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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一邊非常帥氣地扯開自己的羽絨服。羽絨服衣角飛起,汪平伸出手,刷地從羽絨服內(nèi)袋中抽出了一把黑色的傘。然后,汪平動作瀟灑地扯開綁傘的細(xì)帶,對準(zhǔn)空地,帥氣地一按開傘鈕。“砰”。橫在雨中的雨傘綻開,一朵金黃色的向日葵在傘下怒放。夏季猝然來臨,盛放的向日葵朝氣勃勃地開在汪平與季走面前,充滿了生命力。“……居然還有花?”汪平看著小雨里這朵花,有點尷尬——天地良心?。?!他是看中了這把傘漆黑樸素才拿出來的??!“學(xué)弟?!蓖羝阶宰C清白,趕忙解釋,“我聲明啊,這傘是助理買的,我真的不是什么喜歡花的奇怪男人……”季走沒有說話,他看著那朵花,目光呆滯。季走呆呆地站在小雨里,嘴唇被雨水沖刷,可能是冷的,所以很蒼白。汪平看著他這樣,覺得心里難受,也管不了這花是不是他買的了;他一把將傘舉起來,又拉了一把季走,直接把他拖進(jìn)傘里。“別嫌棄了。”汪平說,“快躲進(jìn)來?!?/br>一把傘裝兩個男人還是困難了一點。不過,汪平還是有辦法。汪平把手舉高,將把傘拿得更高一些,又把傘把往季走那邊傾斜。這樣,冬季的小雨就被徹底擋在傘外。而季走,就被徹底收容其中。·“我來吧?!?/br>汪平比季走矮,這么舉著還是挺費勁的。季走輕輕從汪平手中拿過傘,拿到手上的剎那,傘柄傾斜改變,變成了雨傘往汪平那邊偏。“為什么……”季走看著汪平,嗓子有點啞,“你會在這里?”“等你啊。”汪平笑著說,“我想你辦完事,我們可以出去玩?!?/br>汪平確實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就是一種非常強烈的想見季走的愿望,推著他找到了唐佳林,推著他來到了這個公交站。就是這樣,而已。季走喉嚨有點發(fā)哽,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微笑:“好,去哪里玩?”“這你就別問了?!蓖羝接中ζ饋?,他看了看一下公交車站后的一條不算寬的路,拍拍自己胸口,“都到這片兒了,你就跟我混吧?!?/br>驀然的,季走想起了汪平和他初見時說的那句話——“……你就到高二十六班找我,我叫汪平,我罩著你!”季走撐著傘,因為雨勢漸大,他的傘又向汪平傾斜一分。“給你介紹一下——”汪平帶著季走踏上車站背后的長街,兩側(cè)店鋪燈光溫暖,汪平指著這條直直的街道,“這條街再走一百米,就是我以前的中學(xué)?!?/br>“也是我以前的中學(xué)?!奔咀咴谛睦锵?。季走之所以每次掃墓都會從這個公交站走,就是為了借這個地方這個中學(xué)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某位少年的光,積攢去面對一切的勇氣和力量。汪平展開一只手,一邊比劃一邊講話。在這條道上,還是帶著學(xué)弟溜達(dá),汪平簡直恨不得橫著走。汪平非常驕傲,吹牛皮:“你知道嗎?”“嗯?”季走目光溫和。“這條路上,留著你哥我的諸多傳說,校園風(fēng)云人物聽說過沒有,我,就當(dāng)時學(xué)校里面最傳奇的所在!”如果換一個人來聽,肯定會說——你特么吹過頭了吧,吹牛也要講點基本法,好好好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季走垂著眼睛,里面收進(jìn)去的都是汪平——他很清楚,非常非常清楚,汪平說的,全是真話。白襯衫斜挎包在這條路上拿著可樂肆意奔跑的汪平,真的是那幾年這條街上,最廣為人知,被最多人喜歡的少年。被季走喜歡的少年。“這家店居然還在!”季走喜歡的少年忽然一躍竄出了傘下,頂著雨跑到一家招牌油污不堪的店鋪下面。汪平仰頭看高懸在他頭頂那個“正宗隆昌豬腳飯”的招牌,轉(zhuǎn)過身,驚喜地沖季走招手:“快!學(xué)弟!這家豬腳飯絕了——我學(xué)生時代最喜歡吃的,它還開著,你一定不能錯過!”·這個時間點,學(xué)校已經(jīng)開始上晚自習(xí)了,整條街落于一種暫時的閑散狀態(tài),所有人都懶懶散散的。豬腳飯館有個桶用來放傘,季走看了一眼臟得不能再臟的桶,收回準(zhǔn)備放傘的手,從墻上扯下一個袋子把汪平的傘放進(jìn)去,小心地捏在手中。汪平卻早就已經(jīng)飛進(jìn)了店內(nèi)。飯點已過,隆昌豬腳飯的店鋪里也空空蕩蕩。老板娘正趴在收銀臺邊,在看一部最近的古裝片。老板娘余光掃到有人進(jìn)來,按了個暫停,直起腰來:“歡迎光臨啊,看看墻上菜……喲?汪平?!”“老板娘!”汪平也一下認(rèn)出了老板娘,“還是你在經(jīng)營這家店???”老板娘:“……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說一次?!?/br>“哈哈,我錯了?!蓖羝搅⒖痰狼?。“誰誰誰?”就在這時,一個嗓門很大的男聲也從后廚傳來。很快,高瘦的男人探出頭來,驚喜往外邊看:“汪平來了??”“這兒呢,我回來了!”汪平舉起手,和老板打了個招呼。“還真的是你!”老板驚喜過望,縮回廚房把正在洗碗的水龍頭一關(guān),丟下碗筷,擦著手跑出來。老板跑到老板娘旁邊,上下打量汪平,笑道:“是帥了——誒,你怎么回來了?羅陽文和鄭俊遠(yuǎn)說的中戲考上了嗎?應(yīng)該考上了吧?我還在電視上看到過你的廣告呢!”“那必須考上了好嗎?”汪平說,“我都快畢業(yè)了?!?/br>“都快畢業(yè)了!”老板和老板娘非常配合地一驚一乍,“這么久了!”“對對對。”汪平笑起來,“老板娘,老板,要不我們等會兒敘舊吧,我都快餓死了,能不能先賞點飯吃?”“行?!崩习逅斓?,“老樣子是吧?”“我是。”汪平回頭看正在低頭捏傘玩的季走,把他拉過來,讓他看菜單,“別玩?zhèn)懔?,季走吃什么??/br>“和汪平哥一樣就好?!奔咀呖匆膊豢磫巫印?/br>“汪平吃的是鹵rou豬腳雙拼?!崩习迥锖眯牡亟忉專澳銢]忌口吧——誒,你也好眼熟啊?我認(rèn)識你嗎?”“肯定認(rèn)識??!”汪平代替季走回答,“這是季走,我學(xué)弟,中戲之光!影壇之光!全世界最年輕的威尼斯影帝哦!”汪平一邊說,一邊驕傲地把腦袋抬起來——他學(xué)弟,最!年輕的影帝!作為學(xué)長,簡直與有榮焉!汪平叉腰得意洋洋,嘴巴和眼睛一起翹翹的,季走低頭看他,忍俊不禁。“哎呀……”老板娘沒想到季走來頭這么大,有點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