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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還需要機緣巧合,如日中天、族中結(jié)構(gòu)嚴密規(guī)整的世家難以出傳承,那些小支的、不與世俗接觸的世家反而會擁有獨家傳承。四海龍族中,確實以北海龍族最為孤僻,東海最是興旺。其余三海的龍族都是沒有傳承的,虞長樂回憶了一下,印象里敖宴好像說過北海是有傳承的,但……“你不必介懷?;撚∫衙鎸嵧隽恕!睖o方君道。是的。敖宴當(dāng)時說,北海的傳承有和沒有全無區(qū)別,因為連他們的龍王都不會用。渙方君微抬起下巴:“當(dāng)今世上,能用化虛印的只有我一人?!?/br>他氣質(zhì)原本是收斂而溫和的,此刻卻如出鞘利劍,鋒芒一閃而過。這位北海龍子,在暗無天日的囚室里過了數(shù)十年半人半鬼的日子,連龍的血脈都模糊稀釋了。但在這一刻,虞長樂卻從他身上依稀窺見了那份獨屬于龍族的傲然。以及無盡的蕭索。不用他說,虞長樂也能想象出渙方君少年時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天才過人,不由心中唏噓。他在族中一定也是最顯眼的那個,不僅是他會傳承,更是其性格。在第一次見面時,渙方君曾說他當(dāng)年與敖宴的父親敖戰(zhàn)交好。以虞長樂來看,同是龍族,同輩的少年交好再正常不過了,可是虞長樂有時候會聽敖宴談到南海西海的少年子弟,卻從未聽他提到過北海。渙方君的做法,怕是不那么招族中待見的。虞長樂不再想這些雜念,道:“如此重大的靈術(shù),短短幾日,我能學(xué)會嗎?”“你很有天賦,不必妄自菲薄?!睖o方君輕笑,“我當(dāng)年也不過二十一天便學(xué)會了?!?/br>二十一天,其他人一輩子都學(xué)不會的傳承,渙方君只用了二十一天。而虞長樂卻知道,自己必須用更短的時間。他根本等不了。“化虛印,取自‘化虛為實’之意?!睖o方君道,“譬如此花。”他手腕一轉(zhuǎn),手中便又出現(xiàn)了那朵孤徘徊,“我幻化出的鯉龍也是如此?!?/br>渙方君手一拖,那朵花便飛離了他的手掌,穿過柵欄,落到了虞長樂眼前。虞長樂伸手接過,不由道:“太逼真了……”花瓣如絲絨,花莖似冷鐵,離得近了,甚至仿佛鼻端都能聞到若有若無的清香。其實虞長樂在此之前就有些疑惑了。在映鷺書院時,他也見過有些先生的靈力能凝聚出實形,但那也只是一團半透明的膠狀物罷了,從未有像這樣,能仿出如實物一般的形體來。虞長樂語氣起伏:“若是花能如此,那,劍……”“是的?!睖o方君贊許道,“這就是化虛印最奧妙之處?;摓閷?,任我心意?!?/br>在對陣之中,若是有這樣的能力,誰不想要?虞長樂立即道:“請前輩教我。”“別急?!睖o方君笑了,“變幻出劍意,是化虛印的第十印,也是最難的一印。我用二十一天學(xué)會了化虛印,但前九印,我只學(xué)了十一天。剩下整整十天,才學(xué)會了第十印?!?/br>“第一印,曰‘聚靈’——”渙方君手中出現(xiàn)了凝為實體的靈力,“我要你在明天的對戰(zhàn)里學(xué)會。我因腦中植有錦官的血藤,在沒有被控制時也能自由使用靈力。但你不同,你有鐐銬加身。你的機會,只有在場上。”*“好!殺了它——”“上?。?!沖上去,把它的頭砍下來??!”巨大的戰(zhàn)臺上,一名白衣少年在與一只巨狐戰(zhàn)斗。巨狐有他四倍高,皮毛火紅,額上生著一只眼睛,三只眼皆是碧綠色。白衣少年被它一襯,渺小如芥子。站臺上的孤徘徊花被上一位流血者留下了碧藍色的血,藍、白、紅三色閃動周旋,頗為好看。三眼狐氣勢洶洶,但圍觀者卻是更看好那白衣少年,全在給他鼓勁。自從虞長樂開始和渙方君學(xué)化虛印后,已是第十天了。他已掌握了前九印,第十印也初步抓住了靈感,比渙方君當(dāng)年還要快。在戰(zhàn)臺上,他亦是突飛猛進。“噢——”只見白衣少年生生抱著三眼狐的尾巴,把它凌空甩飛,重重砸到地上。三眼狐哀鳴一聲,咳出鮮血。這體型差別巨大的一幕,讓圍觀者叫好起來,滿堂喝彩。所有人都覺得他會贏。這是百花場里的新起之秀。關(guān)在這里的囚犯幾乎沒有機會知道所有人的名字,孤徘徊上的血凝結(jié)了又被重洗,來來去去,一批批地送命,只要不輪到自己,沒誰會關(guān)心上面的人是誰。所以這位少年只被他們稱作“無名”。從未有過像他這樣引起所有人關(guān)注的,一來是因為無名少年美得驚人,而來是因為他強得可怕。不僅是強,而且進步的速度極為恐怖。第一戰(zhàn)的時候,他周旋許久才打敗了狼妖;但在第十天,他就已經(jīng)能輕松擰斷對手的脖子,連血都不會沾到身上。他所使用的術(shù)法也讓人看不透,盡管沒有武器傍身,但他卻能以靈力變幻出許多形狀,打擊對手。這是無名今天的第二場戰(zhàn)斗了。三眼狐欲圖反咬,卻被躲過,無名反手召出冰簇,如箭一般射向巨狐。“厲害!!”“就是這樣!!”其實他們本不該這樣激動的。今天被無名打倒的是三眼狐,明天就有可能是自己。無名這樣一路贏下去,按理說所有人都應(yīng)該恨他才是。十天里,囚犯的人數(shù)在急劇減少,許多囚室都空了。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從無名身上仿佛也得到了一樣?xùn)|西。一樣在這里說起來很可笑的,但卻如永不熄滅的火種一樣存在著的東西……它叫“希望”。場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三眼狐放棄了巨狐形態(tài),化為了人形,才勉強減少了箭雨的傷害。此刻與白衣少年正面相對。他的人形也有三只眼睛,看著十分怪異,拳腳功夫也十分了得,一時戰(zhàn)臺上只有兩團殘影。二人的速度快得周圍看客都無法辨識了,能與無名拼到這個地步的絕無僅有,圍觀者都盯緊了戰(zhàn)臺,不再議論。忽然,圍觀發(fā)出驚呼,臺上兩人忽然停住了,無名白衣手中一道亮光一閃而過,劃過了三眼狐的脖頸!“這!……”圍觀者中爆出一聲不敢置信的驚呼。那是一把劍!雖然只一刻便消失了,但那確確實實是一把劍的模樣!長劍璀璨如流星,也如流星劃過天際一樣轉(zhuǎn)瞬即逝??芍灰@么一瞬間就足夠了,銳意劃破了三眼狐的喉嚨,他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張開嘴,卻噴出一口鮮血。大量的血從他的傷口里噴射出來,染紅了無名少年的白衣。無名甚少直接置對手于死地,這一招太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