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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某一天,他被老師喊出去,等到他去醫(yī)院,他只等到了他奶奶的……。那是一場飛來橫禍。季走身邊根本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他只能老師請了假,回家自己處理事情。當時,季走只是一個身材矮小,頭發(fā)很長,在班級沒有什么存在感的人,因此,他請假并沒有引起多少討論或者轟動。請假是這樣。死,可能就更是這樣。季走的名字是自己改的。他處理后事時,順手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走”。走,就是離開這個人世間的意思。季走當時真的不想活了。但季走并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所以他準備回趟學校,清空自己的東西,然后再找個不打擾人的地方,隨隨便便死掉就好。因此,當季走在學校旁邊的小巷中被一群混混揪住的時候,他沒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季走把錢交出去,混混卻不是想要錢,他們一把將錢扔了,錢在陽光中飛舞又落下,撒了一地。季走被混混揣倒在灑落的錢堆里,混混們抬手就準備往他身上揍。季走并沒有反抗。季走睜著眼睛,冷淡地看著揍向自己的拳頭。反抗要是有意義,命運為什么要這么對他。死都不怕,他會怕痛嗎。然而,就在下一刻。那個揮拳準備揍他的混混被人提著領子一把掀開,緊接著,另一位剛才踹季走的人,被一根放長了的書包一掄,慘叫一聲,歪到另一邊。“又特么是你們?!?/br>一個穿著周正校服,特別好看的少年把第三個圍著季走的人拉開,雙腳岔開,背對季走,威風凜凜地擋在季走面前。地板上滿是污穢,不知道多少垃圾混合了劣質(zhì)小吃辣椒油混合的味道,季走就躺在這么臟的地上,看向擋住他的人。那是一位從背影看都非常修長挺拔的少年。他雙手打開,攔在季走面前,單薄的背影,干凈的白襯衫,頭發(fā)在小巷縫隙的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靠,汪平又出來多管閑事了?!?/br>“媽的,老子打不過他,快跑——”“弱雞!跑什么跑,把你們老大喊過來單挑——”汪平拎著書包剛準備追上去,才跑一步,他就忽然想起什么,回過頭,轉(zhuǎn)身把自己的手遞給躺在地上的季走。季走愣愣地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那只手纖細,漂亮,甚至有點像女孩子手。最重要的,是那雙手非常干凈。季走的手剛才蹭到了污穢的地面,現(xiàn)在滿是臟污,他不想去碰汪平。汪平不知道這個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學弟心里在想什么,他反正是毫不嫌棄一把扯住學弟的手,把他往上一拉。季走冰冷的手指和汪平的手指接觸的剎那,一股驚人的暖意,席卷而來。“學弟,你沒事兒吧?你趕緊去校醫(yī)院處理一下,我去追他們給你報仇?!蓖羝桨鸭咀呃饋恚o他拍了拍灰,又把身上的紙全丟給他。汪平笑起來:“你別怕他們,一群弱雞,來一個我打一個——以后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到高二十六班找我,我叫汪平,我罩著你!“汪平一邊說,一邊瞄了一眼快要跑不見的人,書包往身上一掛,拔腿就跑。小巷外,是春夏之交盛放的陽光。汪平跑進外面燦爛的陽光之中,又在明晃晃的光里面轉(zhuǎn)身,對在小巷中,愣愣站著的季走揮了揮手。“高二十六班!汪平!記住了?。?!”汪平大聲喊。陽光把汪平本來就很白的皮膚照得通透,把他本來就有些棕的發(fā)尖變成金色。一道光在汪平身后。這道光就這樣強勢地撕裂了季走灰暗的生命,刷地探了進來。汪平說完追著人跑遠了。季走在巷子里站了很久,然后慢慢蹲下來,要撿地上散落的錢。季走才伸出手,連錢的角都沒有觸碰到,就感覺有水從自己眼眶里面滾出來。先是一顆,然后無數(shù)。季走蹲在地上,抱著雙腿,嚎啕大哭。這是他這幾天以來,第一次哭。之前他想,他反正都要死了,就不需要哭了。可是——不想死。季走不想死。他想活著。活著真的好難,但他有光了,他不害怕。·后來,季走把所有的錢都撿了起來,他狼狽地回到家里,吃飯,睡覺,起床上課。后來,季走真的去找了汪平。僅僅進展到走到汪平教室門口這一步。走到汪平的教室門口,季走按住門框,頓住腳步;隔著教室門往里看,季走一眼就能看到汪平。汪平站在教室倒數(shù)第三排,一張臉漂亮得讓人,最普通的教室因為他在,都好像變得閃閃發(fā)光。幾個長得在尋常人類別里也算帥氣的學生簇擁著汪平。“你又去外面和混混打架了?”戴著眼鏡的帥氣男生說。“你能不能把這個事情形容得美好一點?!蓖羝揭豢诳蓸费氏氯ィ芍猩?,“我是鋤強扶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OK?”“難道你看得慣你的學弟學妹……以及一些學長學姐們被外面那群雜碎欺負咩?”汪平質(zhì)問他。“就是,你不要和書呆子計較?!币粋€穿著運動褲,校服沒扎好的男生勾住汪平肩膀,笑得很陽光,“我支持你啊,下次打架叫我?!?/br>“學校里那么多被混混找茬的人,你真的以為你管得過來?”戴眼鏡的男生搖頭。“怎么管不過來,擒賊先擒王,明天就去和弱雞們的老大對線?!蓖羝胶攘丝诳蓸?,高挑眉尾,非常囂張。后來季走才知道,其實他并不是汪平救過的第一個人,當然,也并不是最后一個。當時學校里不知道多少人躲在一把名叫“汪平”的保護傘下。這些無能為力的人一直躲到汪平和外面的混混頭子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識地變成好朋友,這場校園暴力,徹底偃旗息鼓。那一天,季走默默縮回了扒在汪平教室門上的手。不合適,沒資格,不應該。季走在想——現(xiàn)在來找汪平哥,你究竟想要他怎么樣呢?如他所說,罩著你嗎?季走不能接受自己是用這樣不平等的姿態(tài)和汪平哥見面。如果要見面,他一定要以很好的面貌,能夠與他并肩時,能夠保護他時,他才會見汪平哥。季走轉(zhuǎn)頭就走。從那天起,季走開始更認真地讀書。上天沒有給他幸福的人生,但是給了他很好的頭腦,季走次次周考,都是年級第一。季走才初二,但即使是做高一的題目,也能考到一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