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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她實在是太恨了!恨的深入骨髓!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親自殺了跟那個女人有關(guān)的所有人!可是……方如夢悲憤地看著自己的雙腿……她不過是一個廢人罷了。這輩子都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婦人。“jiejie,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你還有季兒,有我,還有那個孩子……”妙音匍匐過來,一只手輕輕地拉著方如夢的裙裾。“不要提那個孽畜!!他本就該死!”方如夢咬牙切齒地垂下眸子,恨恨地盯著妙音道。“jiejie,別騙自己了,你心里多少還是愛他的,不然你也不會隔三差五地飛鴿傳書詢問他的狀況了,雖然你每次都問的是他死了沒有,但我明白,你是怕他有什么三長兩短才問的緊,倘若jiejie真想讓他死,他也不可能活到今時今日!所以,meimei我從未對他下狠手……”“這么說我倒是真要謝謝你了!自作主張!”方如夢用力甩開妙音的手,別過頭,望向遠處,神色十分不自然,仿佛被看穿了什么。一行清淚流下了,蜿蜒而下,她被這痛苦的往事折磨到瘋癲,猶如厲鬼,她不知道這些年是怎么茍活過來的,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不堪的人和事都將她撕扯地鮮血淋漓。“還有幾日便是除夕了,jiejie真的不打算將他接回家嗎?他現(xiàn)在很苦,又受了重傷……”“他跟那個孽畜一塊死了好了。都去死……”這話像是從齒縫里崩出,寒意森森。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跟仇人的孩子一塊,她并不反對他愛上男子,可天下男子何其多!為何偏偏碰上那個冤孽??!“jiejie既然那么不待見他們,那meimei我便去殺了他們好了,這樣jiejie便可舒心了罷!”妙音冷冷說著,撿起地上的斗篷戴好,起身便往外走。直到房門關(guān)上的聲音響起,方如夢忽然心中一陣錐心刺骨的痛……“不……妙音……”作者有話要說:事情遠不及這么簡單。不能劇透。還有很多隱情。謝謝觀看,么么扎。第40章喬裝改扮天已破曉,淺灰色的天空逐漸轉(zhuǎn)亮,冷清而蔚藍。一條林間小道,濃霧尚未散去,朦朧間,有一男一女,相互扶持,慢悠悠地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鬢發(fā),眉毛,雙睫,乃至鼻尖,均染上一層如白紗似的水霧。大約是累了,其中男子就著一大石頭便要坐下。女子卻伸手擋了擋,撩起裙裾將大石頭上的水霧擦了去,男子望了望女子那水光瀲滟,顧盼生姿的雙眼,抬手將她臉上以及鬢發(fā)上的水霧拭了又拭,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你腿有傷,暫且休息下?!迸訙芈曑浾Z,聽的人陣陣酥麻。“阿堇,你這模樣,我都感覺像做夢……”方季瞧了瞧莫堇這身女裝打扮,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發(fā)髻,續(xù)道:“一時半會真瞧不真切?!?/br>莫堇下意識地垂下眼簾,朝自己這一身裝扮左右打量了一番,遂地闔上眸子閉目養(yǎng)神。方季看著莫堇那一臉的倦容,想著二人半夜沒睡,一直在討論扮作誰比較合理不易被發(fā)現(xiàn)。從父子開始,自己不同意。然后母子,那就更加不行了。再就是兄弟,自己也拒絕。姐妹?那是不可能的。兄妹?自己也不同意。其心昭然若揭,方季自己都不自在了。所幸莫堇并沒跟自己計較那么多,在自己面前,怕是除了那事,莫堇都唯命是從,溫順地讓方季慚愧不已。為了讓自己能下床走路,莫堇帶著傷,給他針灸了一陣,又用內(nèi)為他調(diào)息,一番折騰下來,身心俱疲。只稍作休整的莫堇又探入客棧老板娘的房間,丟下一錠銀子,便順走一套衣裳,給自己扮上,倒也慶幸老板娘身材高大,還勉強湊合。因著方季腿傷太重,這一路幾乎都是莫堇攙扶著走,走走停停半晚上,竟也走了挺遠的路。方季拉著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莫堇一起坐在大石塊上,默了默,溫聲道:“阿堇,辛苦了?!?/br>莫堇未言語,微微睜開眼,嘴角帶著些許笑意,少頃,他從行囊里拿出一個酥餅,低聲道:“給?!?/br>“你從哪里找來的?”方季愣了愣神,接過酥餅,低頭看了看,有些不可思議。這餅長得著實奇怪了些,沒個形狀,厚薄不一,還特別大……“我買的。”莫堇輕聲道,臉上露出不太自然的神色。“有這么丑的酥餅賣?況且半夜三更的,你在哪買的?”方季狐疑地看著莫堇那雙飄忽不定的眸子,心中不免暗笑:阿堇匡起人來都這么隨意,三歲小孩都匡不住罷……“我……借著客棧老板的廚房自己胡亂做的?!蹦捞ь^看著方季那雙帶笑的桃花眼,不由得有些難堪,他伸手便去奪被嫌棄的酥餅,一邊道:“嫌丑便給我,你進城再去買好吃的。”方季將手中的餅抬了抬,莫堇撲了個空,方季瞅著莫堇那不悅的神情,稍稍思量了一番,遂將餅撕成兩半,道:“有福同享。”莫堇沒接,也不言語。方季心中有些慌,瞧自己這張笨嘴!倒將好心當作驢肝肺了。雖然自己不知莫堇為何突然沒來由地為自己做了這么一個不太漂亮的酥餅,但終究是一番心意。良久,方季將莫堇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不等人反應(yīng),又湊近他的耳畔,幽幽道:“娘子,我錯了……”這一聲“娘子”如洪水猛獸般洶涌襲來,驚的莫堇一個哆嗦,他蹭地一下便站了起來,又被狠命拉了回去!方季一手摟著莫堇,一手捏著酥餅,歪起頭盯著他的臉。雖然只是隨意將墨發(fā)挽了一髻,也未施粉黛,卻依舊唇紅齒白,雙目含春,膚光勝雪。就連生氣都別有一番滋味。這情景好似一臭流氓正在窺探一黃花大閨女。莫堇不再掙扎,輕喘了幾口氣,雙眸中還有些許血絲,他又換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羞憤道:“你夠了……”大約是太疲憊,聲音又澀又干。莫堇臉上騰起了一道紅暈,額間沁出一絲細汗。方季笑了笑,松開了手,莫堇趕緊閃到一旁,垂首不語,像一只受了驚的小動物。方季看那窘迫的可憐模樣,頓覺自己猥瑣不堪,便不再孟浪,自顧自地啃起了酥餅。瞬間一個巨大的酥餅便被啃吃入腹,一丁不剩。莫堇臉上露出一絲別有深意地微笑。“阿堇,你笑什么?!狈郊酒骋娔滥且荒ㄆ婀值男θ荩睦锎蚱鹆艘粋€激靈。“你的胡子……”莫堇忽然忍不住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