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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想?”錦官瞇起眼睛,“聞聞,你自己告訴我,你真的不想回到我身邊來嗎?”殷子聞居然笑了一下。虞長樂才發(fā)現,他的眼睛現在非常像錦官。然后殷子聞慢慢地抽出手,木然地向錦官走去。“別過去!”虞長樂抓了個空,錦官哈哈大笑起來:“他是自己愿意的,你又攔什么?”殷子聞像是一具失了靈魂的軀殼,沉默著,向錦官走去。而錦官臉上已經揚起了笑容,他張開雙臂,將殷子聞攬進懷中。而他懷中的人心如死灰,輕聲道:“我回來了?!?/br>靜了一會兒,殷子聞踮起腳,圈住了錦官的脖子,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真乖?!卞\官笑得像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眼睛彎彎的,亮晶晶的。他在殷子聞額上印下一個吻,而就在這時,虞長樂動了。初篁帶著銳利無匹的劍光、裹挾著幾片桃花自上而下地劈來,而虞長樂所站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張燃燒的皮影人。原來不知什么時候起,虞長樂已經用紙人將替換了自己,本人則暗中伏到了錦官背后。這一招漂亮至極,錦官瞳孔微縮,眼看就要整個人被從頭劈下!然而,在劍刃碰到他額頭的那一剎那,錦官整個人化作了桃花爆炸開來,虞長樂暗嘆惋惜,卻也早有預料,劍上靈火爆出,成千上萬的桃花霎時燃燒成了一團。那一邊,錦官重新現身,半邊袖子卻已殘破焦黑。他眸色完全陰冷了下來,臉上卻還掛著笑:“是剛剛聞聞過來的時候?”也只有那時候,他視線被擋住,也因為太高興一時放松了對幻境的掌控。“呀,被你看出來了。”虞長樂勉力笑道。他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又消失了,與此同時,頭腦中傳來尖銳的痛感。他悶哼一聲,臉色蒼白地單膝跪下,初篁劍插進了土中,脊背仍是挺直的。虞長樂靈脈如同被人一寸一寸擰碎了一般,他動彈不得,大腦違背了他自己的意志,把靈力輸送出體外。“你竟然想殺我,那么我只好如此了?!卞\官語氣竟還有點委屈。“不攻擊你也沒打算放我走吧?要不然,幻境早該撤掉了?!庇蓍L樂笑問,“其實幻境從我們在燈影鎮(zhèn)時就設下了,就算我們不走進桃谷也已身置幻境,是不是?但我不明白,為什么?”虞長樂起初以為錦官只是為了擄走殷子聞才設下幻境,但若僅僅是這樣,為什么要引著他們三人都過來?憑錦官的本事,有太多的方法暗中帶走他。若非察覺到這一點,他剛剛也不會孤注一擲。燈影鎮(zhèn)他們居下的民宿,處處透著詭異,這到底是真的,還是一場幻境?他越想越疑心,甚至開始懷疑符童子為什么要讓他們去到燈影鎮(zhèn)。“不錯,我沒想要放你走。至于燈影鎮(zhèn)……燈影鎮(zhèn)是屬于我的?!卞\官微笑著開口道,語氣好似在說“是他的玩具”一般,“他們給我提供人,我饒他們不死?!?/br>他說“饒他們不死”,好像在說什么特別大的恩賜一般,聽得人心中發(fā)寒。什么叫——提供“人”?虞長樂頭因為靈力流逝而有些發(fā)暈,他聽到錦官悠悠道:“所有住在那間民宿里的人,最后都會送到我這里來。但……”“他們現在竟然敢私底下做自己的買賣了,還敢暗中編排我。所以,我只好殺了他們咯?!卞\官說著這樁黑吃黑,語調輕快。虞長樂已經有了猜測,艱澀地開口問:“買賣?”錦官似笑非笑:“你以為,你吃的是什么rou?”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心頭,虞長樂幾欲干嘔,低聲道:“……瘋子!”“大概是他們抓人的時候被看到了,所以才被天機閣知道燈影鎮(zhèn)和桃花窟有關?!卞\官道,“那小狐貍大概已經跑了,哈,他都告訴你們很危險,你們卻還是找上門來了?!?/br>錦官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可惜道:“你很好看,我都有點舍不得殺你了?!?/br>虞長樂瞇起眼睛,打開他的手:“謬贊了?!?/br>離得近了,錦官逼人的艷色更加清楚地落到了虞長樂眼中。他膚色有種常年不見光的病態(tài)蒼白,烏發(fā)披散,整張臉除了唇上點了紅色之外沒有任何修飾,卻仍然美得雌雄莫辨。兩人都是桃花眼,對視之間不分上下。瀕死是種什么樣的感覺?若沒有陷入錦官的幻境場,虞長樂和錦官正面對決未必沒有勝算。但施術者在他的場里,就是絕對的王,何況虞長樂在此處還是弱項。虞長樂已經清晰地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他心里自然是不甘遺憾,但即便如此,他心里閃過的第一想法竟是:可惜了,宴宴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給我收尸。他沒有感知到敖宴的氣息,應當是被排除在幻境之外了。錦官哈哈笑了幾聲,道:“有人叫我殺了你。”虞長樂看出了錦官不想放過他,卻不知道“有人要殺他”,心中一怔:“誰?”“是一個你知道的人?!卞\官笑瞇瞇的,“就算你要死了,我也不會告訴你是誰的……”他話沒說完,臉色忽然一沉,抬起頭。虞長樂心中一明,喊道:“宴宴!”只見天際出現了幾道藍色的裂痕,緊接著暴怒的龍吟便激蕩開來。藍鱗巨龍出現在幻境之中,結界隨之開始崩裂?;镁硰耐獠康钠平庵ㄖ挥幸粋€,那就是破壞整個場結界,錦官眉頭緊鎖,抬手按住額頭,像是極為痛苦。幻境被破壞,施術者也會受到反噬。龍炎呼嘯而來,桃花枯萎,幻境破碎!錦官抱著殷子聞閃身跳開,避開了墜落下來的土石?;镁惩嗜ズ螅蓍L樂看到他們所在之地并非什么桃谷,而是一個亂石嶙峋的山坳。藍龍飛至虞長樂身前,道:“快上來!”虞長樂站起來,晃了晃,攀上了藍龍的背。敖宴騰飛而起,帶著靈力藍色的龍炎沖向了錦官。后者一退再退,火焰洗刷著整個山谷,把草木燒成焦黑。敖宴顯然是不把錦官殺了就不罷休了,盡管破壞幻境場已經消耗了許多靈力,但他仍是追著錦官而去,逼得錦官執(zhí)劍抵抗。那是把很漂亮的劍,但誰都不會覺得這么一把劍能殺得過一條憤怒的龍的。虞長樂伏在龍背上,望見了那個紅衣的身影立在了高處,背后站著殷子聞。龍炎沖面而來,錦官卻不閃不躲,甚至還放下了劍。“等等,我們先走!”虞長樂心里頓生不好的預感。錦官抬起手,手指放在唇邊吹了一聲長哨——空氣波動了一下,一個巨大的東西擋在了一人一龍面前!龍炎被擋住,四散分流開去,灼熱的氣流撲面而來。虞長樂擋著臉,瞇眼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