比洛城近得多,鎮(zhèn)民若是離鄉(xiāng)到大城市生活,大多選擇冬鄴市。邱國英有個兒子,叫邱岷,今年才25歲。邱國英的妻子是位高齡產(chǎn)婦,正是在生邱岷時難產(chǎn)去世。早在十多年前,邱國英就賣掉了老家的房子,帶著還在念書的邱岷來到冬鄴市。邱國英勤快,手腳也靈活,在老家就幫人蓋過房子,進(jìn)城后靠在私人家裝公司當(dāng)木工賺錢。冬鄴市房地產(chǎn)連年火爆,人們裝修房子的需求越來越旺盛,邱國英手藝好,沒干幾年,就在東城區(qū)買了一套二手房,自己和邱岷的生活算是徹底安定下來。邱岷沒有母親,小時候性格有些懦弱,總是不敢出門——這也是邱國英執(zhí)意要帶邱岷來大城市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邱岷母親家的家人非常厭惡邱岷,認(rèn)為邱岷是個殺人兇手。邱岷的小舅李艾友甚至多次出現(xiàn)在邱岷的學(xué)校,揚(yáng)言要殺掉邱岷。“你這個小禍害,就是你害死了我姐!你給我等著,我他媽早晚弄死你!”離鄉(xiāng)背井,擺脫了熟悉的環(huán)境與面目可憎的親人,邱岷一天天開朗起來,初中高中成績都在學(xué)校名列前茅,大學(xué)更是考去了北方一所名校,學(xué)法律。邱國英本以為兒子會留在北方發(fā)展,沒想到邱岷畢業(yè)后只在北方待了半年,就回到冬鄴市,說是老父親年紀(jì)漸漸大了,自己這個當(dāng)兒子的離得太遠(yuǎn)不放心。邱國英既為兒子感到惋惜,又覺得很貼心。想著冬鄴市也是大城市,兒子想回來就回來吧。于是,父子二人又過起了相依為命的生活,邱國英繼續(xù)當(dāng)木工,邱岷則在市中心的威響律所找到一份工作,收入不菲。邱國英只念過小學(xué),對“高大上”的律師行業(yè)完全沒有概念,只知道兒子厲害,有出息,是自己和亡妻的驕傲。邱岷前兩年就跟邱國英說過,自己賺的錢足夠養(yǎng)家了,他不用再出去做工。但邱國英身體還算硬朗,一方面閑不下來,另一方面想給兒子攢結(jié)婚的錢,所以至今仍然做著木工的活兒,每年農(nóng)忙時還返回輕水鎮(zhèn),幫大哥和三弟干農(nóng)活。“邱岷很孝順,絕對不會不告訴我一聲就離開家?!鼻駠⒄f著險些落淚,“求你們立案,幫我找到他!”小靳一邊安撫邱國英一邊問:“您最后一次聯(lián)系到邱岷是什么時候?”邱國英將手機(jī)里的通話記錄翻出來,“你看,就是這天?!?/br>9月29號,晚上7點04分。“都怪我,我平時不愛打電話,那天還是小岷給我打電話,問我在老家過得怎么樣,李家的人有沒有來找我麻煩?!鼻駠脨啦灰?,“如果我每天都給小岷撥一通電話,他哪天沒接,我就知道他出事了,我就趕回來了!”小靳拿起手機(jī),看到從10月16號開始,邱國英給邱岷撥了無數(shù)通電話,全都沒能接通。“您說邱岷在威響律所工作,您去律所打聽過了嗎?”小靳說:“他有沒有可能是被律所派去出差了?”邱國英臉上愁容更多,“律所的人說,小岷不在他們那兒工作。可是不可能啊,小岷明明給我看過工作牌,還有律所發(fā)的衣服。他們見我是個老年人,就敷衍我。小岷不見了的事,他們肯定知道!”“不在那里工作?”小靳有些拿不準(zhǔn)方向了,轉(zhuǎn)身看張雪嬌,“張姐,這……”張雪嬌解決過的很多家庭矛盾都是夫妻之間、父子之間相互隱瞞失業(yè)的事。邱國英所描述的情況,很像是邱岷根本沒有找到律所的工作,或者曾經(jīng)找到了,卻因故被辭退,卻一直瞞著邱國英。但邱國英又說,邱岷收入豐厚,家里伙食開得很好。話可以亂說,但事實擺在眼前——邱國英這一身衣服確實不便宜。那么邱岷的錢是打哪兒來的?邱岷失蹤難道與這些錢有關(guān)?東城區(qū)早幾年出了一樁涉毒案,一個制毒販毒團(tuán)伙藏在居民樓中,居然活躍了兩年之久。在打掉這個團(tuán)伙的過程中,分局特警支隊犧牲了兩名緝毒警察。張雪嬌是當(dāng)時的親歷者,對毒販痛恨至極,亦對任何與毒品有關(guān)的案子極其敏感。邱國英一說完,她的第一想法就是,邱岷是不是參與了販毒?販毒來錢最快,而馬仔們也最容易被當(dāng)做廢棄的棋子扔掉。張雪嬌立即問:“邱岷的朋友里,有沒有你比較熟悉的?”邱國英搖頭,“小岷很忙,時常不在家,特別是晚上。我白天做工,晚上回去總是見不到他。他從來沒有帶朋友到家里來過?!?/br>張雪嬌深吸一口氣,“好……”“能立案嗎?”邱國英憂心忡忡,“你們一定要立案??!”張雪嬌盡力安撫道:“你放心,邱岷的事就交給我們來查?!?/br>小靳有點驚訝,疑惑地看向張雪嬌。“從小到大,小岷唯一得罪過的就是他母親的家人?!鼻駠⒄f:“會不會是他小舅李艾友干的?”“你反應(yīng)的情況我這邊已經(jīng)全部記下來了?!睆堁烧f:“你先回去,我們擬一個偵查計劃?!?/br>送走邱國英,張雪嬌考慮再三,將案子報到了東城分局。重案組,副局長辦公室。明恕看著蕭遇安,手指在臉頰上有節(jié)奏地輕點。“祈月山這個案子,從現(xiàn)場就能看出,兇手有非常強(qiáng)烈的情緒想要表達(dá)。你們在偵查時,也一直順著兇手的情緒在分析——第一是性壓抑的心理畸變殺人狂,第二是憎惡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