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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百姓而言,皇帝誰來當對他們而言影響沒有那么大,即便這是京城,他們就在天子腳下。這樣的事一旦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便要紛紛效仿??尚Φ氖?,即便要為皇帝守孝也不過是百日。這還是高門大戶,平頭百姓即便是沒有守夠,也極少有人追究。宣和許久沒有出宮,這日難得出宮走了走,走到東街上,餛飩鋪子的老板見了他便一臉的喜氣,宣和被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感染,心情也松快不少。轉頭老板掏出了喜糖,說自己女兒要出嫁了,寶郡王許久未到,這糖是專程為他準備的宣和笑著道了一聲恭喜,笑容不達眼底,他分明記得,老板曾說過他女兒婚期在今年的下半年。這是,也提前了?離了餛飩鋪,宣和上下掂了掂手中的喜糖,一時間覺得有些嘲諷。這老板分明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為了不耽誤婚期叫女兒提前成親,卻不知道避著他。若是到了要守孝的時候,他沈宣和就是頭一個。宣和搖了搖頭,將這糖扔給路邊的小孩,得了一聲歡呼。他從來都明白人的情緒不能共通,難過的也只有他。喜事一多,街上到處是喜氣洋洋的,宣和平日里不大關注鋪子里的事,今日卻鬼使神差去查了賬,果然摘星樓的席面已經(jīng)漲價了,白色織物這類的喪事必備的東西,進價已經(jīng)漲了,儼然為全城縞素做好了準備。而現(xiàn)下賣得最熱的卻是各類嫁妝必須品,全城都在忙著成親。如果沒記錯,謝灃也快要成親了。但謝灃卻親自進宮來找他了。“我將婚期推遲了?!?/br>他沒有說推遲到了什么時候,只說推遲了。宣和愣了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必?!?/br>成親不是一個人的事,新娘子要是為了這事不高興就不好了。謝灃忽然抱住他:“兄弟在?!?/br>宣和哭笑不得,他其實也沒有那么難過,不過謝灃的舉動確實叫他舒心了不少,便也抬手回抱他。卻聽得身后傳來喜怒不辨的聲音:“你們在做什么?!?/br>第69章不得不承認,宣和聽到謝淳聲音的時候其實是有些心虛的,他甚至已經(jīng)準備推開謝灃,但是很快他又理直氣壯起來。謝灃是他兄弟,兄弟之間,抱一抱怎么了?又不是誰都能跟他謝淳似的,喜歡男人也就算了,從小喊他哥哥的人他也能生出那樣的心思來。宣和不緊不慢地轉過身,對上謝淳的眼神,心跳漏了一拍,臉上仍舊是泰然自若的樣子。倒是謝灃,被謝淳這一聲問得忍不住反思自己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事,甚至忍不住拉開了和宣和的距離。他想了想,謝淳是皇子,宣和是皇帝養(yǎng)子,他們都宮中,從小一起長大,要論關系,或許謝淳比他還更親近些,他們幼時的事,謝灃也有所耳聞。這樣一來似乎也能理解謝淳的心思。他拿宣和當?shù)艿?,謝淳又何嘗不是,自小護著的弟弟,結果去了涼州七年,再回來,弟弟有了更親近的人,看他不慣似乎也能理解。這么一想謝灃還真有些心虛起來,怎么看自己都像是趁虛而入。這樣想著,他跟太子行了禮,謝淳還算客氣,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謝灃也跟宣和點了點頭,然后主動告退了。宣和莫名其奇妙地看他給自己打眼色,還沒琢磨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謝灃就走了。不是,你走什么?被他一攪,宣和越發(fā)覺得奇怪起來。謝灃一走,就只剩下謝淳和他兩個人,謝淳一步一步靠近,宣和仿佛都能聽到他的腳步聲。謝淳除了開頭你案一審,其實什么都沒說,現(xiàn)在看著似乎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但就是叫人忍不住反思自己。宣和看了看他身上杏黃色的朝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衣裳都沒換——莫非是衣裳的緣故這顏色看起來是真的有幾分天下至尊的味道。謝淳走到近前了。宣和腦子一懵在他開口前,上前一步,也想方才謝灃抱他一樣,直接將謝淳抱住,順便講謝淳的兩只胳膊也圈住了,他要是有什么動作就要先掙開宣和。謝淳果然愣了一下,宣和心中有幾分得意。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謝淳被他圈住的手,摟住了他的腰。明明還是天寒地凍地穿著厚厚的衣裳,他卻仿佛能感受到這雙手的溫度。宣和清晰地感受到,謝淳一只手扶在他的腰側,另一只手覆在他的腰后。他們靠得極近,宣和難得的自己送上門,謝淳自然不會放過他,他抵著宣和的額頭,輕輕喊了他一聲:“阿和。”宣和的注意力還在他的手上,他略微抵著頭,眼前就是謝淳的鼻梁骨,因為太近了視線有些模糊,他們的呼吸仿佛都是交融的。謝淳說了什么他也沒聽清,胡亂地應了一聲:“嗯、嗯?”阿和的反應,有趣地緊,謝淳眼中含著笑意,收緊了手,嘴唇相觸的時候還沒有明白過來是真沒發(fā)展成這樣的,明明他方才為了防止謝淳有什么動作,都把人圈住了。蜻蜓點水般的試探,一觸即分。宣和見謝灃自然不是在坤寧宮,謝灃遞了牌子進宮來是給皇帝請安的,皇帝知道他同宣和關系好,也沒有見人,直接叫了宣和去見他。他們?nèi)缃袷窃谟▓@。整個皇宮只有御花園是植被豐茂的,時常有人修剪,要找出個植被掩映的隱蔽之處來,不是沒有,但宣和同謝灃說話又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只是隨意找了個小亭子。如今他跟謝淳就在這亭子里,抱了,親了。他記得,方才這里是有人伺候的,現(xiàn)在,伺候的四個宮人,個個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宣和不用擔心有什么不該傳的話傳出去,不說皇后,謝淳如果有一天讓這事傳了出去,那一定是他授意的。宣和想起了前幾日皇后同他說的話。“皇權之下的自保,若不是倚仗便是對抗,對抗到最后,總要分出個勝負來了,若不能取而代之……”理國公的前車之鑒就在那,相比之下衛(wèi)將軍就顯得識趣多了,他絲毫沒有發(fā)展自己勢力的意思,選擇了做皇帝,或者說做大雍的一柄利劍。劍鋒所指,皆是大雍的國土。到這似乎都還只是君臣相處之道,再往后就有些奇怪了。皇后說:“倚仗也不是聽之任之,你倚仗他,卻未必要聽他的。你若有什么想要的,便叫他捧到你跟前?!?/br>“雖說是他捧來的,卻也不是白來的,你也該去爭一爭,不過萬事講究方法?!?/br>“如今他想要的只有你能給,你想要什么,就讓他給你,叫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