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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找到了當(dāng)初蘭州向西州買糧的賬冊,之后再傳來消息就是他私自出京被下獄?!?/br>一般人犯罪不是大理寺審,只有皇親國戚朝廷命官才由他們審理,大理寺的牢房也不是長期羈押人的地方,里頭的人大多待不了多久就會被流放,大雍輕易不殺文官。一般人犯事進不去大理寺,一般人想進大理寺探望也沒那么容易,能進去探望的都要圣上手諭,寶郡王拿來容易,旁人可就行不通了。謝淳在兵部這些日子,將能看的文書檔案也都看了遍,一切都自然合理,還是要從當(dāng)年白大人的事入手。當(dāng)初白大人是負責(zé)督查糧草押運的欽差,途徑蘭州時,十萬大軍的糧草被意外焚毀,白大人畏罪自殺,這事處處透著蹊蹺。歷來糧草看守第一個要防的就是火,怎么會著火,二來白大人并不是那樣的人,說他在大火中喪生還更可信些。然而他不但畏罪自殺,還留下了一封遺書。孔明說:“不若查一查刑部?”當(dāng)年案件審理完畢,所有物證判決書都已經(jīng)在刑部存檔,白大人的遺書應(yīng)該就在那,只是他們在刑部沒有人。而如今趙王就在刑部,是不是要同趙王合作,這事得王爺定奪。摘星樓里的先生連說幾天,當(dāng)真是叫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是個千古名君,只是有個不爭氣的兒子,竟當(dāng)著眾兄弟的面和一個戲子廝混。御史向來是聞風(fēng)而奏,如今這丑事都傳的這樣遠了,自然不可能不動。雪花似的折子就飄向了御前,都是告老五私德不修,身為皇子,卻不能為天下表率,請圣上下旨斥責(zé)。皇上將這事拿到了朝堂上說,朝上有告謝漣的自然也有為他脫罪的:“魏王殿下酒后失德,圣上確實應(yīng)當(dāng)降旨斥責(zé),只是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卻有居心叵測之人將此事傳遍了京城,望圣上明察。”兩撥人為這事吵得不可開交,宣和難得來一次大朝會就聽他們吵吵了半個多時辰。不過也沒白吵,至少看出來了為謝漣脫罪的幾位大人身后基本都有二皇子的影子,退朝之后宣和喊住他:“二哥留步?!?/br>謝泯自然知道那天的內(nèi)情,宣和一向和老七走得近,他直接就將宣和劃在了老七那一邊:“宣弟好算計,為了幫他,不惜連自己都壓上了?”他對付老五初衷原本只是揍老五一頓出出氣,但如今在他們幾個眼里怕都是認為,那天是謝淳設(shè)計叫老五出丑,而他拿自己當(dāng)餌誘老五犯事好推著皇帝責(zé)罰老五。宣和自己都差點信了,但這事沒法辯解,索性認下,總比叫人知道謝淳連著他一起算計了的好,宣和有些憋氣,說話就更沖了:“這么個草包,二哥這樣費盡心思也要保下來,莫非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謝泯的表情沒什么破綻:“都是自家兄弟。”宣和便說:“魏王府的隨侍在大理寺,不單單供出了威脅我府上車夫意圖劫持我的事,還交代了當(dāng)初魏王派劉全出去的事?!?/br>怕謝泯不知道劉全是誰,宣和還特意提醒他:“劉全就是買兇意圖截殺裘老的魏王府隨侍。”這事到底還是皇帝說了算,皇上拍板說了要徹查便徹查。這一回根本沒有順天府的事,是真正意義上的刑部、大理寺、御史臺三司會審。舊案復(fù)審,認證物證具在,比第一次審理效率還高些。結(jié)果呈上,皇帝便下了圣旨,魏王不忠不孝,私德不修……連著當(dāng)初將皇帝氣得昏迷的罪一起算上直接奪了爵,圈禁在府中,無詔不得出。倒是沒有從玉牒除名貶為庶人,王府也還給他留著,但他也是大雍重新建朝以來第一個被奪爵的親王。這樣的懲罰不可謂不重,圣旨一下滿朝嘩然。但圣旨中羅列的罪名,有一項是弒君謀逆,這罪狀常人沾上一星半點都要誅九族,倒沒人再為謝漣開脫。便是二皇子也只向皇帝求情,希望能偶爾去王府看看弟弟,這個時候老三倒是同他站在了一處,左右已經(jīng)不成氣候。老五被奪了爵,宣和卻沒有多少暢快,解決了老五還有老二。他一個一個地對付,說是要同他們清算去年皇帝昏迷時的賬,客觀上卻也在幫助謝淳掃除障礙,這算什么?林安捧著一張請柬請宣和過目:“這是趙王府上送來的?!?/br>老三?他來找自己做什么?第31章宣和這是第二次到趙王府,第一次是在老三開府時他們來賀喬遷的。宣和府上有個水簾洞,老三家里頭有個湖心亭,人工湖中間堆起一座假山,綠植掩映間依稀可見一座亭子,夏日里納涼十分舒適。謝潤就在這里招待宣和,沒有茶沒有酒,只有幾盤水果。地點、點心都是宣和喜歡的,如果不是當(dāng)年親眼見到他扼死了一只鸚鵡,或許他也會很喜歡這個哥哥。在京城吃到荔枝是一件很奢侈的事,當(dāng)年宣和還曾經(jīng)問過貴妃為什么不愛吃荔枝,似乎在他的認知中,貴妃就該喜歡吃荔枝。或許貴妃也并不是不愛,只是她向來懂得分寸,不論是荔枝吃多容易上火還是荔枝的奢侈,都足以讓她克制自己。宣和倒是挺喜歡,就是剝起來麻煩,然而謝潤連凈手的水都給他備好了,一只十分精致的蓮花銅盆就放在他手邊。這周到的,比他在自己家也不差了,連帶著看老三都順眼不少。“三哥找我來有什么事?”謝潤并不同他賣關(guān)子,直言道:“當(dāng)初截殺裘老一事,宣弟可查出什么名目了?”宣和挑眉:“案子都結(jié)了,三哥為何如此篤定我還在查?”“當(dāng)初截殺裘老的不止一方勢力,再者,宣弟府上的錢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許久未見了?!?/br>宣和將手上的帕子一扔,冷了臉:“三哥對我府上的事知之不少啊?!?/br>“這滿京城,誰家門前沒有人盯著,又有誰不盯著別人?”宣和像是重新認識了老三,納罕道:“今日怎么轉(zhuǎn)性了?”謝潤苦笑:“我思來想去,宣弟不喜歡我大約是因為我不夠直白?”宣和不置可否:“所以三哥今日來找我開誠布公了?”“是啊。五弟被奪爵圈禁,戶部便空了出來,宣弟掙銀子的本事眾人皆知,如今既有這樣的機會,何不試試?”這是要宣和入朝參政了,謝潤既然這樣說了自然也會支持他,這是他給的籌碼,同時也是要宣和上他的船了。互惠互利,同舟共濟。宣和沒有出聲,他在思索謝潤這話的可行性,他要是入朝,最方便的確實是戶部,但就像他之前說的,戶部還欠著他銀子,卻他上趕著給人出主意掙錢。說白了不就是他出主意他出錢,戶部現(xiàn)成拿銀子?哪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