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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之下格外妖冶,配上他周身蓬勃生氣,仿佛能將火焰光輝都壓制下去。這樣一個明艷堪比三春朝陽的人,仿佛從天而降,帶著臨川中殷殷水汽,越過火海而來。景墨看他一直沒開口,心虛地拉拉蕭云泉衣擺,小心翼翼開口:“喂,寂寂,你別不理我啊?!?/br>蕭云泉收回心神,惡狠狠瞪向他。景墨扁扁嘴,討好地露出笑臉,再次開口:“寂寂,你別不理我,好不好?”蕭云泉看著這張笑盈盈的臉,仿佛被戳一針,原本鼓鼓囊囊的氣一點(diǎn)點(diǎn)泄掉。他最終嘆口氣,無奈道:“聚龍山景輕塵,七歲前靈力全無,受盡欺凌?!?/br>停頓片刻,他直直看向景墨,繼續(xù)道:“七歲那年,靈力突然覺醒,將同族兄弟吊于樹間,使其險些喪命;同年,屠盡手下家仆,挑斷貼身丫鬟手筋?!?/br>“十五血洗琴鼓山;十六大鬧寧王府;十七孤身入三頭獅洞府;十八斬殺肥遺;十九火燒滅蒙鳥。”蕭云泉越說越快,仿佛想把那些年緊記心間的事情,全都展現(xiàn)出來。說完十九歲,蕭云泉毫無征兆停頓下來,咬著牙拿出個錦囊,直接扔在景墨身上。景墨下意識接住錦囊,輕輕打開。這一看,他表情頓時凝固。錦囊里竟然是幾縷金色的獅子毛,以及幾根不知道是什么鳥的羽毛。這些東西,正是幾年間自己托人送去臨川的。他沒想到蕭云泉竟然真的收到,并且還留了下來,頓時眼睛發(fā)酸。蕭云泉瞇起眼睛,再次開口:“二十歲,越萬水千山而來,將我救出長空廳火海?!?/br>景墨呆愣半晌,才喃喃開口:“寂寂,這些東西你留著干嘛?”蕭云泉?dú)獾煤莺莸伤?/br>“不是,我是說,你知道是我送的?”景墨抿著嘴,聲音越來越低。原來,不只是自己關(guān)注著他,原來,蕭云泉也曾如此留意自己。記憶中那個總是含笑,卻萬事皆不入眼的人,竟然也記得自己這么多事情。“現(xiàn)在,你還覺得換個人,我也會如此待他?”蕭云泉厲聲質(zhì)問。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只覺得鼻子越來越酸,他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紅著眼圈看向蕭云泉。“所以,你就沒什么想對我說?”蕭云泉再次質(zhì)問。誰知景墨居然快速搖頭,十分嚴(yán)肅地說:“沒有?!?/br>蕭云泉沒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yīng),表情有點(diǎn)僵。景墨抹把眼睛,指指蕭云泉:“你靈魄不穩(wěn),我們暫時別提這事?!?/br>“究竟要拖到什么時候,我才能聽你說出口?”蕭云泉表情變了幾變,微微瞇眼,長嘆口氣。都說蕭家人冷血冷心,絕難動情,就算是動情,也不會喧之于口,怎么到自己這里,全都反了?“我會怕啊,我畢竟眼睜睜看著蕭阡華消失在自己面前?!本澳珶o奈地看著蕭云泉,表情略顯歉意,卻打死都不松口。“你覺得承認(rèn)和不承認(rèn),會有所不同?”蕭云泉反問。景墨嘟起嘴巴:“有點(diǎn)可能也是好的,反正現(xiàn)在不能說。你們蕭家的秘密太可怕了,后果我們承受不起。”“還認(rèn)定我會殺你?”蕭云泉斜眼看他,臉色不太好看。景墨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正色道:“比起你神魂俱滅不入輪回,我寧愿你來殺我。”