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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的靈氣!”敖宴撣掉了肩上積雪,神色微沉:“還有血腥氣。”“走?!庇蓍L樂沒有多說,御劍飛到了雪坡。飛近了,靈氣愈發(fā)明顯。血腥味沒了風雪的遮掩,直刺刺地闖入鼻腔,有血跡滴落在白雪上,還沒被掩埋。只見洞窟的陣法全被打開了,留下了一堆凌亂的痕跡。之前的來人仿佛十分匆忙,連掩飾都沒來得及做。虞長樂比了個手勢,輕聲道:“小心?!?/br>他和敖宴率先進入,血腥氣一股股地傳來,頹敗而不詳。但卻沒有任何聲音。沈厭在里面嗎?虞長樂擰了下眉頭,幾步踏過去,卻只看到一個空蕩無人的洞窟,洞窟的一側(cè)是鐵柵欄,一側(cè)只有些簡單的家具。地面上,血跡從洞口一路灑落,終點是一張桌子、一把小凳,上頭的血尤其多。應(yīng)是沈厭拖著殘軀強撐著走進了這個洞里,在凳子上坐了一會兒,又離開了。“沈厭不在這里!”虞長樂轉(zhuǎn)過頭道。他猜得不錯,沈淵渟確實來了這個洞窟,但卻不知為何又走了。后頭的修士也都跟了上來。“這是什么?”有靈師被嚇了一跳,目瞪口呆道,“沈家主……這里是什么地方?”洞窟一側(cè)的鐵柵欄圈起的地方,明白無誤是一間囚室。漆黑森冷的圍欄圈起一塊四四方方的房間,內(nèi)有簡單的桌椅、床板,更奇異的是還有一具巨大的冰棺。看痕跡,這囚牢年歲不小。四下垂下鐵鏈,只是現(xiàn)在鐵圈里鎖著的東西已經(jīng)不翼而飛了,冰棺棺蓋也是打開的,只有寒氣冒出。血還是新鮮的,甚至還有g(shù)untang流淌的質(zhì)感,只看這場面就知道沈厭受傷有多嚴重。“沈停云呢?跑了嗎?”“他還回來干什么?重傷跑到這里,為何又離開了?”“這間囚室,是做什么用的?沈家的私囚嗎?”“誰家私囚只有這么?。窟@明顯是為了一個人準備的!”殷子聞從身后走出來,閑閑道:“這是沈厭關(guān)押鐘憶的地方。”“你說什么?!”有修士直接喊了出來,滿面震驚。“等等,沈家主不是說,鐘憶是他前些時候才找出來的嗎?”“這也太……”“騙人的話,你們也信?沒有腦子嗎?”敖宴諷刺道,“怕是鐘憶一直就在他手里,就監(jiān)|禁于此處?!?/br>“那……那縱云子的妖血又是怎么回事?”“是沈厭的陰謀?!庇蓍L樂道,“他把縱云子變成了這樣,縱云子本是人。若是不信……”他抬眼,看向了殷子聞,后者并不躲閃,“你們?nèi)羰菓岩桑梢詥枂栠@位仙友。他知道的比我更多?!?/br>“荒唐!”有人脫口而出道,“把人變成妖,世上怎么可能有這樣荒謬的事?”虞長樂反問道:“沈家主本人就是半妖,這豈非更荒謬?”“……”“是真的?!币笞勇勑α讼?,“我有——相當多的證據(jù),待沈厭身死,我可以一一為你們出示。”“你?……那你是誰?”有人驚疑不定道,不知為何突然他們的隊伍里又冒出了一個給幾個妖物背書的人。“在下可以說是曾在沈家主手下做過事。”殷子聞道。混亂,太混亂了!怎么又來了個前手下?眾靈師一時如被剪了嘴的鵪鶉似的,一言不發(fā)。無他,本來聽到沈淵渟并不否認自己也是半妖時,他們一眾在底下圍觀的都已驚呆了。這個事實還沒消化完畢,現(xiàn)在又告訴他們一個這樣的消息,叫他們?nèi)绾谓邮埽?/br>虞長樂不理會眾修士,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上前走到了染血的椅子邊:“沈厭確實來過這里,他是想拿走什么東西嗎?”拼著一副重傷的身體到了這里,肯定不是為了留下這一地鮮血,白白給他們線索。這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驅(qū)使著他將死也要來取。敖宴伸手,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旁的石壁上摸索了幾下,道:“空心的?!?/br>虞長樂反握住劍鞘,巧勁一敲,石壁就裂了開來。斷口本應(yīng)該埋著陣法,不會這樣被輕易打開,但沈厭來得匆忙,只來得及把石壁合上,一應(yīng)防御、埋伏陣法都顧不得了。里面當然已經(jīng)空了,但卻能讓他們看出那件東西的大小。不大,也許一手就能握住。里頭還散落著一些焦灰似的顆粒。虞長樂不放棄地再看了幾遍,但線索到這里就斷了。他只得回身,但到了洞口聽到那群修士的議論,不覺嘴角一抽。“……什么?!連那刺花印也是他弄出來的?”“沈厭小兒,未免太會騙人了!”“此等世家,留著何用?必要有別人取而代之!”“這囚室就是個證據(jù),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私底下不知道在干什么呢?!?/br>“縱云子可惜了……”殷子聞帶著笑,在一圈人里偶爾插幾句話,輕易就把眾人調(diào)動成了義憤填膺的情狀。真的是如此群情激奮嗎?其實也未必,不過冠冕堂皇地給自己推倒、瓜分第一世家披上些好看的皮罷了。他們也許不太信任虞長樂和敖宴這兩位“妖物”,但殷子聞是實打?qū)嵉娜诵蓿掖饲斑€與他們在同一陣營里。或者,此時虞長樂和敖宴的身份根本就不重要了。就算沈淵渟在幾十年里推動風氣變化,但真正對妖物厭惡至極的也只有沈淵渟一人,這些大家族的人物或是江湖散修只想從中獲利。虞長樂道:“靜一靜,各位。既然沈厭已不在此處,那么我們就該有下一步行動了?!?/br>“那……去找另一批人?”一人不確定道,“他們那邊不知有沒有結(jié)果。”虞長樂搖搖頭,道:“不是?!?/br>除了血跡,洞口處還有傳送陣留下的痕跡,而且又是一個消耗巨大的長期傳送陣。沈淵渟命不久矣,敢再開一個這樣的陣,已經(jīng)是一副瘋狂到了極點、孤注一擲的模樣。他這時最會想去哪里?如果他為自己打算過,有一天自己快要身死,他會選擇在什么地方了斷?而這個地方不是他自己的沈家,還會是哪里?虞長樂和敖宴對視,同時開口道:“秀榮仙府山!”*秀榮,仙府山山麓。白玉的神道幾十年未曾有人打掃,曾經(jīng)通透的顏色已黯淡成灰白。無人修繕,神道依然寬闊,卻已有多處斷裂,斷口雜草生長,只有兩側(cè)神獸石雕還能依稀看出當年鐘家的繁華。荒蕪,陳舊,卻有一種別樣的神圣。零星的血滴在神道上,一路往上,宛若朝圣的人耗盡了最后一絲心血。虞長樂走在神道上,此地和他在回憶里看到的已不是一個模樣。敖宴不說話,只和他一起辨認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