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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也罷。第三點,九年前的DNA檢驗作假、出錯的可能性不低?!泵魉≌溃骸拔易钤谝獾氖堑谒狞c,郝路患有肺癌,當時為什么尸檢報告上,根本沒有點出這一處?DNA檢驗可能出錯,但尸檢手段即便是九年前,也已經(jīng)成熟,法醫(yī)沒有理由查不出肺癌,一旦尸檢報告上有肺癌,那這個案子就不可能草草接案?!?/br>蕭遇安說:“你相信法醫(yī)會刻意隱瞞死者患癌的事嗎?”明恕沉默了十多秒,“覃國省一案的主檢法醫(yī)蔡勛,前幾年他還沒有離開法醫(yī)隊伍時,我和他打過交道。是個老法醫(yī)了,經(jīng)驗豐富,能力與我們邢老師比有欠缺,但不至于差到看不出死者患有肺癌。至于人品,我不敢打包票,但我主觀認為,蔡勛沒有理由在這種事情上出具虛假報告?!?/br>蕭遇安點頭,“那剩下的解釋就是,死者并未患肺癌?!?/br>明恕說:“那不就與郝路患有肺癌的事實相悖了嗎?”“有個可能性很低的情況——郝路的父母因為癌癥過世,胡堤縣一院的醫(yī)生誤診郝路患有肺癌?!笔捰霭舱f:“你想想,這樣前后邏輯能不能連起來?”明恕閉眼,甫又睜開,長時間奔波與高強度工作已經(jīng)令他顯露出疲憊之態(tài),“我現(xiàn)在有點亂,還得再捋一下。”蕭遇安輕笑,“沒事,線索和邏輯其實已經(jīng)清晰了,你休息一下,這邊我來負責。”明恕眼中有些不算重的紅血絲,兩眼短暫地失神,呆呆地看著蕭遇安。蕭遇安任他看了會兒,冷聲道:“明隊?!?/br>“???”明恕立即醒豁過來,“蕭局……”蕭遇安說:“我現(xiàn)在給你派任務,是不是太沒人性了?”明恕揉了下眼,笑,“不用惜香憐玉啊,你明隊承受得住。”蕭遇安說:“假如我們的推斷接近事實,九年前死去的是真正的郝路,那我之前那個想法——郝路會回到家鄉(xiāng)胡呂鎮(zhèn)——就是一個誤判。”“郝路會回到家鄉(xiāng),但這個家鄉(xiāng)不是胡呂鎮(zhèn)!”明恕就跟與蕭遇安連上了腦電波似的,反應極快,“他要回的是蘭川縣,覃國省的老家蘭川縣!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鄉(xiāng)!”蘭川縣在東南,與胡呂鎮(zhèn)相隔遙遠,冬鄴市與蘭川縣的距離就更遠,蕭遇安說:“我馬上與特別行動隊溝通,你立即動身?!?/br>冬鄴市醫(yī)科大學藥學院三年前翻新過一次,九年前的痕跡早已不復存在,而覃國省的遺體也火化入土,現(xiàn)在想重查這個案子,難度極大,只能從當年負責偵查的刑警身上著手。東城區(qū)花園路派出所。易飛剛一走近,就聽到一陣粗魯?shù)牧R聲。羅敏47歲,腰大膀圓,滿臉戾氣,正在呵斥一位剛被分到所里的小民警。小民警被罵得不敢吱聲,肩膀塌著,腦袋低著,即便是警服也無法幫他撐出氣勢來。“對,對不起?!毙∶窬t著眼說:“我以后會注意?!?/br>“注意?注意頂個球用!”羅敏臉上的橫rou抖動,唾沫橫飛,“老子當年沒保證過‘以后注意’?上頭給過老子機會嗎?”小民警不知道羅敏因為刑訊逼供而被踢出東城區(qū)刑偵支隊的事,所里其他人卻早就聽得耳朵生出一層繭,個個一言不發(fā),看羅敏“表演”。小民警其實根本沒有做任何錯事,羅敏當年當刑警時性格就特別暴躁,愛搞刑訊逼供那一套,到了派出所脾氣更不收斂,有事沒事就逮住年輕人撒氣。罵舒坦之后,羅敏才將小民警放了。前段時間他請以前的領導吃飯,想回分局,好話都說盡了,對方卻跟他明說——現(xiàn)在上面嚴查刑訊逼供和作風問題,你沒可能再回去。“cao你媽的!”羅敏想到這茬就來氣,讓小民警滾之后,還一腳踹翻了一張凳子。易飛看著小民警垂頭喪氣出來,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小民警并不知道這位是刑偵局重案組的副隊長,看易飛面相溫和,還好心提醒道:“羅哥正在氣頭上,你有事找他的話,要不就再等一下?”易飛嘆了口氣,走到羅敏的辦公室門邊,在那扇本就開著的門上敲了兩下,“羅隊?!?/br>羅敏開口就要罵,一看來人竟是易飛,立即將臟話咽了回去。但凡是在冬鄴市搞刑偵的,誰不知道重案組的分量?分局所有解決不了的案子,最終都會移交到刑偵局,其中最麻煩的那一批,必然由重案組負責偵破。重案組副隊長,職位雖然不高,年紀也不大,資歷比不上東城分局刑偵支隊隊長副隊長,但說話卻相當有分量。而且這個易飛,還不是普通的副隊長,那是和明恕一同升上來的人,是明恕親信里的親信。明恕年紀輕輕就成了重案組的隊長,可見有多受上頭看中。羅敏和王豪不同,王豪看不慣明恕,就將情緒甩到明面上,羅敏卻是個熱衷捧高踩低的,誰比他低,他就踩誰,以此來拔高自己,就比如剛才那位小警察,誰比他高,他就趕著湊上去,指望討一點兒好處。見到易飛的一瞬,羅敏臉色變得極快,立即將人請進屋,“易隊,你怎么想起到我這兒來了?”易飛性格并不強勢,在明恕身邊當慣了綠葉,但剛才在外面看到羅敏欺辱小民警的一幕,心中也很是不悅,連寒暄都省了,直接切入正題,詢問當年的覃國省一案。羅敏在分局經(jīng)手的案子很多,覃國省案并不突出,偵破過程也沒有什么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羅敏一時沒想起來,故作輕松與易飛打哈哈。饒是溫和的易飛,也終于有了幾分火氣,正色道:“羅隊,當年你處理的這樁案子可能與我們重案組正在查的案子有關,麻煩你認真想一想!”羅敏咽了口唾沫,眼神變得警惕,半晌后別開視線,有幾分推卸責任的意思,“我是案子的負責人沒錯,但那個案子沒有太多需要摸排推理的地方,案情清楚,證據(jù)也充足,如果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錯,那也是法醫(yī)和痕檢員的問題,和我沒有關系?!?/br>易飛說:“你也認為哪里有差錯?”羅敏兩眼一瞪,“我只是隨口一說!”“我問你,當年你們已經(jīng)查到覃國省死亡之前將賬戶里的所有錢取空,為什么沒有追這條線?”易飛說:“覃國省將錢交給了誰,你們沒有想過?”“當然是被他自己花掉了啊,他是自殺,自殺前揮霍掉所有積蓄很難理解嗎?”羅敏終于卸下彬彬有禮的偽裝,“法醫(yī)都已經(jīng)確定了覃國省是自殺,他的錢到哪里去了有這么重要?”易飛忽然不想再問下去了。很多刑警竭盡所能偵查命案,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任何一個疑點,若非如此,沙春案里,于孝誠極有可能被冤枉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