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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前路漫漫,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獲得認可。沈承燁盡量溫和地安撫他幾句,絕口不提朋友們的態(tài)度,讓他更加難過。可能是沈承燁做事太不地道,連老天都看不過眼,當天夜里,幾名敵國間諜逃跑途中無意闖進他家,認出他身份,當即將隨身攜帶的星獸往他身上塞。沈承燁當時血都涼了。間諜攜帶的是一種可以寄生人體的小型劇毒星空爬行獸,一旦寄生成功,輕則影響健康重則當場喪命。他不是間諜對手,千鈞一發(fā)之際,聽到聲響的繼任者從客房沖出來,擋在他面前。最后,沈承燁得救了,繼任者卻遭到寄生,在生死線上掙扎幾遭才救過來。沈承燁這次有沒有為繼任者感動,季西陸倒是知道了。感動是沒有的,只覺得麻煩。聽說白月光不久后就要回國,這位清楚知道自己不干人事的沈大少爺不顧繼任者還在醫(yī)院躺著,請朋友幫忙在病房門口談論幾句真相,引得繼任者情緒過于激動,引來了快穿局人事司的同事。從人事司同事那里了解到前因后果,繼任者心徹底冷了,獨自發(fā)了一天一夜呆,出院回到自己家后就接受了快穿局的招攬,大有看破紅塵一心事業(yè)的意思。季西陸無意評價繼任者的選擇,但他對現(xiàn)在的處境相當不爽。老狐貍們?yōu)榱瞬蛔屗诵菘烧媸巧焚M苦心啊。盯著鏡子里消瘦卻俊秀的面孔看了幾秒,季西陸收起懶洋洋的作態(tài),眼角眉梢染上一抹如刀冷硬的鋒銳。沈承燁這次上門,大概率是來分手的。季西陸雖然喜歡男人,卻不想在垃圾桶里撿男朋友,再加上被坑的不快,沈承燁這個有害垃圾他很愿意幫忙料理一下。至于是填埋處理、焚燒處理還是干脆直接堆肥,可以看情況再議。……站在季西陸家門口的沈承燁突兀地打了個哆嗦。他不解地皺了下眉,冷眼望著緊閉的房門,神情很快恢復平靜。半個多小時前,他的一個哥們聽說他今天要來分手,擔心他被季西陸哭得頭昏腦漲,自告奮勇來幫忙,開車將他送到樓下后,好心地囑咐他要對季西陸耐心點。“兄弟兒,你親自上門找他,以他那個腦回路,肯定會猜測你是去挽回他的,怎么都得拿個喬和你表達下憤怒。我知道你以前沒怎么把他放在心里,也不耐煩他那些自作主張的小動作,但今天情況不同,為了分手順利,你該忍還是要忍?!?/br>他的哥們說到這里突然一停,想了想,拍著他的肩膀擠擠眼睛。“不過也不一定。他那種菟絲花,沒了男人依靠就不能活,你想拿捏他也簡單,稍微裝下有苦衷,他可能就自己給你找出一大堆理由了。他不是最愛自我付出和感動嗎?”沈承燁當時不置可否,但心中其實有差不多的想法。這會他在季西陸門口等了有幾分鐘,也沒見季西陸應聲,就知道自己猜中了。鬧小脾氣無所謂。沈承燁心平氣和地想。他有求于人自然要禮下于人,沒必要為小細節(jié)生氣。只是季西陸似乎太在意他了,讓他有些苦惱。……稍稍整理一下衣擺,季西陸不慌不忙走到客廳打開屋門,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沈承燁。對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鐵灰色休閑西裝,俊眉朗目、肩寬腿長,只是腰背挺直站在那里,就有股不乏優(yōu)雅的矜重迎面而來,夾雜著眉眼的凜凜寒意,依稀帶著點血腥氣。這是個已經上過戰(zhàn)場、手染鮮血的戰(zhàn)士。季西陸不動聲色打量沈承燁,見他精神奕奕,絲毫不像做過虧心事的樣子,單手扶住門框,一言不發(fā)。沈承燁仿佛沒看到他的冷漠,也不提他的病情,語氣平和地寒暄兩句,迅速切入正題。“西陸,我上次的提議你考慮得怎么樣?”季西陸聞言挑了挑眉,稍微回記一下,才想起沈承燁問的是繼任者聽到真相時,對方順勢提出的贍養(yǎng)方案:只要繼任者安靜分手,他就會送繼任者去氣候溫和的星球療養(yǎng),并提供一筆足夠揮霍幾年的封口費。繼任者一直以為兩人是正經戀愛,聽到封口費瞬間情緒崩潰,引來了人事司的同事。季西陸毫不虛與委蛇:“不怎么樣?!?/br>真當繼任者戀愛腦,青春和未來就不值錢?沈承燁不意外這個回答,用客觀的口吻說:“西陸,你不要鬧脾氣。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隔著一道鴻溝,從最開始我就沒想過能和你走到最后。”季西陸有些驚奇,誠心誠意地發(fā)問:“那你還開始干什么?打算體驗一下飛翔的快.感?”沈承燁一噎,直覺季西陸今天格外不好說話,僵著臉深呼吸兩次,才壓下心頭微妙的不祥感。他繼續(xù)說:“我們在一起不過傷己傷彼,不如放過彼此,各自安好。西——”嘣——滿含警告的“西陸”都沒說完,沈承燁就覺得一陣涼風襲過,腦中危險警報剛拉響,脖頸已經勒緊,身體驟然騰空,呼吸不暢間腦后劇痛傳來,隨著一聲震徹腦海的悶響嗡鳴回蕩,思維霎時空白。兩道鮮紅熱血不受控制從鼻腔淌出,沈承燁木呆呆地騰空靠著冰冷墻壁兩秒,口中嘗到一股咸腥,才雙眼發(fā)直地緩緩低下頭,對上季西陸不帶一絲煙火氣的淺色雙瞳。沈承燁:???沈承燁:?。?!他被掄起來了?!☆、第2章第2章沈承燁內心迷茫。沈承燁精神恍惚。他雙腳離地好幾公分,震驚地盯著季西陸人畜無害的面孔,見季西陸滿臉大病初愈的蒼白,默不作聲將視線移到季西陸垂在腿邊的細瘦手腕上,眼神如同看到金剛芭比般凝重。這一只纖瘦的手腕,剛才掄起他和掄起一個零件、一只扳手沒有區(qū)別。這不應當。這不正常。你楚楚動人的哭泣、情凄意切的指責呢?掄人上墻是你一朵弱柳扶風的嬌花該干的事情嗎?是什么給了你彪形大漢才有的戰(zhàn)斗力?是恨嗎?沈承燁突然有些看不懂這個世界。他以前不是沒被人按著揍過。他的養(yǎng)父、他的上官甚至他在戰(zhàn)場上遇到的敵人,都曾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但隨著他開始執(zhí)行突襲任務,他的實力越來越強悍,除了養(yǎng)父外,原本無法匹敵的強者一一敗在他手下,身體強化程度也逐漸位于聯(lián)盟戰(zhàn)士的頂層。作為季西陸曾經的大學實戰(zhàn)教官,他當然知道季西陸天賦出眾、實戰(zhàn)成績優(yōu)異,但這只是學生層面的優(yōu)秀,和上過戰(zhàn)場見過血的犀利不同。然而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顛覆了他的認知。季西陸那一掄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