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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十五度。”因為姜成的這句話,簡安然注意到車窗外確實白雪皚皚,地上的雪有十斤大棉被那么厚。“好大的雪……”“寶貝你喜歡看雪?等見過爺爺,我?guī)闳|北雪鄉(xiāng)玩,好不好?”“好啊……等等!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你!”簡安然轉(zhuǎn)頭生自己的悶氣。姜成隔著車廂壁安慰說:“然然你別生氣,你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寶貝,表哥疼你疼到心坎里……”“你這人怎么這么喜歡說rou麻話!”簡安然氣打不出一處:“還有,你一聲不吭把我卷跑,不怕洛煒追過來打你?”“我出門前和他打過招呼,”姜成洋洋得意,“他允許我?guī)汶x開?!?/br>“什么?”“他希望我?guī)慊谹市的家,全家團圓。”“但是我只想和他一起過年……”簡安然扁嘴,靠車廂壁坐下:“我喜歡他……”“那是因為你還太年輕,沒多少人生經(jīng)歷。等你成熟以后,你自然就不會覺得他是……”“閉嘴!”簡安然說。姜成趕緊噤聲。簡安然抱著膝蓋坐在角落里,眼睛盯著窗外,若有所思…………天快黑的時候,房車終于停下。橘色燈光照在冰雪上,反射著珍珠般冷清的光芒。簡安然初次經(jīng)歷北方的冬天,即使穿著羽絨服,下車的時候還是差點被凍得縮回去,北風(fēng)吹在沒有涂防凍的嫩臉上,刀割一樣疼。“好冷啊!”“忍忍,進屋就暖和了?!?/br>姜成安慰說。簡安然這回是真的理解了凍成狗的含義。他抬頭,看到屋檐下掛滿晶瑩剔透的冰棱,突然響起一道奇葩美食:油炸冰溜子。小孩脫口而出:“我想吃油炸冰溜子?!?/br>“……”姜成愣住,連哄帶騙將簡安然弄進暖氣室內(nèi)后,立刻問一旁的幫傭:“誰會做油炸冰溜子?”“我去問一下?!?/br>幫傭離開。姜成轉(zhuǎn)身,看到小孩剛凍得通紅的臉頰現(xiàn)在已經(jīng)熱得發(fā)紅,趕緊說:“然然,快把羽絨服脫了——”他抬頭看了眼溫度計:“房間里有二十八度。”“這么熱!難怪我一進屋就全身冒汗?!?/br>簡安然趕緊脫掉羽絨服,連毛線衫也一并脫下,終于感覺舒服了。“為什么外面那么冷,屋里卻那么熱?”“因為我們家裝了采暖系統(tǒng)?!?/br>姜成興致勃勃地介紹著。不多時,廚娘三姨端出一盤金燦燦的炸物。簡安然愣?。骸斑@是什么?”“油炸冰渣子。”三姨說:“不過是改良后的品種,里面裹的是冰淇淋不是冰塊?!?/br>“聽著好像很不錯誒?!?/br>簡安然拿起一塊油炸冰渣子,咬了一口,頓時滿嘴香甜。“好吃!”“喜歡吃的話,我讓廚房每天給你做?!?/br>姜成抽紙巾,替小孩擦掉嘴角的面皮脆渣。簡安然別扭地轉(zhuǎn)過臉,對三姨說:“謝謝阿姨。”“能為小少爺服務(wù),是我的榮幸。”三姨笑得很開心。簡安然突然不舒服,嘀咕說:“現(xiàn)在是民主社會,哪來什么小少爺大少爺……”“為姜家服務(wù)大半輩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br>說話間,三姨問:“少爺們晚上想吃點什么?”“……”簡安然想起自己的“絕食”誓言,一言不發(fā)。姜成說:“三姨,我爺爺和我爸爸他們……”“老爺子和姜先生、夫人昨天去隔壁市出席會議,明天下午才能回家。”“他們都不在家啊……”姜成眼珠轉(zhuǎn)動,說:“今天晚上吃炸醬面吧!”“炸醬面?”簡安然意外。他原以為姜成這種含著金湯勺出生的sao氣大少會趁著長輩不在家找一群狐朋狗友做浪天浪地的事。姜成見簡安然滿臉詫異,以為他看不起炸醬面,解釋說:“你可別小看炸醬面,這里面的學(xué)問大得很~單是炸醬的做法都有很大的講究……”簡安然面無表情地聽著姜成侃大山,冷不防想起手機,隨手掏出——電量已經(jīng)見紅,是極端危險的百分之一。“好險!”簡安然趕緊翻出充電線給手機續(xù)命。姜成不解,說:“你干嘛這么緊張手機?等洛煒的電話?”“要你管!”簡安然瞪了眼姜成。姜成自知理虧,不敢頂罪。簡安然于是坐在沙發(fā)一角開始玩手機,將微信等聯(lián)絡(luò)工具刷了一遍又一遍,無數(shù)次點開洛煒的名片,想主動聯(lián)系,又覺得自己不該這么——嗡……手機突然震動。簡安然看來電顯示是“洛煒”,趕忙接通,怨氣中帶著幾分撒嬌:“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怎么可能不要你……”)“那你為什么一聲不吭把我扔給姜成這壞東西!”簡安然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委屈。無故多了頂“壞東西”帽子的姜成也覺得很委屈,豎著耳朵聽動靜。手機那邊,出現(xiàn)短暫的平靜。少頃——(“對不起。”)“你還知道對不起了?!?/br>簡安然吸了下鼻子:“你什么時候來接我?”(“這個……”)“很難嗎?”(“抱歉,但是和他們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更加名正言順。”)“所以你就打算不要我,對不對!”簡安然氣得都快哭出來了。(“我……”)“不要說什么對不起!你不配!”簡安然氣壞了,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