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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阿堇,京城離景州千里迢迢,你是如何躲開那些殺手,安全到達的?”莫堇未曾想他會問到這個問題,他晃了一下神,笑道:“換臉?!?/br>方季盯著他那張好看的臉瞧了又瞧,并未瞧出什么不同。莫堇從袖間掏出一透明的**,還有一瓶藥水。他將藥水倒在面具上,又將面具敷在臉上,用手輕撫了片刻,一張陌生的臉孔出現(xiàn)在方季面前,看的方季目瞪口呆。“如何?”一個完全的陌生的聲音響起。方季心頭一酸,這個人的神情,聲音在他腦海中不停地翻滾,內(nèi)疚,心疼,悔恨,惱怒,感動……什么情緒都有,掩都掩不??!沉默半晌,他伸出那只手,輕輕撫了撫那張臉,顫聲道:“阿堇,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都聽你的!”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阿堇那么好。第35章亡命鴛鴦一陣細雨過后,空氣清新,墨云散去,陽光暖暖。方季半闔著眸子,靠在莫堇的腿上,馬車雖晃蕩的厲害,倒也沒那么難受,兩人就這么歲月靜好地呆著。也許前途茫茫,這不過是個開始,但是至少眼前這一刻是真實的。方季稍稍歪了歪頭,又被一只涼涼的手扶住,他眉頭一蹙,這人的手永遠都是涼的,捂都捂不熱,卻總是妄想著去捂熱自己,自己何曾真正對他冷過,真是傻的可以,還總以為自己對他做的一切一無所知。有時候糊涂一些未嘗不可,至少他不想在他的阿堇面前過于聰明。他的外公告訴他,太聰明的人不好,會生出距離。所以,他牢牢記住了。他的外公,那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他對他的印象都慢慢模糊了,因為他的外公長年不在府上,他總有忙不完的事兒。他知道他的外公死的蹊蹺,他有想過去查,而他的母親卻神色淡淡地說:生死離別不過是人之常情,人死了就是死了,活著的人他就得好好活著,因為沒有資格去死!說這話的時候,她是那么的淡,那么的冷,但他一點也不驚訝,母親的形象在他眼里心里從來都是模糊的,她對所有人都是那么不咸不淡,一張美艷的臉卻寫滿了令人望而止步的涼薄。這就是他的母親,一個性情寡淡的女人,在他外公還在的時候,她可以一整年都呆在清涼寺,自己想她了,念她了,跑去找她,永遠吃的閉門羹。他沒有父親,就連母親也不過是一道殘影。他也沒有朋友……他并沒有別人想的那么好,至少他自己認為,一點也不好,他寧愿生在貧苦人家,相親相愛,燈火如豆,在昏黃的燈光下,母親補著衣服,父親喝著水酒,自己趴在一邊靜靜看著……馬車劇烈地顛了一下,一個不留神,發(fā)頂撞到車壁上,卻不疼,他打開眼簾,一只手輕輕柔柔地撫在發(fā)頂,還是那么涼涼的,但,他的款款笑容,暖。這個七年前滿臉血淚的人,眼巴巴地瞧著自己的人,而自己卻決絕地離開了……倘若自己當年將他救走……但他卻沒有,還把他忘了!在余家村的時候,打開匣子看到那張面具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京城大街上那個買面具不給錢的少年,那個燈火闌珊處的人,他竟然別過視線不愿看他……那個讓他迷了眼的夜晚,他又把他拾了回來……應(yīng)該說是他尋著他而來……望縣客棧,那個熬紅雙眼的人,那個為救自己豁出命的人。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只能遙遙相望,三個月的時間,說長它真的不長,但他感覺已經(jīng)耗盡了一輩子,幸好,他又從千里之外過來尋他了……短短的歲月里,一直是他來尋自己……在生離死別后的再相逢,方季突然就覺得自己瘋魔了。在生離死別過后,在失而復(fù)得之后,一切都彌足珍貴!這世上大概沒有什么比失而復(fù)得更美好的事情了!那個血狼之夜,他雖意識模糊,但他心里瞧的清楚,是他的阿堇,他力戰(zhàn)群狼,毫不畏懼,他本是一個身懷絕技,才華橫溢的人,就連莫家的老婆婆都武藝超群。可是他為什么要隱藏自己,他不說,自己也不問,因為他相信他。眼前這個枕著自己的人,他那張永遠白的不正常的臉,他那雙永遠捂不熱的手,方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他不能說。太聰明的人不好,會生出距離……余生,我再也不讓你來尋我。“阿季?!?/br>方季從沉思中剝離出來,他有些錯愕,這是莫堇第一次喚自己的名字,明顯感覺到這聲線發(fā)著顫。“嗯?!鄙硢〉穆曇?。“你在想什么……”片刻的沉默。“我在想,下輩子換我去尋你。”說完這話,他曾經(jīng)的冷,在霎那間都土崩瓦解了,原來自己一直冷的只是自己。他沒有爹,沒有外公,就連娘都那么遙遠。他是他此生唯一的光和熱。莫堇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永遠克制的好,除了死亡,大概誰也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阿季,你沒有想問我的事嗎?”莫堇貼下身來,悄聲地問道。耳鬢廝磨,氣氛旖旎,兩顆彼此跳動的心,莫堇的手心是溫?zé)岬模p輕貼在方季的臉頰上。方季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帶著鼻音呢喃道:“你那么好……”寒霜與冰碴,該尷尬了。“可我有問題問你?!?/br>方季暗暗地掐了一把對方的大腿,壞笑道:“問吧?!币桓本犹故幨幍哪印?/br>一只冰涼的手捉著那只不老實的手。淡淡地聲音從頭頂飄來。“鳳潛是誰?”方季一怔,腦子里一下飄忽起來,撥開層層迷霧,突然一個激靈!靠在莫堇大腿上的腦袋倏地一下騰了起來,他一只手撐著身子,歪過頭,道:“你如何得知?”莫堇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尷尬,明明很安靜,卻又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莫堇垂下眸子,將那顆死撐的腦袋按了下去,碩大的披風(fēng)蓋在他身上。撩開車簾,寒風(fēng)倒灌,車窗外的景物越來越熟悉,樹木仍是凋零狀態(tài),陽光灑在身上,依舊很暖。一把冰涼的匕首落在莫堇手心里。“你不喜歡便扔了?!狈郊疽荒樀臐M不在乎,他心里還挺高興。莫堇默默地將匕首收了起來,淡淡道:“嗯?!?/br>倒也毫不客氣,也毫不掩飾。方季的興趣之火被殘忍地澆滅了。“那王公子呢?”還有?“哪個王公子?”方季詫異。“有很多王公子?”方季抓破腦袋也實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