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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鮮血沿著手腕蜿蜒而下,侵入衣袖,雪白袖袍一點一點洇出鮮紅。蟒蛇興許是聞到了新鮮血液的氣息,吐著信子,重新立了起來,帶著粗重的喘息湊了過來,冰涼的信子舔了舔方季的手腕,動作十分親昵柔和。二一目瞪口呆,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卻又十分不能理解,最后,他心里承認(rèn),他腦子里有空洞。方季將碎玉收入袖間,蟒蛇將頭探進(jìn)方季的寬口袖袍,又舔了舔那幾片碎玉,直至方季伸手捏著它的頭,它才念念不舍地退了出來。方季瞬間明白了,這蛇它有靈性!難不成,它是看到那碎玉,那是他送給莫堇的白玉面具,很多年了,莫非它認(rèn)得?遙想那兩次莫堇招蛇的情景,又聞那日邱老夫人以及婆婆提及的靈蛇谷,莫堇豈非?!方季頓悟!他輕撫了一下蟒蛇,指了指洞口。這家伙瞬間明白,它抬起蛇尾,將方季輕輕卷起,朝山洞疾馳而去,地上留下一道道灰痕。“少爺!”二一忍不住喊了一聲,他抬腳欲跟上,只聽見方季悠悠道出一聲:“你在外邊守著,我去去就回。”山洞昏暗,里邊一個守衛(wèi)也沒有,蟒蛇剛進(jìn)去,方季便想起那位中年男子的囑咐,他拍了拍蛇身,道:“有機關(guān)!”蟒蛇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將方季置于一旁,蛇尾劇烈一掃,山洞震了一震,灰塵泥土簌簌落下,洞頂一排排箭矢傾巢而出!又一道響尾,油燈震落,一個細(xì)孔露了出來,難道是鑰匙孔?不及方季細(xì)響,蟒蛇撞了過來,“砰”地一聲巨響,一道石門轟然倒塌,一股nongnong的餿腥味伴著躁動的寒風(fēng)撲鼻而來。“救命啊……”一道鐵欄后黑壓壓的人群拼命朝外擠!蟒蛇又狠狠地撞了幾下鐵欄,“轟”地一聲,鐵欄生生被撞開,里邊的人倒了一大片,哀嚎不斷。作者有話要說:以前我總喜歡在作話里弄點詩詞什么的,后來我發(fā)現(xiàn),不如好好說幾句真心話。后邊章節(jié)有點放飛自我。可能是夜深人靜。白天過于喧囂,總是憋不出幾句話來。現(xiàn)在是北京時間01:15。我存了定點發(fā)送了。晚安。第27章終是逝去鐵欄雖毀,也并無人阻攔,所有人皆不敢動彈,眼前這條黝黑的大蟒蛇正沖著他們“呲呲”地吐著信子,一張張驚恐的臉?biāo)浪蓝⒅?,他們可是親眼瞧著這條大蟒蛇吃人不吐骨頭的殘忍。“隨我出去!”方季隱約察覺到了眾人的顧慮,沖著人群低吼了一句:“它不傷害你們!信我!”眾人皆巋然不動。這大蟒蛇倒真是個畜生,不識情識趣。硬生生阻在鐵欄口,任誰也沒個膽子敢越雷池一步。方季額間緩緩沁出細(xì)汗,他跨步向前,輕撫著蟒蛇的頭頂,低聲道:“你退出洞外。”言罷,抬手指了指洞口。本也沒真的指望它能聽得懂,誰知這牲畜倒是長了顆半顆人腦,它果真退了出去,蹭的地面發(fā)出一陣陣“呼呼”聲。眾人皆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舊無人敢邁出一步。方季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拱手行了一禮道:“各位大夫,請?!?/br>“你是什么人,我們?nèi)绾涡拍???/br>“誰知你是不是來害我們的!”“此人倒不像壞人吶!”“知人知面不知心,難說!”“……”眾說紛紜,依舊無人踏出一步。真是一幫腐朽之人!方季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是一位大哥讓我來救你們!”方季本想道出他的名諱,奈何忘問了!哎,方季悔了又悔,他又不善言辭,一時間他實在拿不出什么理由來說服這幫過于謹(jǐn)慎的人。“那大哥姓甚名誰呀?!币豁毎l(fā)花白的老者審視般地盤問他。“我……”方季啞然。這個,他是真不知道!“你們這幫蠢驢!我們家少爺若要害你們,何必費勁打開鐵欄,讓你們在此自生自滅不好?或者讓大蟒蛇一屁股拍死你們!無論哪一種方法,都無須他動手!”二一不知何時怒氣沖沖地跑了進(jìn)來。方季側(cè)身,稍稍瞧了他一眼。二一下意識地退后幾步,眼神閃避,不服從安排,這下該得挨什么處罰?但這一次,他失算了,方季并沒有責(zé)怪他,甚至一個過分的眼神都沒有。眾人皆是一默,終于有人打破了沉默:“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在下先行一步!”一位儒者打扮的青年人稍稍躬了躬身,跨出了鐵欄,又沖方季點頭示意。此舉無疑是給了眾人一記定心丸,大家紛紛起身向外涌去!走在最后的都是一些病懨懨的老弱病殘的,一身臟污,渾身是傷。方季將他們一一扶起來,二一再將他們一個個扶出去。等眾人都安全離開山洞,二人已是精疲力盡,眼角泛紅,喉嚨嘶啞。人是救出去了,可如何安全護送下山,該當(dāng)如何?好幾百號人,老弱病殘占了不少,還得避開追殺。不過短短月余,方季在陰謀,算計,利用,追殺,逃逸,搏命中度過。耐心,堅韌,希望,似乎都在一點一點被蠶食。方季多年以來筑起的銅墻鐵壁也在土崩瓦解,剩下的不過是搏命死撐,或者茍延殘喘般!累!真的累!疲了,倦了……但他不能倒下,不能!思緒一片凌亂!方季有些踉蹌,待到山洞外,心,再一次涼了下來,黑壓壓的人群,病懨懨的一地。“少爺?!倍幻嫔n白,抖著嘴唇說:“獵鷹都?xì){了!”方季垂下眸子,四名獵鷹躺在地上,安安靜靜,人群之中有幾名大夫仍不死心,把脈,掀眼皮,聽心跳。最終結(jié)果都是一聲深嘆,繼而是惋惜一般地?fù)u搖頭。“這個還有氣!”一大夫兩手壓在其中一名獵鷹胸口按壓著,不多會,他動了動。二一幾乎是連滾帶爬地?fù)淞诉^去!“七六!”二一狂喜,摟起他的肩。“多做事少說話?!逼吡Φ貜埩藦堊?,聲音幾不可聞:“我們終歸是做奴才的……咳咳咳……”不及二一開口,那張臉陡然一冷,手松松軟軟地垂了下去,那雙眼睛卻死死地瞪著。“不是說他還有氣嗎!你們這么多大夫,都是庸醫(yī)!庸醫(yī)!”二一顫抖著雙手撫上七六的眼皮,湊到他的耳際,啞著嗓子低聲道:“來世,投胎做個有錢人家的公子……”這句話像是淬了毒一般,雖然說的極輕,但還是被方季聽到了,這一句狠狠戳中了他的痛楚。有錢人家的公子就一定好嗎。不,他一點也不覺得好。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