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給楚行暮打了電話。

“楚隊，聞緹回了畫室，就是之前我們查到的那個，我還盯他嗎？”

“他都去哪了？”

“之前去了青市人民醫(yī)院，路上還看了會兒醫(yī)鬧事件，又去了醫(yī)院對面的藥店，從藥店出來后去了時代廣場，現(xiàn)在回了畫室?！碧普馨炎约嚎吹降囊还赡X兒都報告給了楚行暮。

“下回撿要緊的說，我不想知道他上哪兒逍遙快活，再盯一個小時就回來吧?！背心赫f道。

唐哲隔著電話聽楚行暮的話，還腦補楚行暮說話的表情，心想，他怎么每回提到聞緹都跟班主任見不得不良少年一樣？

“楚隊，我們?yōu)槭裁匆⒙劸煱?？”楚行暮讓他盯聞緹的時候他就想問了。

“氯吡格雷找到了，在聞緹的車里。”唐哲心里咯噔一下，楚行暮緊接著說：“你不能夾帶私人感情，覺得精神病就一定會危害社會安全，就算黃清是他殺的，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他還是自由的。”

唐哲皺著眉頭，把這幾天跟著楚行暮的所見所聞串聯(lián)了一下，線索竟然真的有指向聞緹的。

聞向秦在聞緹把藥瓶給他后就給楚行暮打電話了，他只是提及了心臟病藥的事，楚行暮問他是不是氯吡格雷，聞向秦便實話實說，并透露這個藥是聞緹給他的，所以楚行暮才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聞緹身上。

聞緹站在畫室的窗戶前，看著對面大樓下的那輛車，對身后的人說道：“你還不走？”

聞若把蓋在臉上的雜志拿了下來，并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畫室一共有三個房間，一間是一個特大的教室，周末過來上課的學(xué)生都集中在大教室里，第二間是咨詢辦公室，畫室老板聞若很少出現(xiàn)在辦公室，倒是聞緹隔三差五去處理畫室的相關(guān)事務(wù)，安排學(xué)生的課程，第三間就是他們所在的房間，房間內(nèi)有一個和墻等寬的白色書架，書架上放滿了書，書架頂上放著幾盆蔥郁的綠蘿，綠蘿的藤蔓從書架頂垂到地上，聞若穿好衣服，把雜志放回了書架的最底層，轉(zhuǎn)頭對聞緹說：“馬上走，你們這是何必呢，你啊，不去娛樂圈真的可惜了。”

聞緹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聞若，疑惑道：“娛樂圈對藝人的要求這么低嗎？而且這話你應(yīng)該跟聞向秦說?！?/br>
聞若給自己倒了杯水，端著杯子也走到了窗前，窗戶上的玻璃是單向的，只能從里面看到外面，聞若向外張望了一下，問道：“那輛黑色的車？”

“嗯，從我早上出門開始就跟著?！甭劸熁卮鸬馈?/br>
聞若看向聞緹的眼神有點復(fù)雜，聞若三十多歲，職業(yè)演員，娛樂圈里能排得上號的知名演員，他路過畫室順便上來歇歇腳，馬上又要趕通告去。

“向秦和你什么時候不這樣我才覺得奇怪?！甭勅舾袊@道，九年了，聞緹的內(nèi)心依舊是封閉狀態(tài)，無論是誰，他都不愿意接近和了解，他好像早就喪失了在這個社會里生存的能力，一切都在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別人，讓成為精神病的自己適應(yīng)社會，適應(yīng)正常人的生活。

“大哥，如果……”聞緹面向聞若微笑著問道：“如果我真的殺了人，你會怎么做？”

聞若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給他一個自信的笑容，回答：“你不會的，李爾老先生給過你忠告?！彼f“你不會的”同時也相信聞緹會殺人，而且會把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zhuǎn)，自己則站在外面欣賞自己的杰作，但他更愿意相信聞緹不會這么做，至少現(xiàn)在不會。

