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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也不知自己亂說了什么。“尋寶?”小茗猶疑地看著他,欲言又止地打量了一下荒宅,忽驚道,“哎呀!白馬怎么又不見,變成貓了?我果然是睡糊涂了?”虞長樂:“……是啊我們在尋寶哈哈哈。敖宴你說是不是?”敖宴皮面不改色地:“嗯?!?/br>“呃,我這就去了?!庇蓍L樂尷尬地“哈哈哈”抱著阿藍(lán)沖進了院子里,還差點被石頭絆住。敖宴“嘖”了一句,拉了他一把。“你還是先回吧?!卑④邍@了口氣,扶住額,對小茗道,“我們仙人的事,凡人不懂。你就不要打擾了?!?/br>小茗:“……”“快快快?!卑④叽叽僦x開。花園里雜草叢生,野草長了半人高。虞長樂踏上臺階,門鎖早已腐朽,他輕輕一推便推開了。里頭要比外面保存得更完好些,敖宴打量了幾眼道:“還不錯?!?/br>能讓東海龍子夸一聲“不錯”的宅子,想來真的是很不錯了。虞長樂看不出為什么,問道:“為什么?”“至少祖上曾經(jīng)闊過?!卑窖绲?,不知道是不是諷刺。虞長樂:“……”阿藍(lán)道:“這些木頭已有百年了。”虞長樂在后宅轉(zhuǎn)了一圈,原本只是覺得院子里樹木叢雜,看清之后發(fā)現(xiàn)院子中央居然還栽了一棵槐樹,不由評價道:“不太吉利?!被睒淠恕肮砟尽?,更有能囚禁鬼魂的傳言,一般并沒有人會在家中栽種此樹。這棵槐樹一看就已長了許多年了,在荒廢的宅子里枝杈給人群魔亂舞的感覺。“虞公子!”虞長樂正要去看看那槐樹,忽聽得身后門被推開,阿苓抱怨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終于把你的好茗jiejie請走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告訴伊……”“伊……啊啊啊啊媽啊鬼?。。?!”虞長樂給他嚇了一跳,回過頭。只見那伊蘭舟的鬼魂不知什么時候脫了出來,滿面鮮血地四處亂轉(zhuǎn),看起來十分狂亂。見虞長樂回頭,她立刻發(fā)出了一聲尖叫,口中嗚哩嗚喇地冒出一串音節(jié)。“你想說什么?”虞長樂立即上前。阿苓貼到墻上:“他媽的!他媽的!!她怎么又出來了?!”伊蘭舟在胭脂盒里被一個靈師的血滋養(yǎng)了這么久,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透明了。通常來說,執(zhí)念越大,鬼魂的形體也就越接近實體。她急切地抓住虞長樂的胳膊,又被灼熱的陽氣燙了一下,改扯住他的袖子。敖宴皺起眉,伸手好像想將她扯開,卻被虞長樂搖搖頭制止了:“先等等?!?/br>鬼魂少女又是比劃,又是發(fā)出“啊啊”的聲音,見虞長樂懷中的白貓對她齜牙咆哮,便急了,扯住他不斷地示意。“你是要帶我去什么地方嗎?”想不到一個鬼魂的力氣也這么大,虞長樂被拉得踉蹌了一下,跟著她走了幾步。伊蘭舟用力點頭。她好像對這個宅子十分熟悉,哪怕失了明也未有一絲停頓,好似已在此徘徊多年。三人跟著她,除了開門或踢門,幾乎是一刻不停地直奔到正門。阿苓探出頭:“嗯?怎么出來了?”“啊啊!”伊蘭舟拉著虞長樂的袖子,卻拉了個空——這一番消耗,她又變得透明了。她焦急地虛拍虞長樂的肩,一手指向地面上的一個長方形的東西。敖宴道:“這是個匾額。”這匾額好似是被人刻意反扣的,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幾乎與地面融為一色。被反扣,似乎是不愿讓人知道它寫了什么;可卻又保留了匾額沒有干脆毀掉或者帶走,透著一種矛盾的尊重。虞長樂上前把它翻過來,露出了四個字,阿苓倒抽一口涼氣,失聲道:“怎么是這個?!。——“伊氏光宅”。與伊府大門的匾額一模一樣!“這是什么?伊宅??”虞長樂不可置信道,“這宅子是伊府?”一瞬間,小茗說過的“傳言”滑入腦海:‘平民出身’……‘官宦世家’……‘別處調(diào)任的’……敖宴緩緩道:“傳言恐怕不全是假。”虞長樂道:“等等……讓我理理?!?/br>伊棟梁祖上確實是個官宦世家,伊氏也曾風(fēng)光過。但后來,伊氏沒落了,到了伊棟梁這一輩已經(jīng)與平民無異了。當(dāng)年的伊府門庭冷落,漸漸連這塊地都已不是繁華處了。到后來徹底荒廢成城郊,不知有沒有伊棟梁刻意的結(jié)果。他可能曾在別地做過小官,才有了傳言。后來又成了芥子城的副官,再后來,當(dāng)了城主,重振門庭。還是那句,如果沒有少女的鬼魂,這依舊是個風(fēng)光無限的勵志故事。阿苓道:“也就是說,這是伊棟梁的祖宅??鬼……呃,伊小姐指的也是這里吧?哪里來的這么巧合的事,我們隨便一選就成功了……”說著他也卡了殼。還真不是隨便一選,這一大片荒宅,最能入眼的就是這棟舊伊府。“可是……這位伊小姐又是怎么回事?”阿苓道。伊蘭舟的眼里又淌出一行血淚。她轉(zhuǎn)過身,示意虞長樂跟她走。少女的鬼魂輕飄飄地向內(nèi)飄去。虞長樂再次回到了那方栽著槐樹的院落,他心下有些涼。看伊蘭舟的反應(yīng),她的尸體恐怕就在槐樹下了。阿藍(lán)哼道:“民間傳言,槐樹下的尸體魂魄會被樹所吸收、困住,在牢籠中不得輪回轉(zhuǎn)世?!?/br>雖然知道這只是民間怪談,算不得真,但若是埋葬她的人確是這樣期望的,委實惡毒到了極點。草叢里居然還有一把生了銹的鐵鏟,虞長樂不太愿意去想這是做什么用途留下來的。隨著土層被鏟開,少女一絲也沒腐爛的、蒼白沾血的面龐漸漸露了出來。阿苓條件反射想干嘔,又因詭秘的氣氛生生憋住了。“叮——”鏟子碰到了什么東西。是釘在少女胸口處的純黑色的鎮(zhèn)魂釘。虞長樂俯身攥住釘子,隨即便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席卷而來。伊蘭舟在一旁靜靜地懸立著。敖宴似乎知道阻止也沒用,只看了他一眼。釘子涼得徹骨,虞長樂牙關(guān)打戰(zhàn),一寸寸地把它拔了出來。鎮(zhèn)魂釘脫體的那一剎那間,少女睜開了空洞的眼睛!還未等虞長樂反應(yīng)過來,少女尸體的手便一把攥住了虞長樂的手腕。虞長樂撞見她帶血的眼睛,剎那間好似所有的光線都被吸收了進去,洶涌而冷冰冰的回憶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灌入腦海。周圍阿苓的驚呼和敖宴的聲音都渺遠(yuǎn)得聽不清。他向下墜去,熱氣化作寒冰,夜色被白日撕裂,呼嘯的風(fēng)劈頭吹來——虞長樂再睜眼時,面前是一條熙熙攘攘的大街,行人如織。他口鼻里呼出白氣,正所謂呵氣成冰。這是個冬日?喧鬧傳入鼓膜,虞長樂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