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聞緹笑著問道：“方小姐，我路過這邊，看看風(fēng)景?！?/br>
方曉晴的心情看起來很好，不似前兩天憂慮，她走到聞緹身邊，趴在欄桿上往湖里張望了一下，緊接著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來了一個小袋子，聞緹沒喂過魚所以不知道那里面是魚食，壓根也沒想到方曉晴竟然還隨身攜帶魚食。

方曉晴從袋子里抓出來一把魚食扔進了湖里，聞緹只是站在一旁看她喂魚，他不像楚行暮他們那樣，一見到和案件相關(guān)的人就立即過去詢問，不管對方說什么，排查的程序一定會走，所以大部分時間是不怎么考慮對方的感受的，畢竟只是案子就夠讓他們手忙腳亂了。

方曉晴也一直在等聞緹開口問她，可聞緹說完自己在看風(fēng)景后就不說話了，方曉晴偷瞄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竟然真的在看風(fēng)景，而且還拿著手機在拍照。

方曉晴終于忍不住說道：“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聞緹把剛剛拍的無名湖的照片發(fā)給了某人，關(guān)了手機看著方曉晴的眼睛笑道：“該說的你在公安局里都說過了，我們只是偶然碰到，你也不是嫌疑人，我無權(quán)干涉你的自由，也不會問你和案情相關(guān)的東西，如果有需要你幫助，市局會聯(lián)系你的?！?/br>
方曉晴抿著嘴不說話了，她以為聞緹是特意等她先開口，沒想到聞緹根本沒有詢問她的意思，他們確實只是偶然遇到，她打算去西校區(qū)找個朋友，路過無名湖順便想來散散心，梁國坪被殺的消息給她的沖擊也不小，畢竟她和梁國坪認識也有兩年了，梁國坪也曾經(jīng)為她改過論文和報告，單從對學(xué)生的態(tài)度上講，梁國坪比大部分老師都好。

“但是我沒想到你會隨身攜帶魚食?！甭劸熜χf道，湖里的錦鯉在撒過魚食的水面上游來游去。

方曉晴微微咧了一下嘴，說道：“其實這是學(xué)姐的習(xí)慣，她以前學(xué)習(xí)或者工作累了就會來無名湖喂魚，我身上帶的魚食還是她買的，因為她總是忘記帶魚食，我有時候會給她送過來。”

聞緹說道：“你們的關(guān)系很好?！?/br>
方曉晴點了點頭，又抓了一把魚食灑到了湖面上，“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那么努力的人，她真的非常優(yōu)秀，對誰都很好，我們其他同學(xué)私下里開玩笑說，如果學(xué)姐以后有了孩子她肯定是世界上最溫柔的母親?！?/br>
聞緹一想到他看過的那些照片，結(jié)合方曉晴口中的白筱菡，一股涼意油然而生，如果白筱菡真的是因為梁國坪拍的那些照片而選擇自殺，他該怎么把這個消息告訴方曉晴？

一個是最尊敬的老師，一個是最欣賞喜歡的學(xué)姐，假如方曉晴知道了，這個打擊對她來說肯定不小，聞緹暫時不打算透露梁國坪的所作所為，但他已經(jīng)把對梁國坪的稱呼由“梁教授”改為“梁國坪”了。

“學(xué)姐特別溫柔，說話都溫聲細語的，所以她和梁教授吵架我非常想不通，她因為抑郁癥自殺，梁教授又被人殺害，我不由自主的就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了，有些事越想越后怕，學(xué)姐自殺前有一段時間很反常，她見了梁教授也不打招呼，不再對我們大家笑，她一直心思重重的。”

方曉晴很少能碰到這么有耐心聽她說話的人，聞緹做了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他明明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也沒有說一句話，但是方曉晴只要瞥一眼就知道他在認真聽她說話，因此方曉晴才想把這些事都告訴他。

“學(xué)姐得抑郁癥的事我也是聽白阿姨說的，她跟我一起住了兩年我都不知道她有抑郁癥，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的，但她那個時候一定很痛苦，我要是早點注意到她的異常，有足夠的耐心聽她把話說完，學(xué)姐也許根本不會自殺?！狈綍郧绲恼Z氣里包含著nongnong的愧疚感，聞緹不知她的愧疚感從何而來，只當成是她和白筱菡之間情意深重。

“我后來聽說梁教授死的那個自習(xí)室的門上了三道鎖，不知道兇手是從哪里逃出去，我當時就有些害怕。”方曉晴是在看過學(xué)校論壇之后才知道的。

“那依你判斷，兇手是怎么逃離現(xiàn)場的呢？”聞緹問道。

方曉晴看了看四周，無名湖周圍很空曠，只有他們兩個站在湖邊的柳樹下，日頭高氣溫也漸漸升高，方曉晴的身上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方曉晴說道：“雖然我們心理系的都是無神論者，可是梁教授的死法那么奇怪，現(xiàn)場又不知道兇手怎么進去怎么出來，所以大家私下里都懷疑是……”

“像恐怖里常見的冤魂索命橋段？”聞緹替她說出了下半句。

方曉晴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家都是瞎猜的，可是在教室所有門都上了鎖監(jiān)控也正對著的地方，兇手又是怎么出去的呢?！?/br>
聞緹垂下眼眸，怎么出去的呢，也許是從正門出去的，可是監(jiān)控里沒有，一切好像真如他們所猜的，兇手非人，對學(xué)生群體來說，足夠引起一陣恐慌和sao亂，可能是無意也可能是有意。

方曉晴往后退了一步，一個沒注意一腳踩空，險些從臺階上摔下去，聞緹忙拽住了她的胳膊，方曉晴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

聞緹見她穩(wěn)穩(wěn)站在了地上便松開了她的胳膊，方曉晴說道：“謝謝！這么高臺階摔下去今天就得打120了?！?/br>
聞緹面帶笑容的問道：“方小姐，你的香水很特別?！?/br>
方曉晴疑惑的看著他，聞緹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很喜歡收集香水?！?/br>
方曉晴說道：“還是學(xué)姐推薦的，她很喜歡梨香，我們都不喜歡太甜的香水?！?/br>
聞緹問道：“你最近都用這款香水嗎？”

方曉晴點頭道：“是啊，怎么了？”

聞緹笑道：“沒什么，我那個朋友應(yīng)該會很喜歡這個味道。”

方曉晴看了一下時間便說：“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下次再聊?！?/br>
聞緹禮貌的點頭，方曉晴便匆匆跑下臺階，大概是過了和朋友的約定時間，聞緹又看向無名湖里還沒被魚吃掉的幾粒魚食。

方曉晴身上的香水味和他在教室里聞到的實在太像了，可在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方曉晴身上并沒有香水味。

“我說研究樓大樓里沒人，在這兒跟小姑娘聊天兒呢？”楚行暮嚼著戒煙糖說道，他來了有一會兒了，看到聞緹和方曉晴在一起就沒過去，等方曉晴走了才出聲。

聞緹轉(zhuǎn)過身一見他就開始笑，“公開透明，你都看到了還問我干嘛？”

楚行暮三兩步跑上臺階，從聞緹手里接過了電腦包，“諒你也不敢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干什么不法勾當?！?/br>
楚行暮看著湖面上水波蕩漾，問道：“這就是那張風(fēng)景照的原地？”

“是啊，風(fēng)景確實不錯，這么大一片湖，要是什么人想不開要跳湖自殺，打撈尸體也得一天?！甭劸煱咽謾C裝進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