“我沒有，他開我的車去赴約，我的車里找到了藥瓶，我不認識黃清?！痹诼勅舸┥衔餮b準備離開的時候，聞緹忽然轉(zhuǎn)過身來說道，他的語氣很平靜，聞若忽然覺得有些后怕，聞緹一旦跟犯罪和案件扯上關(guān)系的時候，他就會不由得開始擔(dān)心聞緹，因為這讓他想起聞緹獨自一人度過的那七年，精神病院里的罪犯，跟小聞緹講述他們所犯的罪行，因精神病逃脫法律的制裁，把精神病院當(dāng)做救世牢籠，一輩子待在籠子里，也好過一跑出籠子就被殺死。

“那就比比你們兄弟兩個誰先讓誰低頭，我先去上班了，要是哪天能像你似的花天酒地，那才叫生活呢?！甭勅粽f完就開門出去了。

聞若出門后，在門口看到了管家先生，管家先生其實是聞若的經(jīng)紀人，因為聞若照顧不到聞緹的時候都是由管家先生出面的，聞若也不算聞家人，他只是聞緹的二叔收養(yǎng)的孩子，聞頤和在河邊釣魚的時候撿到了個七八歲的男孩兒，之后將他帶回了家，因此他跟聞家沒有多大關(guān)系，十八歲就在娛樂圈里摸爬滾打，成了個沉沉浮浮的演員，跟自己的好友們聊聊天談?wù)剟”?，再跟某個知名主持人磨磨嘴皮子，聞家的事，他幾乎從不過問。

楚行暮會相信誰？目前來看，他是偏向聞向秦的，早知道就不賠他自行車了，虧本的買賣做了也白做，聞緹離開了窗前，唐哲還在樓下盯著。

夏辭從枝江區(qū)回來后又去了一趟胡韓英家的小區(qū)，還是在那個單元樓門口，這次他一個人坐在樓門口的臺階上，夏辭把從胡韓英家到小區(qū)外面的路線都摸透了。

單元樓六樓夏辭沒有上去過，已經(jīng)兩天了，他才鎖定了目標兇手A，距離破案時限僅剩一天，可那個兇手B還沒確定。

夏辭站在樓道口，第一次覺得應(yīng)該上樓去看看，二到六樓是否有什么被他們忽視的東西？夏辭慢慢走上樓梯，一邊抬頭看樓上，一邊看腳下和四周的遺留物，大多都是瓜皮果屑和瓜子殼，清潔工應(yīng)該還沒來得及打掃。

就在夏辭抬頭的一瞬間，距離他不到兩米的樓梯轉(zhuǎn)折處的平臺上站著一個人，夏辭抬頭的時候心臟狂跳了幾下，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這個人走路為什么沒有聲音？

夏辭和那個人的位置一上一下，那人是從樓上下來的，夏辭扶著樓梯旁的扶手，即將走到樓梯上面的平臺，那個人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因為他帶著一頂很舊的帽子，夏辭才沒有立刻認出他來。

夏辭定睛一看，原來是上次在單元樓門口碰到的那個人，夏辭開口便說:“又見面了?！?/br>
那人點了點頭，從夏辭身邊經(jīng)過，夏辭再次叫住了他:“麻煩問一下，六樓一共住了幾戶人？”

那人用渾濁的眼睛盯著夏辭，回答道:“不知道。”

夏辭笑道:“謝謝。”

然后夏辭站在樓梯上目送著那人從單元樓里走出去了。

夏辭剛才的確被那個人嚇到了，他從樓下往上走的時候根本什么聲音都沒聽到，一抬頭那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如果不是他的心理素質(zhì)好，可能會當(dāng)場把人撂倒。

這時，夏辭聽到一樓有關(guān)門聲，應(yīng)該是住戶要出門，夏辭連忙從樓梯上跑下去，叫住了那個快要走下樓梯的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等等！”

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