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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漣漪。一切都平和寧靜,他原來還有這樣溫柔的記憶。“茯苓?”感覺有什么人在喊他的名字,茯苓轉(zhuǎn)過頭,穿著一身麻衣的少女,彎起丹鳳眼笑著看他。茯苓一愣:“小蕓jiejie?”少女給他塞了一塊蜜餞,摸了摸他的頭,道:“我要走啦,來和你道別?!?/br>“去哪兒?去洗衣裳嗎?”少女搖頭,向他揮了揮手,等他再一抬頭,少女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眼前只剩這一片麥田,緊接著血色鋪天蓋地,向他襲來。茯苓的腦中一片混沌,他猛地睜開眼,天已經(jīng)大亮,頭頂?shù)姆苛河橙胙酆?,他抹了一把冷汗,揉了揉太陽xue,一旁的谷渾宇給他倒了杯茶水,茯苓接過來喝下去,緩了一口氣,攤開手,這才發(fā)現(xiàn)手里攥著一個小瓷瓶,打開瓷瓶,里面有幾十枚小小的藥丸,色澤和氣味與谷渾泓之前給他的解藥很像,倒出來一數(shù),一共三十二枚。加上谷渾泓之前給他的四枚,剛好三十六枚!茯苓一個激靈,他翻身坐起來,問旁邊的谷渾宇:“這東西哪兒來的?”“半個時辰之前,丁淮派人送來的,”谷渾宇被茯苓的臉色嚇了一跳,“師父,你是不是喝太多酒了,你臉色好差啊?!?/br>茯苓急切的問道:“谷渾泓還在這里嗎?是不是出事了?”谷渾宇沒明白茯苓這是突然怎么了,他答道:“沒……他好像帶人出去了,像是要抓什么人,方才下面一團亂,我也不太清楚……”茯苓聞言,立即拿起龍牙刀,把要緊的東西收拾成包袱,往背上一甩,拉起谷渾宇就往外走。“茯樓主,教主吩咐了,你不能出去?!?/br>茯苓看了看門外的守衛(wèi),人還不少,雖然他不放在眼里,但難免耽誤時間,略一思索后,茯苓關(guān)上門,從三樓跳窗出去,正好跳在不遠(yuǎn)的房頂上,下面的守衛(wèi)輕功不濟,上不來,茯苓背著谷渾宇,一路踏著屋瓦,眼睛四處搜尋,終于看到一匹正在吃著草料的黑馬。那黑馬膘肥體壯,毛色鮮亮,茯苓運起輕功,從房頂上跳在來,落在那馬背上,黑馬嘶鳴一聲,飛快地向前奔去,龍牙刀勢不可當(dāng),一路殺出通天教。谷渾宇坐在茯苓身后,道:“師父,往南走,我在樓上看他們往南邊去了!”“好!”一路向南奔去,果然看見了一行人圍在一座石丘之下,石丘之上隱約能看見三個影子。茯苓下馬,把谷渾宇放下來,藏在石頭后面,低聲囑咐道:“你在這里好好躲著,一會兒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來,若我沒下來,你就往西一直走,回柔然十六部。”谷渾宇拉住茯苓,道:“師父,你要去救他們嗎?他們不是你的仇人嗎?”“是,”茯苓嘆了一口氣,道:“我原來也以為,這世間的一切非黑即白、非善即惡,可是現(xiàn)在看來,是非對錯還真難說清,與其糾結(jié)這些,不如隨心而動?!?/br>“別怕,你師父厲害著呢!”茯苓揉了一把谷渾宇的頭,飛身上馬,徑直向石丘而去,一個飛身,便躍上石壁,下面的通天教教徒?jīng)]有這樣的輕功,想攔也上不去。“你們的本事還是我教的,不知好歹的東西,竟敢背叛我?”