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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點(diǎn)了點(diǎn)桌面,上面是網(wǎng)頁版的熱搜,刷新后又是另一番天地。末了合上電腦,輕聲說:“在喧鬧中看透浮世繁華少年,身處其中卻從不流連,性格不羈卻又藏著通透。耳熟嗎?”池喻瞳孔驀地放大。他震驚地說:“這不是……你上上本里那個被書迷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二人設(shè)嗎?!”五陵原上書里的主角,要么從頭到尾沒有感情線,要么有固定CP,只有男二是屬于大家的,無論結(jié)局是生是死都能賺的別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草啊,這特么是把人燭茗當(dāng)原型被正主發(fā)現(xiàn)了嗎?現(xiàn)在怎么想怎么覺得燭茗剛才的語氣有問題啊?“妹兒啊,答應(yīng)我趕緊去給人好好道個歉?。∪思腋蹅兘鹬靼职株P(guān)系這么密切,小心他記仇??!”五陵原上:“……”誰他媽在通告里夸這個導(dǎo)演是執(zhí)拗銳利的?*送藺遙回家的路上,陳青泉感受到身邊的氣壓越來越低,整個車廂散發(fā)著被壓抑的氛圍,導(dǎo)致一路上她在好幾個紅綠燈面前都差點(diǎn)占錯道。藺遙垂眸斂眉,閉眼抿嘴,支著下頜,手肘側(cè)搭。她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能說出口。在她見過、帶過的那么多藝人里面,藺遙是罕見的好脾氣,妥妥的溫和派。往往性情溫和的人心胸都比較寬闊,能包容人,讓人不自覺想要親近??梢舱沁@樣的人,一旦生氣起來,才是真情實(shí)感的動怒,往往是容忍走到極致,最終雷霆萬鈞,一發(fā)不可收拾。藺遙對她一向敬重,因此在她面前還是努力斂起自己的情緒。藺遙在生燭茗的氣,她看得出來。倒不是真的像她腦補(bǔ)的那樣,因?yàn)闋T茗當(dāng)他的面撬五陵原上的墻角。而是……燭茗和林岱橋產(chǎn)生的私交。BM是藺遙塵封在心底的往事。盡管他不怎么提,也不愿提,可沒有人比陳青泉更了解,過去那段時光在藺遙心里留下過怎樣的痕跡。藺遙是個重情之人,很多事情他不說,不代表他不在意。而現(xiàn)在,那個男人似乎正在試圖從別人那里揭開藺遙心底的封印。顯然,燭茗給林岱橋和棣杉牽線這件事,是藺遙不知情的。不管是刻意隱瞞,還是其他原因,燭茗的舉動無意觸碰到了藺遙想要極力回避的事情。陳青泉嘴角溢出淡淡的嘲笑。她就說,這兩人就算再怎么好,也必然沒有到如膠似漆、毫無保留的地步。不然藺遙也不至于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可這畢竟是燭茗和藺遙之間的事情,她不好插嘴,更不好插手。想想燭茗氣了她這么多年,有朝一日不得不自己承受來自藺遙的怒火,這么想想,陳青泉居然覺得還挺痛快的。想到這兒,她送藺遙下車時,語氣不免有些輕快。“好好休息,姐走啦!”藺遙:“……”這位姐怎么有種脫離苦海的快樂?進(jìn)屋時沒見到人,家里和走時沒什么區(qū)別。烏龍懶洋洋窩在它的專屬地盤,早晨給它添的狗糧還是沒有消耗多少??磥碚娴氖枪返侥耗?,食欲不振,開始修仙辟谷了。沙發(fā)好像被人收拾過,抱枕錯落有致疊著。餐桌和椅子也歸置得整整齊齊。這么一看,藺遙終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緊接著一股香氣居然從廚房里飄了出來。走進(jìn)廚房,大理石臺面上零零散落著各種調(diào)料食物。鍋上煮著面條,咕嘟咕嘟的。藺遙眉心跳了跳,緊繃的臉被這撲面而來的香氣打開了一道裂痕。抬腳轉(zhuǎn)身,往樓上走。一抬頭,就看見燭茗正從樓上下來。四目相對,一陣暗流涌動。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居然換了件淡粉色的連帽衛(wèi)衣。充滿少女氣息的色彩穿在他身上,少了嬌俏和甜美,多了恬淡和自洽。暖色系遮蓋起他身上的鋒芒,平白添了幾分溫柔,仿佛普通端秀的鄰家少年。帽繩在胸前垂著,紅色系襯得他冷白皮愈發(fā)清透。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將那絨絨的帽子拉起來,然后輕輕拍著他的頭頂。藺遙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目光下移,這才看見燭茗手里的吸塵器。真是稀奇。“回來了?!?/br>燭茗見藺遙一動不動站在下面,牽了牽嘴角從他身側(cè)走過:“煮了面,先吃點(diǎn)吧?”沒等藺遙回答,他便加快步伐,沖進(jìn)洗手間鎖上了門。吸塵器放進(jìn)柜子,歸置好。抖抖身上的灰塵,在水下仔細(xì)地揉洗著指尖。抬起頭,望著鏡子里自己的雙眸,從里面看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心虛。從和藺遙通完話就持續(xù)不斷的心虛,只是他現(xiàn)在還不是很確定,那點(diǎn)心虛究竟來自哪里。他好像真的生氣了。只是剛才短短一瞥,就能體會到藺遙和往常的不一樣。他低頭踢了踢一旁的空水桶,橫起眉。自己從來沒這么用心做過家務(wù)好嗎?要是這樣都沒能把藺遙哄開心,他就真沒轍了。兩人坐在餐桌對面,誰都沒有先開口。藺遙深呼吸,低頭看向燭茗端上來的面。清湯寡水的雞蛋面,上面漂著幾片□□葉。湯底不知道是從哪個菜譜上扒下來的,還挺香。就是……花椒油是不是放的有點(diǎn)多?有點(diǎn)沖。藺遙夾起一筷子,慢條斯理地吃著,燭茗端正地坐著,背脊直挺挺,像是等待老師批卷的學(xué)生,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悄悄咽了一下口水。藺遙沒說話,可出乎他意料,那表情看上去吃得還挺香。“還不錯,你自己不嘗嘗?”藺遙說。燭茗埋頭,吃了兩口,頓住。這叫還不錯?被藺遙養(yǎng)刁的胃完全不能茍同。算了,沒有金剛鉆,他以后就不攬這瓷器活,也就藺遙能說出“還不錯”這三個字了。誰知道他對家這三個字背后有沒有什么嘲諷之意。“聽說你今天買熱搜了?”藺遙邊吃邊問。“嗯。”“小姑娘還好嗎?”“都沒事,挺好的?!?/br>“對五陵原上老師感興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