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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默認了是沈厭授意他故意去做的。但也因為沒有第三個證人,除了數(shù)目巨大的賠償外鐘氏也未再下達別的處罰。畫面逐漸彌散,這段記憶結(jié)束了。在沉默之中,漫天雨聲逐漸傳入虞長樂和敖宴耳中。一道驚雷自天穹劈下,雨幕之中仙府山浮現(xiàn)而出。“呀!突然就來了好大的雨……”“最近哪里能避雨?”女孩子的議論聲。“清云堂吧?”一個女聲道。另一女修道:“嗬!清云堂啊……哎呀……”“清云堂怎么了?”又一人質(zhì)問道,“你這是什么語氣?沈逐云是會不讓我們避雨的人嗎?”聯(lián)系一番,虞長樂就猜出這“沈逐云”是誰了。他心說,原來沈厭從前是有字的,而且一聽就是他自己取的。從這時的“逐云”到后來的“斷云”、“停云”,很顯然對某一個人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變化。鐘憶,縱云子。“你說得對,我們清云堂很歡迎姑娘們?!币坏缆曇糇院蠓絺鞒?,商不凡撐著傘跟上了這幾個女修,笑道。先前說話的那個女修噎住了,道:“那……那你帶我們?nèi)グ?。?/br>這時的商不凡體態(tài)又高健了一些,氣質(zhì)卻沒發(fā)生什么變化。他領(lǐng)著女修們來到了附近一個小建筑里,上頭正是“清云堂”三字。在正廳的茶案邊,正坐著沈厭。他的面貌已經(jīng)接近虞長樂之前在虛境里看到的、逃亡時的青年。此刻,沈厭從手中書本里抬起頭,道:“回來了?阿憶是怎么說的?!?/br>聽到這稱呼,虞長樂揚了下眉。商不凡收起傘,道:“沒說什么,只說讓老七你安排就行了?!?/br>沈厭微微頷首。他還是一副近似于鐘憶的打扮,氣質(zhì)卻不大像了,更像一個沉穩(wěn)的上位者,而非鐘憶那般清冷的道子。虞長樂根據(jù)商不凡的內(nèi)心,大致得知了從上一段記憶之后的變化。現(xiàn)在應(yīng)當是兩年之后了,在這兩年里,沈厭的清云盟愈發(fā)壯大,且沈厭的天賦逐漸顯露,能力出眾,與縱云子以友相論。剛剛商不凡和沈厭說的,是鐘憶的華道宴一事。在鐘氏有一個傳統(tǒng),嫡系弟子二十五歲的生日稱為“華道宴”。這一天十分重要,鐘憶又是年輕一輩里的第一人,其華道宴就更受重視了。沈厭主動要求,自己可以幫忙準備鐘憶的華道宴事宜。這舉動相當不合規(guī)矩,首先就遭到了鐘愷的反對。但鐘憶并未在意。“逐云是我的摯友,有何不可?”鐘憶是這樣說的。于是,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外面大雨瓢潑,且有愈來愈大的趨勢。三名女修在場,沈厭就沒有再多談事宜,繼續(xù)開是寫寫畫畫。一時屋內(nèi)十分靜謐。商不凡打破了沉默,他湊過去對那名女修道:“姑娘,你好像對老七有點誤會???可否說說為什么?”女修抿了抿唇,大著膽子看向沈厭,高聲道:“你自己做過什么,心中有數(shù)!”沈厭聞言,輕笑了下道:“沈謀做事向來坦坦蕩蕩,姑娘何必說如此誅心之言?”“我說不過你,但沈逐云,請你記著,做事是有報應(yīng)的?!惫媚锢淅涞?。沈厭頓了頓,道:“若有報應(yīng),那只管來便可?!?/br>他一派坦蕩,虞長樂道:“謊話?!?/br>從商不凡的心理活動來看,如果說做壞事也有長進的話,那沈厭這兩年里可以說是有長足的進步了。兩年,他暗中害死了兩個門生,都是對他不滿且有能力威脅到他的。但這兩條命沒有激起什么水花,概因其手法過于縝密,真正知情、參與的只有商不凡一人?;蛟S也有人懷疑,但年輕的靈師本就常有傷亡,誰有證據(jù)證明呢?這兩人中的有一個,便是剛剛那姑娘的親哥哥。“一開始是被誣陷,現(xiàn)在卻是真做了。并且毫不以此為恥?!庇蓍L樂輕聲道,“真是諷刺。”在他看來,沈厭像是幼童的某種逆反心理一樣:你們?nèi)颊f我做了?好啊,那我就做給你看好了!兩天之后,華道宴開始了。觥籌交錯,人影搖晃。宴會的地點,正是秘境里相同的那一處??v然已經(jīng)有認知,看到時虞長樂還是嘆了一句:“鐘家真有錢?!?/br>敖宴則瞥了他一眼,道:“不如龍宮有錢?!?/br>鐘憶衣著分外華麗,金紋燦爛耀眼,頭冠鑲嵌明珠,與鐘愷一前一后出現(xiàn)。一人冷,一人笑;一人靜,一人動。同樣俊美的面貌,氣質(zhì)迥然相異。他坐在上首,面無表情地看著之下諸人,面對鮮麗的數(shù)種菜色連筷子也未動一下。傳聞鐘憶不善交際,人情冷淡,只一心修劍道,如今一看果真如此。虞長樂不能離商不凡太遠,商不凡在下首,干脆只在不停吃菜。即使用最寬容的眼光看,這場華道宴還是奢靡過頭了。這只是區(qū)區(qū)內(nèi)部宴會,門生里只有商不凡和沈厭參與。如此世家,對每一個在場客人服務(wù)都無微不至。按理說,參與這樣的宴會是很舒心的??椿貞浝锷滩环驳谋憩F(xiàn)也是如此。但虞長樂和敖宴卻都感覺到了一種完全不相符的情緒——恐懼。盡管當時的心情毫無異狀,但商不凡在事后回憶起這場宴會時的心情是恐懼?為什么?遙遙地,虞長樂看到沈厭上前,給鐘憶斟了一杯酒。即使距離很遠,虞長樂也看出直到這時鐘憶的表情才有了細微變化,流露出了一點笑意,如同冰面初化。他輕輕舉杯,將這杯沈厭親手倒的酒一飲而盡。一切都很正常。但——商不凡回憶時的情緒卻濃到了頂峰。這感覺十分詭異,就好像在看一臺已知結(jié)局的戲,臺上人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過去的商不凡也不知道,但看戲的人卻心弦繃到極點。二人相對飲酒,沈厭下臺。眾人還在歡笑,慶祝,沈厭坐到了商不凡身側(cè),與他說笑。就在這時,所有人都聽到了上首位置一聲杯盞碎裂的清脆之音,這聲音在回憶里被無限放大,好似一個信號。商不凡不解地看過去,卻見鐘憶站了起來,身形搖晃了一下,眼里空茫一片,漆黑如潭。而后,他抽出了劍,只一劍,旁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便沒有分毫停頓地斬了下去。旁邊一下仆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血噴涌而出,靈力如洪爆發(fā)開來!華道宴,大亂。※※※※※※※※※※※※※※※※※※※※明天回憶殺就結(jié)束了,再接下來大結(jié)局要到了。(啊我怎么這么愛寫回憶殺)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年年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雪年年5瓶;顧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