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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戶部還欠著百萬兩銀子么?“大理寺中諸位大人的官府自有朝廷發(fā)放,記錄在冊的胥吏也有一樣的衣裳,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幫閑打雜之人,卻沒有統(tǒng)一的著裝……”話說一半,蘇少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也知道錦繡坊之類的店鋪中,伙計的衣裳都是統(tǒng)一的,看著確實是整潔明朗,不過錦繡坊的衣裳,他一個沒有貪腐的四品京官都要掂量著買。蘇少卿搖搖頭:“大理寺一個清水衙門,怕是訂不起錦繡坊的衣裳,多謝郡王爺厚愛?!?/br>鄭掌柜搖頭:“錦繡坊自然也有便宜的衣裳,摘星樓、翠玉軒里頭伙計的衣裳都是咱們自家店鋪里裁的,王爺?shù)囊馑际牵羰谴笕擞幸?,咱們也按這個價格來,保證樣式合理,好看又方便?!?/br>宣和當(dāng)日便收到了大理寺的訂單,他笑了笑,不久之后整個京城乃至大雍的府衙,都會出現(xiàn)他們錦繡坊□□的“工作服”。錦繡坊走的一慣是高端路線,如今他也想做做平民百姓的生意,越是基本,才越是穩(wěn)固。不過即便是平民百姓那,他要做的也是精品,自然要找個好的切入點。從京城到固安并不遠(yuǎn),快馬加鞭一天可以來回,錢毅隨著三司外遣之人到固安時距離上次他從這里離開也不過是幾天,感覺卻大不相同了。原先處處透著緊張的與不尋常的田地,如今卻顯得十分閑散,麥子已經(jīng)收割完,地理還有拾麥穗的小孩。照理說,他們奉命出來查案是有調(diào)令可以調(diào)動縣衙之人的,奇怪的事三司之人都沒有提起這事,跟著錢毅就到了這。如今看著卻有些奇怪了,分明是很尋常的田地。錢毅看著現(xiàn)在的場景愈發(fā)覺得前幾日有蹊蹺。即便是前幾日確實有不對,如今也看不出來了,看這情況,避不避著縣衙也沒多大意義了,眾人干脆到了縣衙叫齊人手入內(nèi)搜查。這三個田莊確實是相互連通的,大約能看出來分工不同,一處主要負(fù)責(zé)后勤,莊子上還有機杼聲;一處莊子格外大,格局也與旁的大有不同,尋常的田莊庫房或許多,住的人卻一定不多,這里卻有許多住房;第三處莊子內(nèi)更是發(fā)現(xiàn)了冶鐵爐,管事解釋說是練農(nóng)具的。大雍不完全禁止民間冶鐵,但都需要想府衙報備,鐵礦源頭卻是牢牢握在朝廷手中的,但也不能排除有人私下開礦。鹽鐵私營是重罪,而縣衙登記在冊的數(shù)目與莊子上的冶鐵規(guī)模顯然對不上。至少可容納三千人的屋舍,大規(guī)模冶鐵,方在何處,這都是大事,何況此處護衛(wèi)的衣裳也同郡王府送到大理寺的衣裳是完全一樣的。但錢毅明確說明那日的劫匪不是護院能有的水平。管事見了眾人一開始有些慌張,后來便鎮(zhèn)定地接受盤問,問到這衣裳的時候他說:“都是莊子上的護衛(wèi)穿的,又多的賣出去?!?/br>“別處田莊都是賣布匹,為何你們這賣衣裳?”“自然是衣裳賣得貴些?!?/br>這幾處莊子都是周家的,會缺錢到這地步么?事出反常,不能冒進,眾人正要離開田莊卻又有了別的發(fā)現(xiàn),這山上還有人工開鑿的山洞。山洞陰涼通風(fēng),洞口的雜草東倒西歪,夏日的草木不該如此,況且這幾日沒有下雨,此處鳥雀的糞便格外多,若扒開雜草仔細(xì)看,還能看到些麥粒。這是個糧倉,還是前幾日剛剛搬走的糧倉。細(xì)看之下,錢毅都有些心驚,他原以為不過是世家大族豢養(yǎng)死士罷了,但如今看這規(guī)模,更像是私兵。大理寺的牢房沒有和官署在一起,而是另外建造的,重兵把守嚴(yán)加看管,整座牢房不算太大卻都事石磚壘砌而成,連地板都是鋪了幾層的青石板。除了一樣的不見天日,這里比尋常的牢房不止好了多少,沒有刑具,沒有難聞的氣味。宣和不是第一次來,他沒有叫人帶,自己舉著燈進去,一邊走,一邊看,這里的人不多,卻一個比一個麻木,見了有人進來也沒有多看一眼。有一些宣和還叫得上名字,大部分是他不認(rèn)得的。牢房內(nèi),蟲蟻仍舊無法避免,但不見老鼠,老鼠都打不了洞的地方,自然沒有人能夠通過挖地洞逃脫。不見天日就意味著陰冷,六月的正午,宣和進來不過片刻,居然生出些涼意來。終于到了。宣和幾乎是在一處牢房前站定,柵欄之后的牢房里,一個青年站在高窗之下,仰頭瞧著那一點點可憐的陽光。中白修遠(yuǎn)在后期幫助謝淳良多,他是被流放到?jīng)鲋莸?,臉上還有一輩子無法洗去的烙印,無法入朝為官,卻給謝淳出了不少主意。他比孔明陰狠得多,也要無所顧忌得多,他似乎從未考慮過自己的下場。宣和印象中的白修遠(yuǎn)不是那樣的,然而這個靜默在陽光下的青年,他竟也分不清更像是哪一個,是書中陰狠詭譎的謀士還是他年少時最喜歡的讀書人?宣和站了許久,站到日頭西移,那一點可憐的陽光也不見了,背對著他的青年才終于開口:“燕王殿下?”第39章“他來過?”白修遠(yuǎn)這才轉(zhuǎn)過身來:“寶郡王?”宣和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聯(lián)絡(luò)上的,或許他的計劃要落空了,他仍舊問:“謝淳來過?”白修遠(yuǎn)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在這里,眼睛派不上用場,不如耳朵好使。”宣和將手上的油燈往前送了送:“那小白大人為何覺得,來的是他?”“階下囚罷了,當(dāng)不得這一聲?!卑仔捱h(yuǎn)盯著他手上的油燈,半晌又將視線移向了燈火后的他:“郡王爺?shù)哪_步聲變了。”“變得像謝淳?”白修遠(yuǎn)搖搖頭:“我不曾見過燕王。”“那你為何覺得是他?”“孔師弟同我傳過消息,想來是燕王回京了?!?/br>白修遠(yuǎn)既然喊出了這四個字,心中一定是十分篤定的,僅僅因為孔明聯(lián)系過他這個緣由,未免站不住腳。“你還是沒有說我哪里像他。”“從前郡王爺從入門到這是三十息,今日是三十六息。燕王殿下自小便去了涼州,自然沉穩(wěn)謹(jǐn)慎些,郡王爺身上從來只有張揚銳利?!?/br>“當(dāng)年您跨馬游街時,我就在街邊的酒樓上?!卑仔捱h(yuǎn)露出些懷念的神色,感慨道:“小殿下變了不少。”宣和心道,被人算計了自然知道謹(jǐn)慎。即便手上有諭令,探視的時間也是有限的,宣和不想在這些事情上留下讓人攻訐的把柄。“你想出去嗎?”“自然?!?/br>“作為交換,你幫我,二十年。”白修遠(yuǎn)向他拱手:“白某任您差遣。”宣和蹲下,將手中的燈放在柵欄前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