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上有鐵銹?！?/br>
尹周在黃清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找到一個空的白酒瓶和一封疑似遺書的紙條，瓶身都是黃清自己的指紋，所以才坐實了黃清自殺的猜測，但尹周沒有輕易定論，他覺得黃清的死另有隱情。

尹周還說：“我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說黃清是被人殺害的?！?/br>
楚行暮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這案子可有意思了，查到寫匿名信的是誰了嗎？”

“沒有?！?/br>
隨后尹周又跟楚行暮討論了案子的其他細節(jié)和他們之前調查發(fā)現(xiàn)的線索，從垃圾填埋場出來后，楚行暮問齊少承：“他們現(xiàn)在磕到了哪兒？”

“聞氏集團的董事長聞向秦，當天晚上黃清在榮輝酒吧和聞向秦以及另外一個叫徐若林的人見過面，他們因為生意上的事起了摩擦，之后不歡而散，第二天早上黃清就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酒吧附近的垃圾場了?！?/br>
“聞向秦？”楚行暮聽到這個名字后有些微愣。

“就是五年前把快垮了的聞氏集團拉上正軌最后躋身青市企業(yè)前三的聞向秦?！甭勈霞瘓F是大企業(yè)，隨便上網(wǎng)一搜就知道，齊少承特別納悶到底是什么事值得這位老總深夜和一個工程部經(jīng)理相約酒吧。

齊少承說道，“雖然有遺書，可種種跡象表明，喝酒自殺顯然是不成立的?！?/br>
“酒精中毒，他還有心臟病，死的更容易，意外身亡比喝酒自殺更有說服力?！?/br>
“可現(xiàn)場只有一個白酒瓶，200毫升的，喝死的概率太小了，黃清家離大學路四五十分鐘的車程呢，他晚上不回家去垃圾填埋場干什么，還有三分局初步報告上寫的是17號晚上十點黃清進了永興區(qū)大學路的榮輝酒吧，十一點左右從酒吧離開，他們調了酒吧周圍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他是坐車離開的?！?/br>
“坐車離開的，坐車坐到一半又原路返回跑到垃圾場自殺，他怎么想的？”楚行暮問道。

齊少承撥浪鼓似的搖頭:“你要不去問問？”

“我問魂兒嗎？回局里?！背心旱闪她R少承一眼，步履生風的走了，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榮輝酒吧，于是他又和齊少承去了一趟榮輝酒吧，詢問那天晚上的情況。

下午齊少承和其他兩個同志跟著楚行暮回了局里，黃清死前見過的一干人等已經(jīng)被請到局里了。

“聞向秦?！背心旱哪抗獠挥傻猛Ａ粼诹诉@三個字上，他突然想起來一些陳年舊事，也許是突然拉開了記憶線，把很久以前沒想起來的人和事都給驚動了，一股腦兒的從他腦海深處往外蹦，還真是聞向秦。

聞向秦在看楚行暮的時候眼神稍微暗了一下，似乎也是在記憶中尋找并且匹配跟楚行暮相關的事。

“楚隊長，你看，這就是緣分。”聞向秦攏了攏風衣的領子，審訊室的空調開的有點低，坐久了冷嗖嗖的，聞向秦剛把他的外套要過來穿上了。

楚行暮不意外不驚訝那是假的，但他很快就調整了心緒，走到桌前抽出椅子坐下了，齊少承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楚行暮開口詢問他負責記筆錄。

“黃清死了？”楚行暮目光直視聞向秦，很平靜。

聞向秦換了個姿勢，盡可能讓自己坐的舒服后再回答楚行暮的問題：“我知道?！?/br>
“據(jù)目前掌握的證據(jù)來看，你是最有可能殺害他的人?！背心阂桓耐諏徲崟r套話的路數(shù)，直截了當?shù)母嬖V聞向秦。

聞向秦不驚訝楚行暮的“坦誠”，似乎在斟酌言辭，就在楚行暮準備問下一個問題的時候，聞向秦才淡淡的開口:“永興區(qū)的警察說他是自殺的?！?/br>
楚行暮緊盯著聞向秦的眼睛說道：“這兒是市局?！?/br>
聞向秦問道：“市局可以隨便把自殺定性為他殺嗎？”

楚行暮回答：“自殺還是他殺證據(jù)說了算，你是不是兇手也是證據(jù)說了算。”

“楚隊長，我能問一個不合規(guī)矩的問題嗎？?！?/br>
“問。”

“如果證據(jù)騙了人，怎么辦？”

“證據(jù)不會說謊?！背心洪_口回答。

聞向秦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嘴角輕輕翹起，露出玩世不恭的的表情，好像來警察局坐一會兒只是走走過場，這場命案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張口說道：“那為什么楚隊長連套話都不愿意？說不定還能從我這兒詐出來點什么。”

齊少承的目光在楚行暮和聞向秦身上來回看，手里的筆拿起又放下，說了這么多一句有用的都沒有，齊少承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睜大眼睛朝聞向秦看去，他們的語氣和表情明顯就是認識的樣子。

楚行暮嘴角動了一下，突然站起身來說道，“放人?！?/br>
齊少承一臉詫異的問道：“頭兒？”

“我說放人，繼續(xù)提審徐若林?！背心恨D身朝門口走去，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腳步一轉，瞥了一眼聞向秦，后者沖他很有禮貌的微微一笑。

等楚行暮出去之后，聞向秦才坐直了身體，恢復了他在矛盾中難得擁有的優(yōu)雅，表情比之前柔和了很多。

齊少承突然有些茫然，楚行暮以前審訊可不是這樣的，嫌疑人說放就放了？就算是朋友也得走個正常程序啊，而且之前的報告里明明白白的寫著：5月17號晚十點聞向秦開了一輛大眾車從景壇別墅區(qū)離開，凌晨三點又換了一輛SUV回到景壇別墅。

這中間的五個小時他去了哪里？又為什么要換車？這些他都沒問。

不多時，徐若林走進了審訊室，與聞向秦不同，徐若林天生一副花花公子的樣貌，其行為作風也算花花公子之中的翹楚，且看他嬉皮笑臉，目中無人以及話不投機的樣子就明白了。

“警察叔叔，我現(xiàn)在對天發(fā)誓，黃清的死真跟我們沒關系，我還指望他給我個說法呢，不然我二哥能讓我吃不了兜著走?！毙烊袅终f道。

齊少承一拍桌子，厲聲道：“嚴肅點兒！這里不是娛樂場所！”

楚行暮問道:“你二哥是誰？”

“聞向秦啊，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毙烊袅炙钠桨朔€(wěn)的坐在椅子上說道，言語之間的優(yōu)越感簡直無法忽視。

徐若林被三分局的警察問過好幾次，看著楚行暮等人的架勢他就知道又得把當天晚上的情形再描述一次，于是他說:“也不用你們問了，我主動交代吧。得知黃清拿著無效合同跟聞頤和簽了之后，聞向秦就來找我了，因為當時黃清是先找的我，我們公司那段時間剛接了個大工程，我家老頭兒的意思是推掉，他不太喜歡跟凌海集團那個小家子氣的公司打交道，但礙著生意場上的面子，我就給黃清提了一句聞氏，聞向秦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黃清已經(jīng)跟他們集團簽了合同，但之前他毫不知情，凌海集團的財務總監(jiān)打電話聯(lián)系了聞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