他這話說得誠心實(shí)意,蕭云泉愣了片刻,再次無奈嘆氣:“其實(shí),真的還有其他方法。我父親臨死前已經(jīng)猜到那方法,也嘗試過?!?/br>說罷,他從懷中取出銀色的小小卷軸,遞到景墨眼前。“這是什么?”景墨接過來緩緩打開,讀了沒幾句,神色凝重起來。隨即他沉吟道:“這,可行嗎?”“我也不確定,但總歸可以試試?!笔捲迫獙?shí)話實(shí)說。景墨猛地抬頭,眼眸里竟然憂慮重重:“這方法還是輕易別試,開弓沒有回頭箭,外一...”“你是擔(dān)心,外一試了之后,我發(fā)覺自己是感激你,不是真心喜歡,再后悔是吧?!笔捲迫犓掏掏峦?,再次生起氣來。“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景墨聽過蕭云泉那段話,自知他也曾如此留意自己,自然不會再胡思亂想。“那是為何?”蕭云泉臉色微微好轉(zhuǎn)。“外一,不能像你父親所想呢?”景墨說完,突然記起自己烏鴉嘴的事情,頓時神色大變。他快速捂住自己嘴巴,連連晃頭,嘴里吱吱嗚嗚。“好好說話?!笔捲迫故菦]在意他的話,而是無奈地將他手拉開。景墨順從地放開手,還是堅(jiān)持道:“反正,這方法沒后回頭路可走,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試?!?/br>蕭云泉也明白其中厲害,微微頷首:“放心,我知道?!?/br>景墨見他答應(yīng)下來,露出安心的笑容,隨即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沒一會兒,腳步聲停止,林未宴出現(xiàn)在敞開的大門前,低著頭裝模作樣地敲敲門。“進(jìn)來吧?!笔捲迫浪@時候來,多半是自己吩咐的事情已經(jīng)查出結(jié)果。果然,林未宴進(jìn)到寢室,張口就說:“宗主料事如神,那長空廳地底下果然另藏玄機(jī)?!?/br>“什么玄機(jī)?”景墨好奇地從蕭云泉背后探出半個身子,盯著林未宴看。林未宴下意識看向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眼圈微紅,又不經(jīng)意間掃過他略顯凌亂的衣襟。這場景怎么看怎么像是剛經(jīng)歷過什么,想到自己可能壞了蕭云泉好事,林未宴驀地打個冷戰(zhàn),恨不得把腦袋埋進(jìn)地里。“什么玄機(jī)?。窟€不能說嗎?”景墨看他沒回答不算,還低著腦袋撞死,有些不解地拉拉蕭云泉衣擺。等蕭云泉扭頭看他,他才小聲問:“要不,我回避一下?”“避?!笔捲迫Z氣不善。景墨本來只是隨口一問,等蕭云泉說完不用,他好再次詢問林未宴。誰知道竟然在蕭云泉這里碰到鐵板,他詫異地看著蕭云泉,沒說話。“避啊,我看你要避去哪里?”蕭云泉冷眼瞪他。景墨想了想,撓撓頭笑道:“我仔細(xì)想過,我這剛醒實(shí)在不宜動來動去,要不,就還是別避了?!?/br>蕭云泉這才冷哼一聲,看著林未宴道:“講吧。”這估計(jì)不是被破壞好事,而是倆人剛吵過架。林未宴摸把冷汗,反應(yīng)過來,連忙低頭道:“長空廳地磚之下,畫了陣法。”長空廳地下居然有陣法,結(jié)合之前蕭云泉所說的紅光,景墨突然有個猜想:“難道是傳送陣法?”“那陣法并非尋常所見,究竟是什么陣法目前未知?!眲倓偸捲迫睦溲圻€歷歷在目,林未宴見景墨開口,馬上快速回答。“寂寂,我們?nèi)タ纯窗桑俊本澳犓@么說,更加好奇。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