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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插科打諢,可碰上這種情況再外向冷漠的人也會有心理壓力,這種心理壓力導(dǎo)致秦晚幾次找他的時候他都以工作忙為借口推辭了,讓韓煬復(fù)述給許池做尸檢的過程,無異于讓他再重復(fù)一遍當年的尸檢情景。只要是有感情有理性的人,都不可能毫無感覺的復(fù)述他們是如何給朝夕相處的戰(zhàn)友做尸檢的。畫室里薛檸站在江然身后看他新畫的一幅畫,詹妮弗戴著橡皮手套走到她們身邊,問薛檸:“他這周畫了幾幅一模一樣的畫了?”薛檸數(shù)了數(shù),說:“四幅了?!?/br>上午的課程是水彩練習(xí),其他小朋友都在老師的指導(dǎo)下準備顏料畫具,詹妮弗看到江然一個人照著自己的想法在畫,她把手套摘下來對薛檸說道:“下午給他mama打個電話吧。”薛檸點了點頭,詹妮弗戴好手套繼續(xù)打掃衛(wèi)生去了。二樓音樂室的門開著,聞緹和楚行暮走到樓梯口隱約聽到里面有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傳出來,楚行暮把吉他從肩膀上拿下來問道:“江然要是不想去音樂室呢?”聞緹說道:“昨天我過來的時候詹妮弗跟我說江然從畫室里跑出去過,他在中巖自然公園里看到斷手之后我?guī)チ肆轴t(yī)生的心理咨詢所,后來林醫(yī)生要給他制訂治療方案,他mama說江然的自閉癥是后天的,他曾經(jīng)在超市走丟過一次,我答應(yīng)過他mama只要他在畫室里一天一定會好好照看他?!?/br>“你怕他跑出去之后又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嗯,詹妮弗是在找江然的時候撿到那兩把鑰匙的?!?/br>楚行暮往四周看了一圈,“這附近有監(jiān)控嗎?”“樓梯和走廊都沒有,一般都會在工作室內(nèi)裝監(jiān)控?!?/br>兩人走到門口,聞緹看了一下門口周圍,這次沒貼什么欠費通知單,他推開門進去了,詹妮弗聽到聲音走了過來,有點兒驚訝的問:“老板你們怎么來了?”楚行暮開玩笑說:“查查你們有沒有玩忽職守。”聞緹看到蘇洛書和江然拿著顏料玩兒,他讓詹妮弗把江然帶到休息室,然后和楚行暮從最邊上回到了休息室。很快,詹妮弗就把江然帶過來了,他的臉上還被抹了幾道顏料,聞緹拿著濕巾給他擦臉,江然睜大眼睛看楚行暮,比以前看到楚行暮的反應(yīng)友好多了。詹妮弗知道楚行暮沒事兒肯定不會來畫室,聞緹又讓她把江然領(lǐng)過來,詹妮弗主動問他:“楚隊長是來查案的嗎?”詹妮弗平時雖然像個送飯工,但她是聞緹正兒八經(jīng)的私人助理,楚行暮不用跟她打哈哈,問道:“那兩把鑰匙你是在哪兒撿到的?”詹妮弗說道:“音樂室門口,江然那天跑出去了,我下樓找他的時候看到他正往回走,我以為他是去樓下音樂室了,不過我下去的時候音樂室的門關(guān)著,也沒聽到里面有什么聲音?!?/br>“江然說什么了嗎”詹妮弗想了想說:“他說了兩次‘好聽’,回來之后就開始照著畫室里的鐘表畫畫?!?/br>“他見過什么人嗎?”詹妮弗搖了搖頭,為自己的失職自責(zé)道:“我不知道,雖然問過江然,但他一直搖頭?!?/br>聞緹擦干凈江然臉上的顏料,語氣平緩的說:“兩千塊,沒有意見吧?”