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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夢死,糜爛腐朽,他都嘗試過。愈是掙扎想遺忘,愈是泥足深陷。直到有一天,嚴公公將王玄帶到他的面前,皇帝眼前一亮,一顆逝去的心又死灰復燃,他太像小時候的王雨深了!可這孩子對他怨恨的緊,見面就抓他,打他,咬他,一雙亮麗的眸子滿是仇恨,五歲的稚兒,怨念如此深厚!皇帝最終沒能將他留在身邊,他荒唐了半輩子,總算做了一件正常的事,他將王雨深的兩個孩子交于一膝下無子的商賈夫婦寄養(yǎng)。他以為那是最好的安排,誰知道后來天災人禍,那對夫妻死于流民之手,兩名稚兒下落不明……作者有話要說: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皇帝:我是不是有點變態(tài)。——你何止一點。第31章好久不見而此時此刻,那個化名為一九的王玄正在景州城內(nèi)護送著王益文的遺體回西北。一九駕著裝有王益文尸身的馬車,神情凝重。沒有送葬隊伍,沒有樂隊吹吹打打,就連一口棺材都不曾有。方季騎著馬,墨發(fā)白衣,雖是面無表情,卻依舊透著玉樹臨風的瀟灑。自從前段時間救出了景州城內(nèi)的大夫,這座城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流民也漸漸散去。明王之子遇刺身亡的事再一次掀起了熱潮,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議論紛紛。那位被稱作是昏君的紹康帝隨即收回了王益文的罪名,允許其回到西北好生安葬,并令和太守一月之內(nèi)查出真相。而何太守卻陽奉陰違,并未傳達的皇帝的旨意,并且準備潛逃。這位何太守也真是夠窩囊,兩名赫赫有名的王爺,虎視眈眈的邱府,皇城里還有一位深不可測的皇子,最要命的是,還有一位神秘詭異的皇帝,無一不在警告他,怎么做都是錯,怎么做都不行,橫豎都是死路。無奈,他只能在夾縫中尋找出路。王益文已死,可笑的是,城門口依舊掛著他被通緝的畫像,只不過畫像已經(jīng)殘破不堪,許久也無人過問,大家似乎都忘了這事,大約都認為他們早已逃出城外。城門口幾名守衛(wèi)正耷拉著眼皮心不在焉,寒風如刀子般刮過人的臉龐,一張嘴白霧氤氳。“站?。 眱擅匦l(wèi)手持長矛,擋住了馬車的去路。兩名守衛(wèi)打量著一九,又瞅了瞅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方季,一張俊美絕倫的臉上卻透著陰郁和煞氣!一雙幽森狠厲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守衛(wèi)。兩名守衛(wèi)心里有些發(fā)虛,裝模作樣地查看了一下,便放行。“公子,你今日好兇……”方來從后邊賤賤地湊過來,小聲地說道。方季一臉冰霜,側(cè)目剜了一眼方來,挺直身子,雙手一挽韁繩,大喝一聲“駕“!一道白影快如閃電,從眾人的眼前掠過!“公子!”方來大喊一聲,奈何方季早已消失在視線之外!他只不過見方季過于悲傷,想逗他寬心,以前不都這樣嗎?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被他罵一句“話多!”或者吃個白眼。未曾想這次卻不奏效了……不但沒安撫好,還把人給安撫跑了!“沒事,他自有分寸。”一九回頭淡淡地沖方來說道。***一輛馬車搖搖晃晃在一家茶肆前停下,趕車的小哥跳下車,抱了抱拳,道:“公子,您到了地方了?!?/br>莫堇撩開簾子,小哥扶他下車,坐的太久,身形虛晃,胸口緊悶。“公子累了吧,稍作休息便可沒事,小的告辭?!毖粤T,跳上馬車,又晃晃悠悠地走了。夕陽即將落下,天邊一片金色霞光,明晃晃的令人睜不開眼,莫堇半瞇著眼遠望,一座茶肆立在不遠處,旗桿上,一塊褪了色的破布上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茶”字。“公子,喝口茶罷!”一身材略胖的老者朝莫堇招招手。這座茶肆雖破舊,倒也清凈,靠著湖邊,風景極好。茶蓬內(nèi)稀稀拉拉三兩個客人,正在竊竊私語著。莫堇就著湖邊的位置坐了下來,老者脖子搭著一條長長的汗巾,提著茶壺快步地走了過來,麻利地將熱茶倒好,哈了哈腰道:“公子慢用。”“有勞。”莫堇頷首致意。一眨眼三月將過,重逢不過幾日,又是漫長的分別,這經(jīng)久的分別,讓他忍不住覺得此時一定是一場夢。渾渾噩噩,恍恍惚惚。七年前那場夢至今還未醒,只可惜那個人早已忘記??尚ψ约涸俅沃圃炫加觯侨艘琅f毫無察覺。想到此處,約莫是心有阻塞之痛,面色沉了又沉,雙眸瞧向遠處,再有幾日便是除夕,春季將至,北邊的大雪何時能融化?莫堇正暗自沉思,忽地一陣喧嘩,微微側(cè)目,四名官爺打扮的男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兵刃朝桌上一扔,大喝道:“小老兒,來壺好茶!”“好咧好咧!”老者顫顫巍巍地提著熱茶走了過來,拽下汗巾朝桌子抹了又抹。隨即擺好茶杯,將熱茶倒好,趕緊撤開。“坐坐坐!”四人同時落座,不肖一會,一壺熱茶便見了底,又朝著老者要了一壺,順帶一碟花生米。“呸,這茶真是糙的狠!”一官爺開始聒噪起來,抓起一把花生米朝嘴里扔去,又喝了一口茶,既嫌棄又繼續(xù)喝著。“有得喝就喝著吧,怕是來日連這個也喝不著了!”對座的官爺嗤笑道。“也是他娘的倒霉透頂,你說咱好好地當著差,混混日子,倒也能混到死。這景州城大約是招了災星,啥玩意大人物都齊聚一堂!這下倒好,死了兩世子,罷了一縣令,就連何太守昨夜也被殺了!”聒噪官爺似乎性致頗高,越說越肆無忌憚。“噓!老哥,你小點聲!小心隔墻有耳!“對座的官爺朝茶蓬四周瞧了瞧,又伸到懷里摸了摸,像是松了口氣。“說的是,你看那人,一臉喪氣的模樣!真是晦氣,不是個邪祟便是個癆病鬼!”對著莫堇而坐的官爺用胳膊肘戳了戳左邊的官爺,悄聲道。“嗨,莫多言,莫多言。咱一會就分道揚鑣了,送信要緊!切勿生事!”相比其他三名官爺,對座的官爺?shù)故切⌒闹斏鞯亩唷?/br>“聽說了嗎,那乞丐王爺還有私生子呢!”聒噪的官兵又開始胡謅起來。“休要胡說!你從哪聽來的一嘴!”對座的官爺?shù)闪怂谎?,道:“你今個早上喝多了,至今還糊著?”“哪能,我醒著呢,不是我胡說,前夜我值班,親耳聽說的?!瘪牍贍敵林ぷ?,聲若蚊蠅:“我跟你們說……”莫堇眉頭一蹙,端起茶杯,踱到四名官兵面前,淡淡道:“閑談莫論他人非?!?/br>“喂,癆病鬼,說你了嗎?”聒噪官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