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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陣尖厲的痛楚從左下腹傳來,伴隨著輕微的攪動,莫堇疼的汗如雨下,卻硬是一聲不吭。隨著一聲細響,第一粒佛珠被挑了出來,佛珠上還殘留著一絲絲莫堇的皮rou。方季深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混亂不堪的心緒。“疼的話就叫一聲。不必忍著。”方季聲線都是抖著。“繼續(xù)。”腹部一次又一次被匕首探進,又攪動著,盡管方季極其小心謹慎,他還是能感覺莫堇渾身都在顫抖,細白的脖頸處青筋爆起,雙手緊緊揪著被褥,指節(jié)蒼白。方季拿起傷藥,灑在不停流血的傷口上。第二顆,第三顆……隨著最后一聲響,第四顆佛珠終于被挑了出來,落在地上,夾雜著鮮血和皮rou!莫堇意識有些模糊,一行清淚蜿蜒而下,落進頸窩。半個時辰,兩人似乎經(jīng)歷了半輩子。方季丟掉匕首,摟著他的細腰,用另一只使不上什么勁的手將綢布穿過莫堇的腰下,專心致志地包扎好。來不及松懈,又忍著沉痛的心情,將莫堇那只傷及見骨的手臂細細清理,包扎。終是沒忍住,一滴淚掉落,砸在莫堇臉上,清涼清涼。莫堇抓著他的手,嘴唇動了動,擠出一個生硬的微笑。方季顫抖著俯下身來,一只手托著他的下巴,唇角翕動著,哽咽道:“阿堇,你真傻?!?/br>莫堇抬手按著方季的后頸,懨懨道:“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br>方季悲愴地笑了笑,撫著莫堇的臉,輕聲道:“我不想讓你再疼,可我卻老是讓你受傷,從七年前,我將你丟下,到后來京城的大街上,還有福安客棧,烏山頂上,再到后來邱府,你為我舍命相救,還有,還有,你命懸一線的時候,我卻無能為力,我只能看眼睜睜看著你被敵人擄走……現(xiàn)在又看著你渾身是血……我……”“你用生命對我好,可我卻……我嘴笨,心拙……”莫堇瞪大雙眼,怔怔地看著這個平日里極少言語的人竟然一口氣對著自己說那么多傻話,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砸進了莫堇的心坎里。原來他都知道。道其傷心處,眼角濕紅,眼淚無聲無息地掉落。“你哭什么……我不是好好活著嗎?”莫堇嗔怪著。莫堇按在方季后頸的手突然一使勁,方季一個措不及防,兩人額碰額,鼻尖觸著鼻尖,呼吸交錯。方季翻過莫堇的手,緊緊扣著。嘴唇則是緊緊貼住對方,虔誠溫柔,一點一滴,淺淺的,輕輕地,更深地摸索。方季盯著莫堇的雙眸看了又看,愈發(fā)覺得他真好看,滿心滿眼都是愛。他抬起他的下巴,又從光潔的額頭,到眼睛,鼻尖,最后又落在柔軟的唇瓣上。一陣酥麻之感立刻傳遍方季的四肢百骸,一聲悶吭,方季將頭埋在莫堇頸窩……他們從未如此熱烈,往日所有的艱辛痛苦,在這一霎那間都化為虛有。窗外桂樹隨風搖曳,室內(nèi)燈火幢幢,微風輕啟,陣陣幽香,氣氛萎靡。方季那遏制不住的侵略性的目光,讓莫堇的心里狠狠地顫悠了一下,一個殘忍的念頭激起了他最后的理智。莫堇抬手朝著方季的胸口輕輕一點,方季便軟綿綿地癱倒在他身變。方季那張動了情的臉上滿是錯愕!“你……壓到我傷口了……疼……”莫堇干咳了幾聲,渾身不自在,眼神閃躲。這人說假話找的理由都是那么的蹩腳,自己明明絲毫沒有壓到他的傷口……“我……難受。”方季滿是窘迫道:“阿堇……。”“那我陪你聊聊天吧!”莫堇內(nèi)心翻江倒海,百般滋味涌上心頭,他何嘗不是……一陣熟悉的沉默,伴隨著逐漸散去的喘息聲。“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可能連夜要走,等天亮,院內(nèi)那些尸體……等報了官,我們便走不了了。”方季一聲不吭。莫堇料想他大約是真的難受,他苦笑了一聲,強忍著快窒息的心跳,又道:“我們可能要換一身行頭出發(fā),之后的每一天都將是血雨腥風……”“他們?yōu)楹我獨⑽覀儯俊?/br>默了默,方季訕笑道:“你可不可以解了我的xue道,我這模樣也打不過你罷……”方季眼角余光瞥見那個明明自己也是臉頰guntang,面色緋紅的人,心里難受的厲害,莫不是自己過于孟浪,嚇到他了?半晌,一聲嘆息聲在耳畔響起。莫堇解開了方季的xue道,聲音嘶啞:“具體來說,他們是要傷你性命……”“這么說,我又連累你了……”方季側身,眼神復雜,他忍不住伸出手撫著莫堇毫無血色的臉。“但這一切也跟我有關……他們雖說不是要我性命,卻也是對我們百般陷害,千般手段?!蹦捞鹗直?,覆在方季手背上。“為了那寶藏和那本冊子?”“嗯,你都知道了?”“你還有什么難言之隱沒告訴我?”方季將手一翻,狠狠扣住莫堇的手,似乎帶著些許不滿。“阿季,我有苦衷的,你給我點時間……”莫堇一陣慌亂,別過臉去。又是這個理由,方季想起了那日在烏山下來后,他也是這么對自己說的……他到底在隱瞞什么!方季很想知道,卻又不想勉強,最終還是選擇妥協(xié)。方季湊到莫堇耳畔低聲道:“可我現(xiàn)在難受的緊!”一陣悉窣的衣料相觸聲,一只深入方季衣襟的手,緩緩沿著他光滑緊實的肌膚游走,直到那個不可言說的地方……“我?guī)湍恪?/br>聲若蚊蠅,淹沒在喘息里。作者有話要說:情之所致,情難自控。作者表示,我太難了。躊躇了三個小時。小河蟹爬上心頭。每天進步一點點,比心!第39章不堪回首寧城清涼寺,后院禪房,幽靜偏僻,院中一棵菩提樹直入云霄,蒼翠挺拔。禪房內(nèi),一身著黑色皮襖的女子盤坐蒲團之上,一手持佛珠,一手敲著木魚,一聲一聲,虔誠圣潔。早晨清冷,清涼寺地處偏僻,閑雜人等也無人靠近。窗外倏地一個黑影晃動,無聲無息。卻依舊驚動了室內(nèi)的黑衫女子。這名黑衫女子便是方如夢。自從二十年前開始,她便時常呆在清涼寺,終日與青燈古佛為伴,方府大小事務也在清涼寺處理,方府于她而言形同虛設,即便自己的兒子方季,也同樣如此。誰也不知道,二十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令這名江南第一美女沉迷佛法,寡情寡性。“妙音,既來了,便進來吧。”一低緩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