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著搶著要的學生，結(jié)果曾樊去了國企，你到這么偏僻的南嘉做實習生，鐘鳴樓來南嘉六年你都假裝不認識他，到底怎么回事兒？”

喬醫(yī)生料到楚行暮不會輕易罷休，這次倒沒藏著掖著，“我和曾樊是同級，曾榮德是我們的導師，他和鐘教授來往比較多，一來二去我也就和鐘教授熟了?！?/br>
“曾樊應該跟你們說了曾榮德和鐘教授之間的恩怨，我就不多贅述了，那起醫(yī)療事故讓我和曾樊看到了那些研究機構里的骯臟，當時我們年輕氣盛又驕傲自滿，不屑于科研團隊里那些私人利益至上準則：科研資金可以隨意挪用和貪污，研究團隊里可以隨意更換成員哪怕對方是個草包，只要犯一點點錯會被撲風捉影變成各種錯漏。”

喬醫(yī)生看著合照笑道：“鐘教授最大的錯誤就是把孫所長提拔上去，結(jié)果孫所長不僅沒有感謝恩師的賞識，還在背地里捅了鐘教授一刀?！?/br>
楚行暮想知道的答案就是這個，鐘鳴樓和孫思曜的關系：“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喬醫(yī)生說：“我是唯一加入鐘教授最后那個研究組的人，但我不清楚鐘教授還認不認識我，因為他見了我總是叫我肯特伯爵?！?/br>
作者有話說：

這章或許很無聊，但是必須要寫，關于一種藥品從研發(fā)到上市中間要做的實在是太多了，花費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各個研發(fā)組實在太忙了，生啃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大概了解了從研發(fā)到上市的流程，但是案子里能用到的不多，所以有不妥的地方不要較真。

第149章李爾王12

楚行暮把保存在檔案袋里十年的藥物成分化驗單也放在了喬醫(yī)生面前，問他：“鐘鳴樓在南嘉治療了六年，他的主治醫(yī)生是誰？”

喬醫(yī)生拿起化驗單搖頭說：“他沒有主治醫(yī)生，他吃的藥是他自己向院方申請讓研究所送過來的，他去世那年我和一個同事說起他吃藥的事，我才知道研究所每個月都會把藥送到醫(yī)院?！?/br>
“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不清楚，不僅如此他連聞緹的藥也停了，一開始我不清楚為什么他會有那么大的權利，讓院方同意他所有的要求，但是后來我聽說孫思曜當了下一任所長，大張旗鼓的更換了研究所各個科室和團隊的人。”

喬醫(yī)生放下化驗單笑了笑：“可這么多年研究所的項目研究成果不進反退，孫思曜吃的一直是鐘鳴樓留下來的老本，研究所里大換血，想一躍成名的人多的是?！?/br>
楚行暮對科研方面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卻常聽人說有些科研條件有多艱苦，在他的意識里也覺得那些人是真的為了畢生事業(yè)嘔心瀝血的，可無論在什么行業(yè)，理想和現(xiàn)實有出入，或許研究所里的人對曾榮德去世的冷漠的原因就是這個。

有些人視利益、金錢、聲譽和地位如草芥，有些人則將其視為生命，所持理念不同，方法和手段不同，更甚者為此犯罪也在所不惜，所有行業(yè)皆是如此。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楚行暮問道。

喬醫(yī)生說：“林紳和孫思曜是同窗，我有個同學也在研究所工作，你有句話沒說錯，雖然我在密不透風的南嘉精神病院，但外面的消息還是能聽到的?！?/br>
聽喬醫(yī)生這么一說，楚行暮才明白林紳為什么會知道鐘鳴樓的事，憑什么讓聞緹和鐘長新深信他知道真相，還以此要挾跟他們談條件。

楚行暮便問喬醫(yī)生：“鐘鳴樓十年前自殺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喬醫(yī)生說：“我一直有個猜想，但對鐘長新來說，這個猜想毫無說服力?！?/br>
“什么猜想？”

“鐘教授長年累月服用各類抗精神病藥，是藥物中毒去世的?！?/br>
楚行暮覺得他說了跟沒說一樣，十年前周晉霖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就是藥物中毒，只是當年他們猜測是因為鐘鳴樓最后吃的那瓶氯丙嗪。

喬醫(yī)生又說：“我們從事精神衛(wèi)生防治工作這么多年，市面上常見的抗精神病藥種類基本都用過，有些病人一輩子都要靠藥物維持生活，雖然藥物的副作用很多，但是致命風險很低，鐘教授來南嘉不過六年?！?/br>
楚行暮說道：“這也是我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我想知道鐘鳴樓最后吃的那瓶氯丙嗪，到底是不是氯丙嗪。”

喬醫(yī)生瞬間明白過來，當年僅憑藥房里丟失的一瓶氯丙嗪和在鐘鳴樓的病房里發(fā)現(xiàn)的空藥瓶，警察和院方都斷定鐘鳴樓服用的是氯丙嗪。

“鐘鳴樓沒有主治醫(yī)生，那他每天吃的藥是怎么拿的？”

“有專門送藥給患者的護士?！?/br>
楚行暮說道：“我還得麻煩喬醫(yī)生一件事，幫我找一下當年負責拿藥的護士。”

“這個得去護士站查一下，南嘉這種地方容易生病的不止有患者，每年因為精神壓力過大離職的醫(yī)生和護士不在少數(shù)，我會盡量幫你問問的?！?/br>
楚行暮坐了一會兒，覺得該走了，他想知道的喬醫(yī)生已經(jīng)都告訴他了，楚行暮站起身說：“我還有個私人問題，現(xiàn)在鐘長新繼承他爺爺?shù)倪z志成立了研究組，你沒有重新加入研究組的想法嗎？”

喬醫(yī)生笑道：“楚隊長，我要是你這個年紀說不定會考慮一下，在南嘉快二十年我已經(jīng)習慣這里了。”

楚行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喬醫(yī)生比他大了將近十歲，可能是常年面對患者練出來的耐心和脾氣，否則被楚行暮幾次三番咄咄逼問，恐怕他連南嘉精神病院的門都進不來，楚行暮覺得鐘鳴樓教給聞緹的處世方式有時候還挺好用的。

知道了鐘鳴樓和孫思曜早年的恩怨，也從喬醫(yī)生口中得知了當年鐘鳴樓選擇到南嘉治療的原因，而后刑偵隊要做的就是找到能夠指控孫思曜與鐘鳴樓、曾榮德之死相關的證據(jù)。

可是楚行暮依然輕松不起來，他總覺得這些案子中透露著古怪，有時能感覺到自己身后有一雙眼睛在窺伺著他的一舉一動，還有他不久前收到的那封類似警告的威脅信，他想不起來是從哪個案子開始的。

但放信的人想錯了一點，憑一封目的不明的威脅信就想隨意拿捏楚行暮，那也太小看他了。

在離開南嘉準備回隊里的路上，楚行暮給聞緹打了電話，他以為聞緹還在公司，誰知聞緹說他要去給鐘鳴樓的妻子送東西，于是楚行暮打著堅決不放過一條線索的旗號去找聞緹了。

他第一次去鐘老夫人家是年前的深冬里，鐘老夫人一個人住在老宅，鐘長新沒回國之前聞緹常常去看望她，鐘長新回國以后又忙于工作不經(jīng)常陪在她身邊。

前后不過兩個多月，鐘家老宅就跟楚行暮第一次拜訪時不一樣了，他還沒走到門口，遠遠就看到了幾株顏色艷麗的山茶花，楚行暮想到席睿在家里養(yǎng)的那幾盆病懨懨的花，要是有機會讓席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