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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睛,眉毛沒有剛才那么疏闊了。季走站起身,快速地去拿了個冰袋回來捏在手中。季走拿手給汪平搭著額頭,手不冷了,就換一只手,交替捏著冰袋。季走一邊為汪平降溫,一邊低頭看躺著的汪平;燈光下,汪平發(fā)著燒的鼻尖通紅,嘴唇微微張開,鎖骨細(xì)瘦,非常脆弱的美感。季走看了一會兒,低下頭,分開嘴唇,貼住汪平微張的唇瓣。季走仔細(xì)舔舐,吻得虔誠而認(rèn)真,不帶絲毫旖旎色彩。片刻后,唇分。季走坐起來,換了只手,搭住汪平額頭,揉了揉他的額角。“你把病傳染給我吧。”季走低聲說,“我來替你生病,好嗎?”·最后,也不知道是季走親了口汪平的原因,還是季走捏了一晚上冰袋幫汪平退燒,總而言之,第二天,汪平病情確實(shí)好了很多。高燒退了,變成低燒。燒得沒那么嚴(yán)重,汪平感覺狀態(tài)也好了很多。總之——風(fēng)停了,天晴了,汪平他又可以了!汪平早上醒過來,從季走手里拿了毛巾和漱口水把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就靠著枕頭,玩一會兒手機(jī),抬頭看一眼季走。季走被他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幾次,看得發(fā)毛。“汪平哥。”季走嘆氣,“您有什么要求就說?!?/br>汪平猶豫了一下,用商量的語氣問:“影帝大大,昨晚咱們說好的將功折罪,目前,還存在這個項目嗎?”汪平雖然燒得迷迷糊糊,但還是記得自己后半夜跟季走說了什么,于是關(guān)于“將功折罪”這件事情,他就變得不那么理直氣壯起來。季走看著他,忍俊不禁,問:“想要什么?”“咳……我想看劇本?!蓖羝秸f完,又馬上補(bǔ)充,“看你的就行?!?/br>“好?!?/br>季走起身,取來劇本,坐到汪平床邊,把劇本打開,舉在他面前:“拿好了,我替你翻?”“我可能想多看一會兒?!蓖羝矫约横пЭ晌5牧夹?,決定不要那么折騰學(xué)弟,“但是……我不想用自己拿,也不想你捧著?!?/br>這個要求比季走直接替他翻難度系數(shù)還高。換個人估計罵一句你愛看不看,劇本扔下就走了。但季走只是笑了笑,把劇本合上放到一邊床頭柜上。“那你等我一下?!?/br>季走說完,就打開門走出去,過了一會兒,他抓著一張小桌子和鐵架子回來。小桌子是床上用那種,季走拿酒精噴了,擦一遍,才往汪平床上放,又把鐵架子打開,把書夾上去。“你從哪兒弄來的?”汪平看著樹在自己面前的劇本,忍不住驚嘆——哆啦A夢,季走是哆啦A夢嗎?“唐佳林開黑的小桌子。”季走解釋,“被我征用了?!?/br>季走一邊說,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了剛才在唐佳林那里摸過來的小林制藥冰貼,撕開外包裝,把它貼到汪平的前額上。季走用手撫平冰貼皺褶,起身時,語音溫柔:“還有什么要求,就叫我?!?/br>“哦?!?/br>小林制藥冰貼威力強(qiáng)大,汪平伸手摸了摸冰貼外側(cè)——很奇怪,為什么貼上了冰貼,還會有眩暈感?汪平摸著冰貼發(fā)了一會兒呆,終于想起了自己面前的劇本,汪平翻著劇本,跳看自己的臺詞,看了會兒,伸手摸旁邊的水喝。水就是寡淡的溫開水,汪平喝了口,覺得沒滋沒味的。汪平抬起頭,剛準(zhǔn)備找季走,卻看見季走坐在床尾,什么都沒做,正看著自己。“我……”汪平晃晃水杯,“想吃水果。”“好?!奔咀咭豢诖饝?yīng),“具體想吃什么,還是我定都可以?”“具體……”汪平垂著眼睫,“……想吃西瓜。”汪平也知道自己有點(diǎn)過分。畢竟這是一月份的四川,瓜估計連子兒都還沒扔地里,讓季走去找西瓜,這也太沒道理了。汪平做好了季走拒絕的準(zhǔn)備。但季走什么都沒說,點(diǎn)點(diǎn)頭從床尾站起來,穿衣服,拿錢包。“誒,還有……”季走出去前一剎,汪平喊住他。季走回過頭,溫和地看著汪平。汪平小心翼翼伸出自己試探的jio,在季走耐煩和不耐煩的邊緣大鵬展翅。“能不能吃那種。”汪平問,“挖成一個一個小圓球的西瓜。”“可以。”季走點(diǎn)頭,“還想吃別的嗎?”……這都不生氣?!汪平感覺有點(diǎn)說不出的雀躍,不知道是因為季走快要買西瓜回來了,還是西瓜即將被挖成小圓球。“沒有了?!蓖羝?jīng)_季走揮揮手,“沒有小圓球也沒事兒……你早點(diǎn)回來?!?/br>·最后,汪平還是如愿以償?shù)爻陨狭怂男A球西瓜。季走從餐飲部買到了西瓜和冰淇淋勺,不僅做了小圓球,還拿刻刀雕了些兔子熊貓什么的,放在汪平手邊。汪平一邊看劇本,一邊吃西瓜,看累了就縮被子里睡覺,鳩占鵲巢得非常徹底。汪平睡了個早午覺醒來,終于進(jìn)展到了餓了那一步,此人懶出了風(fēng)貌和水平,躺在床上,眼睛都不睜,直接喊他家要將功折罪那位。“季走!”汪平喊了一聲,沒有人理他。“……季走?”汪平猛地睜開眼睛,飛速地看了一圈房——睡前還在床上的小桌板被撤掉,規(guī)規(guī)矩矩放在沙發(fā)邊,房間里空蕩蕩,燈也關(guān)了,季走不知道去哪里了。……完了??隙ㄊ茄舆t生氣,不要自己了。汪平心慌,瞬間從床上坐起來,一掀被子,剛準(zhǔn)備出去找季走,就聽見一聲門響。季走捧著一個大紙箱進(jìn)來,看見汪平掀開被子,驚魂未定地坐在床邊,皺了皺眉。“你下床干什么?”季走把紙箱放一邊,“做噩夢了?還是不舒服?”“……”是怕你生氣走了。“你剛剛?cè)ツ膬毫恕蓖羝筋欁笥叶运?,把腿放回床上,“那個箱子是什么?”“廚具?!奔咀叽蜷_紙箱蓋子,問,“能開燈嗎?”“好。”啪聲之后,臥室燈光撒下;汪平看向門廊處,季走穿著黑色毛衣,背脊挺直,帥得像演偶像劇。此刻,這位偶像劇男主角一件一件把紙箱里的東西拿出來,從電磁爐到電壓力鍋,不一而足,擺成一排。“正好空下來不上戲,想給你做好吃的。”季走一邊說,一邊把所有的內(nèi)膽拿出來,抱去清洗之前,問,“想吃什么?”汪平放松下來,把被子蓋肚子上,拍拍自己的肚子,信口胡謅:“滿漢全席吧?!?/br>季走抱著一堆廚具,眸光微斂。汪平一看他這樣,就知道自己玩笑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