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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噴泉周圍繞了三圈,戚衍最后把車停在小道旁的胡同口。綁定手機的銀行卡不知道為什么無法提現(xiàn),戚衍在褲子口袋里翻出幾個鋼镚和一張十元的紙幣,他抬頭看了眼立在一邊的停車場收費標準,沖著坐在窗口的大叔笑了笑,掛了倒擋一點點退回入口。靜謐的夜里好像只有戚衍的車里隱隱投出微弱的光亮,他縮在駕駛座上,垂著腦袋查看手機里兩條未讀信息。一條是澳門賭場的廣告,還有一條是來自某樓盤的大促活動,一平米可以便宜400塊。頁面蹦出一條微信,戚衍點了進去,是一條來自于露的語音。[你看老夏這期的封了嗎?我立刻死亡]于露大概知道戚衍沒看過,她隨后發(fā)來了一張圖片,加載進度卡在百分之二十一動不動。于露像是催命似的一遍遍發(fā)著問號,戚衍無奈的笑笑,在鍵盤上打下:挺好看的,然后點了發(fā)送。大概是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于露沒有再回復。戚衍在座位上翻了個身,漫無邊際的擺弄著手里的手機,手指點來點去,最后點進了朋友圈。最新的一條來自夏時深,他分享了一篇文章,標題是:晚上十點后不回家的壞處。戚衍瞄了一眼時間,剛好22:03。其實他挺好奇到底有什么壞處,但戚衍還是合上了手機。他膽子小,萬一里面講的是什么牛鬼蛇神,他自己一個人在車上,害怕招架不來。油表的指針顫巍巍地指著倒數第二格,戚衍怕車沒有油便一直沒開空調。封閉的空間四處蔓延著熱度,戚衍把車窗搖了下來,深夜干燥的風灌進他領口,吹散了肌膚上的熱氣。太悶了,戚衍這么想。他拿著車鑰匙下了車,沿著石階往巷子里走,腳步聲隱在有些聒噪的蟬鳴聲里。穿過最外面的黑瓦白墻,弄堂像是突然縮窄,變得安靜悠長。大概因為鮮少人來的緣故,白色的墻體沒人修繕,露出內里黑紅色的墻磚,磚縫里滿是墨綠色的苔蘚。黑漆漆的巷子里只剩一盞燈還亮著,模糊的光在夜里閃爍,發(fā)出滋滋啦啦的電流聲。戚衍看著不遠處,緩慢地眨了兩下眼后,又抬手揉了揉,最后他終于確認,那是兩個男人在擁吻。一個身形偏胖,腰間的贅rou包裹在白色襯衣里,兩條胳膊過分急切的在對面人的腰間摸索。閃爍的橘光照亮了他對面人的五官,略微上揚的桃花眼里泛著水光,他側著頭,嘴唇含住男人的耳垂,臉上的笑意似有若無。他無意撞破別人的親密舉動,戚衍輕手輕腳的往后撤了一步,但他好像踩上了什么東西,戚衍忙停住腳,但已經來不及了。塑料易拉罐發(fā)出的響聲驚擾了樹上的麻雀,小東西撲閃著翅膀,從樹影中飛出落到了屋檐。感受到對面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戚衍低下頭轉過身,一路小跑回到車上。他好久沒跑的那么快,坐上了車還忍不住大口喘氣,他壓低身子貼著車門,仔細辨別有沒有人跟過來。在接到醉的一塌糊涂的錢有為之前,戚衍還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人。但那個人從墻后走出來,唇角帶著親密過后的紅腫,雙眼含笑。襯衣領子歪七扭八的敞著,露出細瘦的鎖骨。他笑著和錢有為打招呼,目光掠過站在一旁的戚衍,兩人四目相對,又很快移開。戚衍把錢有為扶進后座,繞到車前上了車。車內的酒氣太重,戚衍搖下車窗,新鮮的空氣涌了進來,也讓他的大腦清醒了不少。他確認,那個人就是任孝年。第29章跟拍攝像戚衍把錢有為送回家費了一番功夫,先是到臨江的別墅,戚衍下車替錢有為開車門,可他的老板扒著車門一動不動。“我……我不走!”錢有為的眼睛向上翻,露出大片眼白,“換,換地方?!?/br>戚衍被錢有為口中的酒氣熏的無法呼吸,他屏著氣把錢有為往車里塞了塞,關上門重新上了車。錢有為從后座遞來手機,地圖導航已經打開,定位的地址離這兒不算遠。戚衍穿過主路拐進一條小道,來往車輛很少,戚衍加快車速,很快便到了gps所定位的地址。車燈還沒來得及關,從一旁的雕花鐵門里走出一個女人,披著暗紅色的披肩,站在門口看了他們一眼。“請問18號是哪棟?”女人踩著拖鞋走過來,側頭瞥了一眼在后座醉成爛泥的錢有為,冷哼一聲,“每次喝的爛醉就跑我這兒撒潑,他哪兒來的你給我拉哪兒去。”戚衍站得挺直,女人斜眼看過來,戚衍只是笑,態(tài)度恭敬的像路邊等單子的金牌代駕。“算了?!迸死_車門,有些不耐煩的扯了扯錢有為的衣領,“車鑰匙放前座吧。”因為時間太晚,地鐵和公交車已經停運,戚衍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他坐在后座,眼睛盯著中控臺上掛著的計費表,紅色的數字漲得飛快,看的戚衍眼花繚亂。臨下車的時候,戚衍問司機要了發(fā)票,他把白色的票據折了兩下放進褲兜,打算明天去找錢有為報銷。戚衍在心里演練著明天報銷車費的措辭,以至于他打開家門時完全沒注意到坐在客廳的李阿姨。“你可回來了?!崩畎⒁滔袷撬闪艘豢跉?。“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回家啊?!?/br>“你奶奶今天不舒服,剛從醫(yī)院回來沒多久?!崩钇G芳看著急忙往臥室里的走的戚衍,接著說:“她現(xiàn)在已經睡了,你明天再問她吧。”戚衍站在門前沒動,直到聽見老人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從虛掩著的門縫里傳出來,他才一步步退回客廳,坐在門邊的小板凳上。“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你奶奶不讓?!崩钇G芳遞給戚衍一個蘋果,戚衍接過來,卻沒吃。“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年紀大了心腦供血不足,喘不上氣。”李艷芳頓了頓,接著說:“但也不能放著不管,我今天問了醫(yī)生,最好在家里放個制氧機?!?/br>“價格不太貴,便宜的一兩千就買了……”“買貴的。”戚衍突然開口,他還是低著頭,擺弄著手里不太紅的蘋果,“我賺錢了,給奶奶買貴的。”戚衍很珍惜自己的工作,所以第二天去公司的時候,他可以聽著錢有為的冷嘲熱諷接過報銷的車費,也沒有追問程森昨天到底在他工位上做什么。但他盯著自己桌面上冒著熱氣的咖啡還是有點犯惡心,身后像針一般細密的目光讓他后背發(fā)麻。那個杯子是上次程森給他拿出來的,里面的咖啡是他常喝的美式,看起來也沒有加奶。都是他無足輕重的小習慣,那些不常觀察,就不會注意到的習慣。戚衍在桌前站了一會兒,他伸手將杯子推到一邊,拉出凳子坐下。身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