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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rou串刷腌料汁,一邊喊道:“媽,再擺點蔬菜上來,光吃rou不健康。”段茹正和鄰居的一位大媽坐棚架下聊天,聞言轉(zhuǎn)過頭嘖嘖道:“聽聽這是我兒子該說的話嗎?我那兒子一向無rou不歡,才不會主動要求多吃蔬菜?!?/br>“媽你別鬧了?!毙熹冒炎钕瓤竞玫南隳c夾到盤子里,香腸外表帶點焦,是最完美的狀態(tài)。段茹端著串好的香菇和韭菜過來,湊近徐涿問:“竟然學會了養(yǎng)生,是不是我兒媳婦的功勞?”天臺上吆喝的吆喝,聊天的聊天,人聲鼎沸,再加上滋滋作響的燒烤聲和音響外放的經(jīng)典老歌,他們母子倆在這里說著話,倒不怕被外人聽了去。“媽,子佑他臉皮薄,這話你和我說說就可以了,千萬不能在他面前提。”徐涿給雞翅翻面,又麻利地刷了一遍醬汁,“你別看他長得挺高,其實胃口小,口味清淡,平時桌上一大半都是素的,沒有菜他都咽不下飯?!?/br>他們每天晚上在一起吃飯,慢慢也就習慣了杜子佑的食譜,由無rou不歡轉(zhuǎn)變了無素不歡。段茹語氣酸道:“你小時候我就開始教你多吃蔬菜,苦口婆心這么多年,還比不上你對象的兩個月。”徐涿開始把各式rou串也挪到盤子上,看也不看她,說:“你根本沒怎么管我好不好,還苦口婆心呢?!倍稳愎ぷ髅Γ荒甑筋^都不著幾次家,徐涿小時候基本是放養(yǎng)狀態(tài),沒長歪也是難得了。段茹拿了羊rou串咬了口,很燙嘴,她倒吸著涼氣,一邊用手掌扇風:“不錯,手藝一如既往地好?!?/br>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咬著羊rou串,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吃掉了一大半才開口道:“兒啊,媽不介意你對象的性別,男的也好女的也好,談戀愛都一個樣,感情是真的就OK?!?/br>徐涿靜靜聽著,手上并不停。“不過既然都是一個樣,那男女情侶間存在的問題,你們也不能避免?!?/br>段茹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偷偷看了兒子一眼,看他聽得認真沒有動怒,才繼續(xù)道:“你們認識的時間太短,激情占據(jù)的比重很可能比純粹的感情大,所以你們做決定的時候需要慎重,要三思這份戀情是否能經(jīng)得起時間的考驗,這是其一。“你爸公司的事我也聽說了,不管杜家兄弟倆的關系如何,他們到底是血親。而且老杜總現(xiàn)在吊著一口氣,隨時會沒命,這么大的一個家族,一旦有什么重大變故,沒有一個人可以置身事外,更何況是親兒子。你們的事不可能完全繞過杜家,未來如何尚不可知,你們必須做好心理準備,這是其二。“至于你爸那里,他長得人高馬大,卻是個嘴硬心軟的,最終總是會向你妥協(xié)。問題是他腦袋一根筋,如果好不容易磨得他接受了,你和那孩子卻沒走到最后,你爸肯定會氣炸,到時候我們誰都別想安生。所以我建議你先瞞著他,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向他坦白,這是其三?!?/br>徐涿點點頭,繃著臉異常嚴肅:“媽,你真不愧是做學術的,都能寫成一篇論文了?!?/br>段茹一巴掌朝他后腦勺呼過去:“正經(jīng)點?!?/br>徐涿笑了,把雞翅夾到另一個盤子上,說:“你說的都對,我聽你的。”“什么聽我老婆的?”身后傳來徐有材的嗓音,他擠到段茹旁邊,想直接用手去拿烤雞翅,被段茹狠狠地打了下手背。“燙死你!”她瞪他一眼,“手還要不要了?”徐有材慫成一團,不敢反抗老婆,轉(zhuǎn)而對兒子埋怨道:“你烤雞翅都不插簽子的么,這要怎么吃?”徐涿深感自己是家中的最底層,爹不疼娘不愛,還經(jīng)常替他們背鍋。他無奈道:“簽子不夠,已經(jīng)叫阿姨去買了,應該買回來了吧?!?/br>“我去看看,”段茹取了張紙巾擦手,“徐有材你坐好別亂動,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偷吃,哼哼?!?/br>徐有材忙叫住她:“老婆你不用自己去,我去就行?!?/br>“你才剛工作完,還是休息會兒?!倍稳阏f完便走向樓梯間,下樓到家里找人。徐有材坐在一旁嘿嘿地傻笑,引得爐邊忙活的徐涿扭頭看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徐有材腰桿挺得老直了,“這樣好的老婆打著燈籠都難找,你羨慕不來!”切!徐涿心里吐槽,我對象還是你親自蓋章過的人中龍鳳,你見我炫耀了嗎?這話當然沒膽子說出來,全部的熟食都已經(jīng)夾開,徐涿又開始新一輪的燒烤,這次擺上網(wǎng)架的都是素菜,各種茹類、茄子、玉米等等。他分著神對老頭兒道:“公司忙成這樣?媽難得回家一趟你都抽不出時間陪她?”這可不是他一貫的作風。“公司還行,杜家沒有再搞什么幺蛾子,不過我們準備拿下新城那片地,所以最近幾天事情會比較多。”徐涿聞言愣了下,新城并不是徐有材的地盤,那邊的項目水很深,徐有材以前安穩(wěn)度日慣了,未曾起過進入新城的念頭,如今卻……這件事徐有材在電話里說過,徐涿當時勸他再想想,畢竟開拓新的市場雖然能擴大公司規(guī)模,但也意味著高風險,徐涿沒料到他這么快便做了決定。“爸,”徐涿緩聲問道,“你是因為杜家,才……”徐有材不屑地哼一聲,道:“杜家算什么,我壯大公司是為了自家人!”他拍了拍兒子結(jié)實的肩膀:“我老了,這回恐怕是最后一次有雄心壯志把公司做大做強,所以我為什么不抓住機會放手一搏呢?以后絕不會再有精力了。你是我唯一的兒子,這公司不管你想不想拿,都是要留給你的。等你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現(xiàn)在養(yǎng)孩子不是要很多錢嗎,你就算把公司轉(zhuǎn)手賣掉也能換點兒錢了,記得跟孩子們說,這是他們爺爺給賺的奶粉錢?!?/br>徐涿沉默著擺弄烤架上的金針菇,輕輕地“嗯”了聲。他鼻子酸得厲害,怕說話一個不小心就掉下眼淚。打從他和杜子佑交往以來,他只思考過如何應對來自親人的阻撓,卻未曾想過自己的選擇會給家人帶來何種沖擊和傷害。徐有材是古板沒錯,脾氣也不好,動不動就威脅要棍棒教育揍兒子一頓,平時也不懂得噓寒問暖,兒子的興趣愛好都不清楚,還逼著兒子一起去結(jié)識貴人,那點小虛榮藏都藏不住。但是他也是真把兒子放在心上,段茹出差不在家,他公司再忙也會參加兒子的家長會、文藝匯演和其他活動。兒子好動,他就把上面幾層樓都買下來打通,讓他有更多的活動空間。兒子高考填報志愿時叛逆,填了個殯儀專業(yè),他氣得高血壓,打爛了一根掃帚,最后卻還是接受了——好在徐涿最終良心發(fā)現(xiàn),把志愿改了回來。段茹說得沒錯,徐有材是個嘴硬心軟的,終究會向兒子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