比起丁淮、丁月二人一身狼狽,谷渾泓渾身上下毫發(fā)無傷,風(fēng)輕云淡的提著劍,道:“丁淮,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讓開,我可以不追究?!?/br>丁淮渾身是血,他毫無懼意,仍舊擋在氣若游絲的丁月身前。“你已經(jīng)不是我們當(dāng)日遇見的良師了,你早就不是霍山派的鄭如泉了,你是通天教的魔頭谷渾泓!”丁淮吐出一口血來,接著道:“我們就算有諸多錯處,你也不配為師!今日就是死,也絕不再為你賣命!”“好,那我今日就成全你們?!?/br>丁淮閉了閉眼,等待死亡將臨,只聽一聲清響,那劍刃卻并沒有落到他身上。“你成全不了,我倒可以送你一程?!?/br>這語氣、這聲音分外熟悉,丁淮猛地睜開眼,茯苓一身黑衣,正站在他身前,龍牙刀穩(wěn)穩(wěn)地?fù)踝×藙θ小?/br>第61章谷渾泓看向眼前的人,陰沉道:“茯苓,看來我方才應(yīng)該先殺了你?!?/br>“你方才要是先來殺我,此刻已經(jīng)見了閻王,”茯苓輕笑一聲,“也就沒機會站在這兒同我吹風(fēng)了?!?/br>“太自負(fù)可不是什么好事?!?/br>谷渾泓說罷,提劍飛身而來,茯苓立即出刀抵擋,刀劍相撞,兩人同時被內(nèi)力彈開。谷渾泓身形很穩(wěn),他陰沉的笑了笑道:“果真是邪刀閻王,有幾分能耐。”茯苓后退半步,心里驚訝他內(nèi)力竟如此強勁,面上確實不顯,仍舊嗤笑道:“你就這么點能耐,你也配當(dāng)人師父?”“如此低劣的激將法,是毛頭小子才會上的當(dāng),”谷渾泓又是一劍凌空而來,“對我可沒用?!?/br>“那你手腕抖什么抖?年紀(jì)大了中風(fēng)了不成?”茯苓譏笑道,他面上漫不經(jīng)心,心里卻在認(rèn)真回憶顏燭的劍法。谷渾泓師出霍山派,作為嫡傳弟子,他學(xué)的也是,但與顏燭有所不同,谷渾泓離開霍山后,還修了許多別的功法和秘籍,他的劍法和招式不如顏燭純粹,變化雖多,可每一種都無法用到極致。盡管谷渾泓的短處顯而易見,但他在江湖上仍舊少有敵手,過人的天賦、幾十年的功力、變化莫測的招式,如今還有助力,別人即便知道了短處也無從下手。茯苓可以打敗他,但不是現(xiàn)在,可能三五年,也可能十年二十年之后,至少茯苓需要突破的最后一重,要將運用到極致。可他如今不過十八。“茯苓!”丁淮抱著丁月,向茯苓喊了一聲,絕望卻堅定道:“你走吧,不要再淌這渾水了。”茯苓與谷渾泓在幾座石峰之間來回穿梭,隱隱能看出茯苓已經(jīng)落了下風(fēng)。內(nèi)力再次相撞,茯苓感覺到那雄渾霸道的內(nèi)力由刀柄傳上來,震得他虎口撕裂般的疼痛,接著他感到喉頭一陣腥甜,努力把胸腔里翻涌的血氣壓下去,聞言便道:“少廢話,吐血了還來啰嗦別人。”他回身一刀斬去,谷渾泓側(cè)身躲過,龍牙刀砍在石峰上,被縫隙卡住,有一瞬間的停滯,谷渾泓的劍已經(jīng)向茯苓刺來,茯苓矮身堪堪躲過,龍牙刀離開縫隙,再次橫在身前面,他的黑色外袍被劃開多處,好在傷口不深。谷渾泓招招狠厲,他所用的所有功法招式,都是最毒的殺招,若不是茯苓輕功好,身上就不止這點小傷了。“茯苓,”丁淮喊道,“別管我們了!走吧!”“少自作多情!我是為了替自己報仇,關(guān)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