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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唯有葉明懷的師父喻浚眉毛微微一跳。襤褸老者抓住了他表情這一動,用劍鞘按住了葉明懷的脖子。“好哇?!币h褸老者罵道,“這就是那邪派之子!”“對,我是。”葉明懷直起腰背,不服氣地看向襤褸老者,“你要怎么,要殺了我嗎?”襤褸老者哪里聽得了這種挑釁,旋即抽劍出鞘;就在他橫砍下去瞬間,喻浚手拍桌案,橫飛出一只茶杯,撞開長劍。“他是葉云開的兒子,你下得去手,你殺便是!”喻浚沖襤褸老者怒目而視,下一刻,他冒著火的眼睛轉(zhuǎn)向葉明懷,喝道,“葉明懷,你給韓師父道歉!”原來,這襤褸老人就是師門在十八年前正邪之戰(zhàn)中生死未卜的韓洞之。葉明懷卻看也不看這失而復(fù)的門派長老,背脊挺直,直面喻浚。“師父,我不道歉?!比~明懷梗著脖子,“你為什么要信他?你真的信我?guī)煹苁切芭傻暮⒆訂???/br>“好,好。你果然與你爹一樣仗義?!表n洞之從剛才震撼中恢復(fù)過來,看著葉明懷連連贊嘆,但最后,他露出了一個悲憤的表情。“可是你這仗義,也要用對地方!”“我且告訴你,那蕭存燈就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你知道了真相,還要保他?!”韓洞之這句話太震撼,葉明懷眼睛睜大,難以置信。就在那瞬間,韓洞之已經(jīng)抽出了一把刀,橫遞給葉明懷。“你若還有良知,就該血刃仇敵!”韓洞之怒道,“且拿上這淬了毒的短刀,送他上路罷!”葉明懷看了看刀,又抬起眼睛,冷冷看韓洞之,一字一頓:“我憑什么相信你,不相信我?guī)煹???/br>“你!”眼看韓洞之和葉明懷就要爭辯起來,喻浚卻從座位上下來。喻浚攔開韓洞之,卻也接過刀,俯視葉明懷。“明懷?!庇骺]p聲道,“師父當(dāng)年給你取名,是希望你堅守心中正道,永存光明。”“如今,邪派之子就在你身邊。你心中光明,當(dāng)真沒有把衡量的標(biāo)尺嗎?”喻浚語音柔和,說完這句,把刀往葉明懷手中遞去。“師父?!比~明懷堅持不接刀,直直面對喻浚,“我堅守心中光明,那就更不可能殺了他,這件事情說到底了,究竟與他何關(guān)?”“即使這是真的,當(dāng)年師弟也只是個小嬰兒?!比~明懷眼神明亮,“去殺不相干的人泄憤,這就是師父你要讓我懷的光明嗎?”“閉嘴?!庇骺@淅涞溃澳闶且`抗師命嗎?”葉明懷難以置信,看向喻浚,就好像他從來不認(rèn)識這個人。喻浚深吸一口氣,又說:“你連師父的話也不聽了嗎?”剎那之間,葉明懷眼淚奪眶而出,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卻還仰著頭,認(rèn)真地看著喻浚。“師父。”葉明懷咬牙道,“做人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武功差,但這點道理,我還是清楚的?!?/br>說完這句話,室內(nèi)又再次歸于寂靜。喻浚拿著的短刀顫抖,他似乎是忍了又忍,最后,垂下了肩膀。“是,師父愿意保你,愿意保你心中正道——如果你堅持那是正確的?!?/br>喻浚說完這句,飛速提起刀,對準(zhǔn)自己的咽喉:“那咱們便黃泉之下再做師徒。”喻浚這是以死相逼!葉明懷當(dāng)即從地上一躍而起,卻也來不及奪刀,他只來得及把喻浚手腕一撞,短刀橫飛出去,飛向座位上的三師叔。三師叔提起手邊扇子,一打飛到他面前的短刀,那短刀便在空中轉(zhuǎn)彎,最后,跌落葉明懷腳邊。“當(dāng)——”金石相撞之聲猶如挽歌哀鳴,葉明懷重重墜地,片刻后,他看向面容冷漠的在座師父們,手指顫抖著,撿起短刀。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選,仰起脖子對著天空,發(fā)出了一聲如野獸般的嘶吼。·一遍過了。吳光霽直到自己眼角眼淚流出來,才發(fā)現(xiàn)這場戲原來已經(jīng)一遍過了。他沒有用喇叭,而是抬腳跑到演員中間,展開雙臂對著還在工作的每個部門揮動拳頭。“cut——!cut——!cut——!”撕心裂肺的喊聲回蕩在攝影棚內(nèi)部,喊聲透露了吳光霽有多么興奮。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導(dǎo)演會不興奮紙上的東西倏忽出現(xiàn)在他們的鏡頭中,沒有一個導(dǎo)演不興奮于完美的演出!汪平卻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顧及這件事情了。汪平手中握著刀,癱軟在地板上,眼淚還一直接連不斷地從眼眶里面涌出來。汪平出不了戲,他陷在葉明懷的絕望里——一邊是師父,一邊是師弟,還有一邊,是他從未見過的父親。葉明懷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孩子,面對這種死局,他又能怎么辦?汪平不知道怎么幫他,只能讓眼淚一直流。實話說,這一幕還是非常美的,驚世駭俗級別的美貌坐在天青色的衣衫中,恍如仙人坐在云端哭泣。但是季走哪里有心思管這些。季走最不希望傷心的人坐在這里哭,即使他們私下練習(xí)時季走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次,他還是會心如刀絞。季走匆匆走過去,他在汪平面前蹲下,舉起手在他面前上下試探了數(shù)次,最后,一把將他拉入了懷中。“汪平哥。”季走松松地環(huán)著汪平的背,輕拍他的背脊,“不哭了?!?/br>這個姿勢非常曖昧,雖然不至于是擁抱,但也肯定是半個擁抱了;季走蹲在汪平面前,差一步兩個人就要相互貼上。但是現(xiàn)在,這個姿勢曖不曖昧,汪平來不及去考慮,他看了一眼確認(rèn)季走沒穿戲服,便將自己的眼睛靠住他的肩膀,沉默著繼續(xù)流淚。季走進(jìn)退維谷,只能保持非常別扭的姿勢支持著汪平,直到他慢慢冷靜下來,不再流淚了。汪平輕輕抬起頭,有點不好意思地擦眼睛,摸到涂了睫毛膏的眼睛忽然響起了什么,趕緊去看季走肩膀。……果然黑了一片。“我……你……”汪平尷尬得不知道怎么說,這個時候,湯宏圖向他走來,解救了他。“汪平小友?!睖陥D向他伸出手,“終于出戲啦?”汪平趕緊把自己的手放到湯宏圖手上,借了一點力,自己站起來,揉揉眼睛,很不好意思:“是……嗯,湯老,不好意思……”“沒關(guān)系,能入戲是好事啊?!睖陥D笑道,“能和你合作,我很愉快,真的是后生可畏啊?!?/br>汪平呆呆地看著湯宏圖。他沒有聽錯吧???他入圈初心,他最尊敬的演員湯老師,夸……夸獎他了?“謝謝!謝謝湯老師!”汪平連連鞠躬。湯宏圖大笑起來,抬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