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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斬?!”“對呀,今日午時三刻,”茯苓語氣輕快道:“你們現(xiàn)在過去,估計就能見到他人頭落地了?!?/br>韓斌帶著韓月琴,當下便要出宮。茯苓在后面接著道:“陛下仁慈,念在兄弟一場,給了個痛快,若是換我去行刑,那可就不一樣了,我一定要把這畜生千刀萬剮,吊在城門上受人唾罵……”顏燭道:“韓掌門留步,朕還有話未說完。”茯苓一聽,馬上向前幾步,縱身一躍,落在韓斌和韓月琴身前,龍牙刀擋在這二人身前,“陛下讓你們留步,耳朵沒聾吧?怎么聽不懂人話?想抗旨不成?”韓斌咬牙問道:“陛下……還有何事?”“韓貴妃和四皇子不知所蹤,朕認為韓掌門應當知情,若是韓掌門愿意送他們二人入宮,朕的皇宮里養(yǎng)兩個吃飯的閑人倒也無妨,”顏燭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如若不然,朕只好親自派人去尋,然后順便送他們下去與二皇子團聚?!?/br>茯苓補了一句:“說不定落在我手里,我?guī)捅菹滤退麄兩下罚讲盼艺f什么來著?哦,千刀萬剮,我刀法很好的,當年冬青門都見過我切黃瓜……”“我明白了,”韓斌極力忍住怒意,從牙縫擠出來幾個字:“陛下能放我們走了么?”顏燭想茯苓示意,茯苓把刀一收,道:“走吧走吧,去晚了尸體都涼了。”兩人急匆匆的走了,茯苓笑著歪到椅子。顏燭坐下,拿起桌上的桂花糕,給他喂了一塊,道:“你在冬青門切黃瓜做什么?”“做飯啊,”茯苓嚼著桂花糕,道:“我以前在冬青門當過兩年伙夫呢?!?/br>就茯苓這個能看不能吃的手藝,竟然還能當伙夫?顏燭驚愕道:“兩年,那……挺不容易的?!?/br>茯苓擺擺手,道:“那都不算什么,我也沒有多辛苦?!?/br>顏燭同情的想,冬青門吃了兩年茯苓做的飯,也不知如何撐下來的。其實茯苓只是蒸饅頭,冬青門只吃了他做的一頓飯菜,就及時止損了,若是吃上兩年,恐怕已經(jīng)把門派都吃覆滅了。倘若每日吃飯都成了折磨,還在江湖上搞什么爭斗?“傳膳吧,”顏燭問,“餓了沒有?”茯苓笑道:“餓了,想吃白煮蛋?!?/br>顏燭讓人傳了一桌子菜,雞鴨魚rou樣樣俱全,凈手之后,拿了一個雞蛋,開始剝殼。顏燭一邊剝殼,一邊道:“大戰(zhàn)之后,朝中事務眾多,我接下來恐怕有很多事要處理,難得像現(xiàn)在這么清閑了……”“我明白,”茯苓一口咬住顏燭手上那個白嫩的雞蛋,道:“你忙你忙,我沒事的時候就在宮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br>顏燭拿帕子給他擦嘴,道:“委屈你了。”“這有什么委屈的?”茯苓笑道,“我天天待在你身邊,吃著御膳,睡著龍床,多瀟灑啊。”顏燭也笑了,但心里仍舊不能完全釋然。今后茯苓真的愿意永遠待在皇宮,陪他困在這三寸之地么?兩人用完膳,很快便洗漱休息了。一連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如今塵埃落定,與心上人共枕,忍不住生出纏綿之意。茯苓想了想,翻身拱到顏燭懷里,湊近去吻他。顏燭伸手環(huán)住茯苓的腰,數(shù)日未曾親近,如今二人氣息相纏,顏燭的呼吸幾乎一下就被打亂了,他的聲音有點啞:“不困么?”“此時月光正好,正是美景良宵,困什么?”茯苓抬起頭,月光從床帷里透進來,照進他那雙柳葉眼里,明明暗暗之中,帶了幾分旖旎的魅惑。顏燭不再多話,抱著懷里的人,吻了上去。天光微亮,顏燭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在他發(fā)間落下溫柔一吻,接著輕手輕腳地將人放下,給他蓋好被子,接著翻身下床。溫存過后,即使心中萬般不舍,顏燭也不得不起身,朝堂上還有諸多事務,他必須得去上朝。“他還在睡,”顏燭示意等候服侍穿衣的宮人不要出聲,輕聲道:“吃食一直備著,他醒之前,任何人不得來打擾。”宮女低眉垂首應道:“是。”顏燭穿上明黃色的龍袍,戴上十二旒冕冠,李忠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多時了。李忠跪下行禮:“陛下。”“平身,”顏燭道,“查出泄露遺詔消息的人了么?”李忠起身,答道:“差出來了,就是先帝身邊的趙公公。”“知道了,直接杖斃吧?!?/br>快到金鑾殿,顏燭突然停下來,道:“今后茯苓在宮里不受限制,他想去哪兒干什么都行,有什么想要的都想辦法滿足,但是——”顏燭頓了頓,接著道:“沒有朕的允許,絕不許他出宮。”李忠道:“是,微臣明白?!?/br>之前茯苓在丹xue峰失蹤的時候,顏燭心里萬念俱灰,后來噩夢不斷,總夢見茯苓落崖的那一幕,無論他怎么追趕都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茯苓落入那萬丈深淵,那種無力的絕望,他此生都不想再嘗第二次。顏燭恨不得永遠把茯苓圈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知道他在哪兒,確認他平安無事。等茯苓醒來,已經(jīng)日頭過半,身旁的床榻都涼了,他撐著身坐起來,揉了揉眼睛,聽見床邊有陌生的腳步聲,一下便清醒了,立即翻身抄起床頭的龍牙刀。泛著寒光的刀刃,嚇得端著水盆的宮女,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公、公子,是陛下讓奴婢伺候公子起床……”“啊,不好意思,”茯苓收了刀,“我自己來就好,你把水盆放下吧?!?/br>宮女趕緊點頭,哆哆嗦嗦地放下水盆。茯苓洗了把臉,感覺腰上一陣酸痛,他一邊揉著腰,一邊在坐下來,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飯菜,旁邊還有一小碟桂花糕。茯苓坐在椅子上,剛要動筷子,旁邊的宮女猶豫著,還是開口道:“公子,陛下說要來和您一起用膳。”“哦,好啊?!避蜍唿c頭,正打算用筷子去夾桌上的排骨,那宮女又道:“您……不等陛下來了再動筷子嗎?”茯苓一愣:“啊,我得等他來?”宮女點頭,聲音有點發(fā)抖:“是,您先動筷子,這……不合規(guī)矩?!?/br>茯苓這會兒已經(jīng)很餓了,但他還是放下筷子,道:“對,我等他來,等他來了一起吃。”顏燭今早上朝,首先得解決二皇子留下的江南私兵,那日韓斌去了刑場,親眼目睹了二皇子尸體發(fā)黑,心中大為驚駭。二皇子練邪功、勾結(jié)通天教和薛承昱,已是不爭的事實。槐山派就算這些年做了些不光彩的事,也還是留有底線,皇子奪位不算什么,歷代都有,但通敵叛國是為天下不齒。他竟然還害江南毒蝎泛濫,江南是槐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