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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要養(yǎng)兔子,林安叫人不知給它擦了多少次,現(xiàn)在這兔子干干凈凈,身上沒什么奇怪的氣味,毛發(fā)蓬松柔軟,手感非常不錯。宣和抱著抱著就抱著一起來了。他想起了自己府上同意有一聲好皮毛,油光水滑的貂,還有總是八風不動的熊貓。宣和每次見了熊貓,當日一定會吩咐廚房加一道筍。沒別的,就是看著它進食很有食欲。秋蘭引著他進去,宣和收回思緒,再看看手中的兔子,忽然就有些心虛了。就寵物而言,他養(yǎng)的似乎有點多了,但很快他又說服了自己,不是他花心,三分之二都是謝淳送來的。貴妃的視線停在兔子身上,宣和就把兔子遞給她了。自從有一年出來圍獵皇帝給貴妃送了一只兔子之后,每年都有人獵兔子送給心上人,貴妃一看就知道這是什么把戲。她接過兔子摸了摸,了然道:“謝淳?”宣和視線轉(zhuǎn)向別處,似乎有些尷尬:“嗯?!?/br>貴妃笑了笑,看他有些窘迫的樣子沒說什么。她心底有數(shù),立儲多半就在這一年間了,若真是謝淳……皇帝知道她不愿插手這些事,因此從不同她說,但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得可能比朝中任何人都多,如今看來還是謝淳的可能性更大些。宣和的逃避在她看來不過是不知道該如何相處,這沒什么,他這樣聰明,到了需要的時候,自然就明白了。如今,且隨他去吧。她將兔子交給侍女抱著,說起了公主的事:“那些傳言不必理會?!?/br>這是在說聯(lián)姻的事,她不會同意,皇帝也不會同意。其實真去西涼也不失為一條路子,但是就為了遠離謝淳,背井離鄉(xiāng),離開自己的親人,放棄自己經(jīng)營多年的心血,這已經(jīng)不是豁出去了,這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不至于。他要是真那么做了,謝淳多半也有手段讓人把他送回來,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宣和當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您放心便是,我暫且沒有成親的打算。”貴妃嘆了口氣,這次沒有說什么,繼續(xù)提點他:“她是公主,不是太后。”不存在子弱母強挾天子而令諸侯,她是真真切切的憑一個公主的身份走到這一步。宣和想,后世的史書上,一定會有這位公主的名字。“我明白?!?/br>“你有分寸便好?!?/br>加娜仁騎著馬,同宣和交流,感受到了他的“分寸”。她覺得,宣和似乎跟她想的有點不一樣,謝淳寸步不讓她還能理解,畢竟他確實可能沒那么富余,并且他身邊有人為他出謀劃策。但是沈宣和,他是典型的王公貴族啊,夸張一點甚至可以說是窮奢極欲,這樣一個人,為什么對討價還價這種事這么在行?宣和不是謝淳,他是真的在很認真地談生意,談生意是可以講價的,講到什么程度就各憑本事了。他微微一笑:“公主知道的,我是生意人。”謝淳就在他們不遠處,加娜仁仿佛聽到了他無聲的嘲諷,當然謝淳不會嘲諷,但是她現(xiàn)在做的事被嘲諷一下似乎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br>她是為了多些利潤才選擇跟宣和談合作,但是宣和的錢顯然沒有那么好賺,她這是何苦?這下說要再考慮的人成了她自己,宣和也并不意外,點點頭:“公主慢慢考慮便是,秋狩還有很久?!?/br>話說到這也差不多了,加娜仁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謝淳,故意抬高了音量:“跟我去草原,將來我封你做王夫。”宣和笑了笑說:“我在這里三妻四妾,跟你去了草原看你左擁右抱嗎?”公主沒有否認,也并不介意他的說法,他們草原上可也沒有女人可以有很多個男人的傳統(tǒng),這是對她能力的肯定。她充滿暗示地說:“沒關(guān)系,你要真跟我回去我們可以一起左擁右抱的?!?/br>這不就是結(jié)了婚之后各玩各的嗎?若是雙方都自愿,宣和倒也不覺得這樣有什么問題,但放在他身上就很有問題了,要不是真的愛,為什么要成親?“可我只想要一個人。”加娜仁想到了剛才宣和三妻四妾的說法,對比之下,這句更像是真心話:“你果然和他們都不一樣?!?/br>宣和說:“你也一樣。”他們一起笑了起來,看起來十分融洽。聽的人就不那么覺得了。原本謝淳確信宣和說要成親,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但是又一次聽到他說他只想要一個人,謝淳難免多想,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個人存在?他們在路上花了七天,終于到了獵場,第一日仍舊是冗長的儀式,宣和將這個當作運動會的開幕式,扮演著不那么稱職的觀眾,他和謝汲終聊起了天。這樣的場合,注定說話的內(nèi)容不會太正式,謝汲壓低了嗓音問他:“你騎射如何?”宣和實話實說:“騎術(shù)還成,射術(shù)不行?!弊詈罂偨Y(jié)道:“我不會狩獵。”謝汲眼前一亮:“我也不怎么樣,咱倆一起玩?”技術(shù)不怎么樣就只能混了,不過宣和對他的說法持保留態(tài)度,他是鎮(zhèn)南王世子,鎮(zhèn)南王府相當于一個小朝廷,他就相當于儲君,一個國家對于儲君的培養(yǎng)一定是方方面面的。但他只是笑:“好啊?!?/br>他們有約在先,謝汲縱馬進林子的時候宣和看準了方向,同謝灃說了幾句話就帶人跟上去了。這林子是提前清過的,不論是誰,入內(nèi)最多只能帶兩個侍衛(wèi),當然,皇帝除外。謝汲走得不快,但遲遲沒見到宣和,他干脆停下來等。宣和看了一眼身后始終同他保持一丈距離的人,有些不快。“你離我遠一點?!?/br>謝淳仍舊跟著他。“謝淳!”謝淳縱著黑棋走在他身邊:“加娜仁身邊那幾個侍衛(wèi),三個都和她有關(guān)系。”宣和回憶了一下,她近身保護的侍衛(wèi)似乎是四個……不對這不是重點。“你偷聽我們說話?”謝淳沒有回答他,而是換了個話題:“鎮(zhèn)南王府的事沒有那么好插手?!?/br>所以這跟著他不讓他跟謝汲接觸?宣和反倒冷靜下來,看著謝淳,反問:“那么我要看著謝汲去死嗎?”他們都知道,他做不到。宣和仍舊往前去,這次謝淳沒有再跟。他更加確定謝淳知道點什么,鎮(zhèn)南王府的是應(yīng)該是真的比較棘手,但就像剛剛他自己說的,不能眼睜睜看著謝汲去死。不僅僅因為小時候的一點交情,還因為鎮(zhèn)南王府。現(xiàn)在皇帝可不是老二,是他老爹,鎮(zhèn)南王府還是安安分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