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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了,你卻傻得看不見?!?/br>“我看見了,都記著呢。”霍止聽著他語氣里越來越重的依賴,終于有了又把人抓回手心的感覺,他輕輕拍著對方的后背安撫道:“哭吧,尹里,哭會兒吧,哭夠了帶你去吃飯,今天我做主,想吃龍蝦蓋澆了,好久沒吃到了?!?/br>尹里從他胸口抬起頭,睫毛上還染著潮意,眼尾又紅又腫,他啞著嗓子問:“是之前那次我給你送外賣的那家嗎?”“嗯,就那兒,那是我嘗遍了市里所有龍蝦飯之后挑出來的一家,他們家還有一道自制的湯羹,特好喝,今天一并帶你嘗嘗?!?/br>“行,那你系好安全帶吧,我認得路?!?/br>霍止托著尹里的臉,仔細端詳了片刻,確認沒有受傷,才哄人似的逗弄一句:“哭餓了?”作為一個成年人,情緒過去之后,誰都不想再提當時那一刻是怎樣的矯情。尹里打開手機給負責照顧家里的阿姨發(fā)了條短信,“嘎嘣”一聲扣上安全帶,驅(qū)車出發(fā)了。飯吃了一半,尹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握著勺子看向霍止:“這周放假,你不用回家看看父母嗎?”霍止正跟盤子里最后一塊兒rou瞪眼兒,頭也不抬道:“我爸,大忙人,日理萬機,沒時間接待我。我媽呢,我發(fā)過短信了,告訴她這周不回去了,專心陪她兒媳婦?!?/br>尹里停下手里的動作,抬起頭,還沒說什么,就被霍止又把話堵了回去:“可別跟我說什么‘都怪我’、‘都是我不好’這樣的話,我也是有條件的,我不去看望我父母,你呢,你也不許惦記你家里的事兒,咱倆啊,這兩天一起當一對不孝子?!?/br>尹里若有所思地笑了,把盤子里的rou夾給霍止,應(yīng)道:“我看行?!被糁惯@個人啊,總能給到他最貼心坎兒的安慰。自從那天從咖啡館倉皇離去,一晃幾個星期過去,尹里還未同老板聯(lián)系過,原本等著讓經(jīng)紀人去說明情況的,這天吃過飯沒事干,突然想親自去咖啡店找老板道個別。霍止陪著他去了。下車前,尹里戴上了檐帽,還把衛(wèi)衣后面的帽子也扣上去了。進了門,尹里去后臺找人,霍止便坐在從前來聽演出時經(jīng)常坐的位置上等他。視線停留在空蕩蕩的舞臺上,霍止端起杯子想,終于不再是隔著滿腔的心事獨自喝咖啡了。尹里出來得很快,符合他一貫話少的行事風格,出來后,他在霍止的對面落了座。他嘗了一口咖啡,暗自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在這家店里演出了六年多,竟然沒喝過他家的咖啡是什么味兒?!?/br>霍止把自己的杯子推到他跟前:“那你再嘗嘗我這個,今天讓你一下嘗倆味兒?!?/br>當尹里一小口一小口抿著感受咖啡味道的差異時,霍止卻想起了幾個月前的事:“說起來,這也是讓我真的有機會對你動心的地方,要不是這里,我們還能在哪兒認識呢?!?/br>尹里不說話,只是笑著,嘗過霍止的咖啡后又微微皺起了眉頭,大約是覺得味道苦。燈光下尹里的臉有一種別樣的迷人感,霍止看著看著,沒忍住,起身拉緊衛(wèi)衣帽子的兩根帶子兜住尹里的臉,隔著桌子親了他。尹里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小聲說著:“你想干嘛,我現(xiàn)在好歹也算半個明星了,人在做狗仔在拍,你注意點?!?/br>霍止笑著蹭他的鼻子:“咱不都說好了嗎?見過家長就公開?”“那……那也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占我便宜吧?!?/br>霍止此刻滿腦子情與愛,張嘴就瞎扯:“我為聽你的歌開了年費會員,會員有聽歌特權(quán),在你這個人這兒我照樣是VIP,也不算什么占便宜?!?/br>尹里被他的胡扯邏輯弄昏了頭腦,藏在帽子里自我麻痹,覺得誰也看不見他們?;糁惯@會兒正想高調(diào)出柜,覺得不管誰在看他們都無所謂。見過家長,霍止越發(fā)肆無忌憚了。周日這天,尹里一上午沒下床,也沒穿衣服,反正穿了又要被扒掉。霍止接到方齊的電話時,正沒羞沒臊地哄著尹里要再來一次。確認不是視頻通話,他才敢按下接聽鍵,調(diào)整姿勢的時候霍止一不小心壓到了尹里的手腕,尹里疼得叫了一聲出來。“cao……老霍,你不是吧,我是不是聽見不該聽的了?”方齊有些日子沒跟霍止聯(lián)系了,不知道這兩人的進度已經(jīng)直奔著床去了。此刻聽到尹里這一聲,他恍然有一種誤入有色電影拍攝現(xiàn)場的感覺。霍止給身邊人揉了兩下,才開始搭理方齊。方齊還是難以置信:“老霍,你確認自己不是不小心碰到了手機才接通這個電話?”霍止被尹里白了一眼,笑著對電話里的人說“不是”。“呃……我還是改天再找你聊吧,我覺得我需要平息一下內(nèi)心的沖擊。”“聊會兒,可以聊會兒。”霍止笑得像個甜蜜的傻子。說是聊天,其實就是霍止的大型秀恩愛獨角戲,剛談戀愛的人大概就這毛病,一天至少三十次忍不住嘴角上揚,二十次忍不住心跳加速,十次忍不住勸身邊的人也去談戀愛。最后方齊實在受不了這戀愛的酸臭氣息,翻著連天的白眼要掛電話。霍止簡直是欠打:“怎么,你難道不是約我倆出去玩兒的嗎?”“咱改天再約,麻煩您看看時間好不好,把人折騰到這個點兒,我估計尹歌手沒力氣出來蹦噠了,拜拜,您也悠著點兒哈?!?/br>掛了電話的時候,尹里已經(jīng)趁著霍止通話時偷偷穿好了睡衣,任憑霍止再怎么哄怎么膩歪都不肯來了。他不知道被電話里方齊那一句“尹歌手沒力氣蹦噠了”觸到了哪一條脆弱的神經(jīng),死活不愿意承認自己是真的又疼又累到不想要了,嘴硬著說家里的套子都用完了。霍止其實還是知道心疼人的,看著對方脖頸間密密麻麻的一片紅痕,他也覺得自己折騰起人來真是太用力。于是抱著對方洗澡的時候,他的動作是竭盡全力的溫柔。早已過了早飯的點兒,甚至吃午飯都不算早了。等外賣的過程中,尹里趁著霍止洗澡的空隙里把冰箱里的菠蘿切了滿滿的一盒。他一邊盯著電視一邊吃,進入廣告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己舌頭澀澀的,甚至有點麻颼颼的感覺。霍止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尹里不停地往嘴里灌水:“怎么,渴壞了?”“沒,舌頭麻?!?/br>霍止這才看見茶幾上剩了半盒的菠蘿,走過去嘗了一口:“寶貝兒呀,你不知道吃菠蘿前要放到鹽水里浸泡一會兒的嗎?”“為什么?”尹里咬著自己的舌頭問。“菠蘿里面有一種什么分解酵素,好像會水解口腔粘膜上的蛋白質(zhì)組織。”“那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