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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告訴他一件事?!绷帜号c她拉著小拇指,貼近了她耳邊輕聲道。陳美花好奇道:“告訴他什么?”“告訴他我每天都在想他?!绷帜呵那恼f,“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他了?!?/br>反正和家里說清楚了在外頭吃晚飯,江婉也默認(rèn)兒子要與“小女朋友”約會,林暮便不急著回去,他送了陸戎和陳美花回家,奶奶要先喂兔子,林暮陪著她在院子里蹲著,兩人手里都拿著菜葉子,那兔子有些選擇恐懼癥,不知道該先吃誰手里的,抖著嘴巴聞來聞去。陸戎燒好了水,鋪好床,出來的時候看到林暮和陳美花兩個人在那兒嘀嘀咕咕,走近了才稍微聽清楚些。“你不要喂太胖?!边@已經(jīng)不知道是林暮第幾次提醒陳美花兔子的體重問題,他講得還很仔細(xì),“每天得定時定量定點(diǎn),太胖了會生病的,腸胃也不好,死了怎么辦?”陳美花如今已早就沒有“奔月”的夢想了,她想了想,說,“死了可以買一只新兔子嗎?”林暮沉默了一會兒,非常堅決地拒絕道:“不可以?!?/br>陳美花扁了扁嘴,大概是想哭,眼淚快蓄滿了,才聽到陸戎在她身后平靜道:“要是這只兔子死了,我就把它煮了,讓你吃掉?!?/br>陳美花:“……”她一臉你是魔鬼吧的表情,陸戎完全不為所動。“洗腳睡覺了?!标懭终f,“林暮要回家,不能留太晚?!?/br>陳美花:“暮暮不能一起睡嗎?”林暮搖了搖頭,江婉還沒心大到能同意他在“小女朋友”家里留宿,不是怕林暮吃虧,而是怕他的“小女朋友”吃虧。陳美花只能乖乖跟著陸戎回屋里去洗腳,洗完后又要林暮講故事哄她睡覺,等折騰到奶奶終于肯躺下了,林暮的手機(jī)微信上收到了江婉的好幾條消息。“不能留宿?。 蹦赣H下了最后通牒,“女孩子不答應(yīng)的事情不許做!”林暮:“……”他要真想做什么陸戎肯定答應(yīng)。當(dāng)然這話不能亂說,他邊低頭回消息,邊從陳美花房間里小心翼翼地出來,陸戎正坐在客廳里寫作業(yè),聽到動靜才抬起頭,輕輕做了個口型:“睡了?”林暮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坐到陸戎的身邊,看他的習(xí)題冊,問:“都會嗎?”陸戎翻到了最后一頁:“不會也有答案,還有講解思路?!?/br>林暮笑了起來,他看著對方,陸戎也正看著他,男生的睫毛纖長,垂了眼又抬起來,他靠近的時候林暮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陸戎伸出手,掌心蓋住了他的眼睛。這是一個漫長的吻,長到似乎能細(xì)數(shù)清楚對方唇上的紋路,林暮在一片朦朧的黑暗中嘗到了白開水的淡味,陸戎的呼吸里帶著院子里的花香,初夏粘稠的濕氣附著在兩人的唇齒間。“對不起?!标懭值吐暤?,頓了頓,他又說,“我真的好愛你?!?/br>送林暮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對方終于回過身來,無奈道:“別送了,回去吧。”陸戎雙手插著口袋,站在原地沒有動,他說了聲“好”,又要低頭來親,林暮捧著他臉,親了不止一下。“別再說對不起了?!绷帜赫f,“都聽膩了?!?/br>陸戎下意識又要道歉,幸好剎住了車,他想了想,伸出手抱住林暮,兩人在巷口的路燈下抱了許久,林暮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江婉來電話催了。“十點(diǎn)了哦?!蹦赣H的聲音聽著有些興奮,“你在干嘛?”林暮沒好氣道:“我準(zhǔn)備回來了?!?/br>江婉居然有些遺憾:“真的要回來啦?”林暮失笑:“你想什么呢?”他看了陸戎一眼,突然說,“你要不要和我‘女朋友’說一兩句?”江婉嚇了一跳,半是激動半是緊張道:“哇!那我說什么呀?會不會嚇著人家?”林暮干脆開了免提,讓陸戎對著手機(jī)問候了一句:“你好,阿姨,我是陸戎?!?/br>江婉:“……”林暮雖然笑死了快,但也怕把他媽嚇著,剛準(zhǔn)備解釋下,就聽到江婉在電話那頭突然磕磕絆絆地鄭重其事道:“小鹿啊,你不要緊張,mama沒有偏見,一定會支持你們的!”陸戎:“……”第六十九章美美(四)許一鷺在四月左右隨同父母一起去了美國,他們幾個人的“高考加油”群里,多了兩個時差黨,基本上林暮每天早上起來都能看到前一晚安錦城和林朝的聊天記錄。【你們干嘛不私聊?】林暮吃早飯的時候跟jiejie比劃手語,【還開語音?!?/br>林朝坦坦蕩蕩:【我們又不在談戀愛為什么要私聊,而且還有小鷺鳥呢?!?/br>許一鷺的眼睛有問題,微信除了語音外就是個擺設(shè),每逢他單獨(dú)一個人時,群里都會配合他發(fā)語音,和林朝的交流自然由安少爺當(dāng)翻譯。安錦城也是怪忙的,結(jié)果林朝反而和許一鷺話更多,他就像個傳話筒,非常工具人。除了高二,高三不用高考的還有孫海和林朝,孫海五月去澳洲,林朝一心準(zhǔn)備繼續(xù)升段,到了最后反而只剩下蔣天河、曹湛和林暮抱團(tuán)取暖。當(dāng)然,取暖的只有曹湛和蔣天河,林暮一人獨(dú)熱。沖刺的最后十幾天,饒是林暮這種考試怪每天面對雪花似的卷子都有些吃不消,啟東的題目難得想吐,數(shù)學(xué)說押題,結(jié)果押出來能有一百多道,每一道還都要做,蔣天河吐槽說就30分的題目,難度卻有300分,然后還都放在一張卷子上讓你做,做完要得PTSD了。曹湛雖然可以少考兩門,但憑他的腦子,這也不是什么優(yōu)惠項目,再加還有一半的時間得花在藝考上,剩下的光只是上補(bǔ)習(xí)班根本來不及。林暮只能抽出時間來給他做學(xué)習(xí)計劃:“數(shù)學(xué)你就做幾何,你幾何還行,語文英語死記硬背,理解你多寫點(diǎn)字吧。”曹湛說:“可是還有作文?!?/br>林暮深吸了一口氣:“給我看看?!?/br>曹湛寫的作文遣詞用句差不多就是小學(xué)生水平,議論文的內(nèi)容完全切不到題眼上,經(jīng)常寫的前后矛盾,云里霧里。林暮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建議他往記敘文上靠。“你就跟著題目寫,別管題眼了,給你什么題目,你就寫什么內(nèi)容。”林暮說著,翻他的作文本,曹湛雖然議論文寫不對路子,但記敘文卻不錯,他看世界的方式與普通人不一樣,比喻有時候用的光怪陸離卻又莫名貼合,要不是高考作文有規(guī)范模式,曹湛一定是個文豪大詩人。工藝美院的藝考結(jié)果是林暮和蔣天河陪著曹湛一起去看的。三個人一臉嚴(yán)肅地站在放榜的看板前面,拿著曹湛的準(zhǔn)考證一個號碼一個號碼的對下來,等看到第三排的時候,蔣天河大喊起來:“1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