詹妮弗先是痛心疾首了一番,然后接受了現(xiàn)實和處罰:“沒有意見。”她最怕聞緹這種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雖然沒有責(zé)備她,但她一看到聞緹就覺得心虛,他跟詹妮弗和薛檸重點交代過好好照看江然,而且中巖自然公園那次詹妮弗也在,江然的情況她比薛檸更清楚,清楚了還出錯,不罰說不過去。聞緹蹲在江然面前問他:“想不想聽音樂?”江然點了一下頭,聞緹牽著他的手站起來說道:“我們?nèi)窍乱魳肥衣犓麄儚椾撉倏梢詥???/br>江然遲疑著再次點頭,聞緹對詹妮弗說:“我們下樓一趟,別讓其他學(xué)生亂跑?!?/br>詹妮弗送他們下了樓,再次去找薛檸尋求安慰。兩個大人一個小孩站在李瀟文的音樂室門口,江然緊緊握著聞緹的手,聞緹從楚行暮手里接過吉他,敲起了門,跟他們想的八九不離十,開門的就是李瀟文。李瀟文發(fā)現(xiàn)敲門的是聞緹和楚行暮后很是詫異,聞緹看著江然笑著說:“李師兄,我也有事要來麻煩你?!?/br>李瀟文根本沒想到聞緹會主動找他,好在盛長霄沒來音樂室,不然又要變成修羅場了,李瀟文帶著他們?nèi)チ宿k公室,讓人給他們倒了水。聞緹問道:“李師兄,你最近都在音樂室嗎?”李瀟文回答道:“在,音樂室剛剛開課,我得親自上幾天課?!?/br>“這是我們畫室的學(xué)生,這幾天路過音樂室聽到里面學(xué)生練琴的聲音回去一直說好聽,我就帶他下來看看,不打擾你們吧?”李瀟文笑說:“沒什么打擾的,還沒開始上課呢。”江然好奇的看著李瀟文,既沒有躲閃他的目光,也沒有表現(xiàn)出害怕,楚行暮發(fā)現(xiàn)音樂室和畫室的裝修風(fēng)格天差地別,便問李瀟文:“我能參觀一下音樂教室嗎?”李瀟文很熱心的叫了值班的老師過來帶楚行暮去幾個樂器室和音樂教室參觀,聞緹拿出吉他對李瀟文說:“我用吉他彈了幾首兒歌,但是江然好像不太喜歡,師兄待會兒是不是要上鋼琴課?能讓他聽一會兒嗎?”聞緹確實在詢問李瀟文的意愿,李瀟文把江然和聞緹帶到了鋼琴房,才九點半,學(xué)生還沒有過來,李瀟文先給江然彈了一首兒歌,還問江然喜不喜歡,江然拽著聞緹的西褲不敢看李瀟文。音樂室的老師帶楚行暮在幾個教室里參觀完,路過小提琴教室的時候楚行暮停下了腳步,他問前面的女老師:“盛長霄是不是也在這兒代課?”女老師說道:“沒有,盛老師是律師,挺忙的,他偶爾來音樂室看看?!?/br>楚行暮問道:“那他最近有帶什么人來過嗎?”女老師突然戒備的看著楚行暮,大概在想楚行暮是不是和盛長霄有什么矛盾,為了打消女老師的疑慮,楚行暮的睜眼瞎話隨口就來:“聽說他和李老師都是應(yīng)奈清的學(xué)生,我特別喜歡應(yīng)先生的小提琴曲,以前還考過應(yīng)先生任教的音樂學(xué)院,可惜分數(shù)不夠,上學(xué)期間也沒機會和應(yīng)先生交流,再聽到他的時候才知道他已經(jīng)去世了,前不久得知這間音樂室是他的兩個學(xué)生開的,所以過來看看。”女老師顧慮頓消,這才放心說道:“盛老師也不常來,正式上課前倒是一直在這兒,李先生太忙又信得過盛老師,連裝修都是盛老師幫忙監(jiān)工的?!?/br>楚行暮把這位女老師的話回味了一下,那就是沒正式上課前盛長霄一直在音樂室,聞緹去試課的那天他也在,后來他才不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