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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問:“一直都信嗎?”顏燭道:“一直都信?!?/br>茯苓看向顏燭,他在那雙星眸里看見無限的深情,就如墨色渲染的夜空,銀漢很深、很遠,源源不斷的自星河萬里淌出來,往他心里最柔軟的地方涌去。“為什么?”茯苓問。顏燭帶著溫柔的笑意,俯身親了親茯苓白皙光潔的額頭。“因為是你。”值了,茯苓心想,這輩子都值了,就為這一句話,為這一個輕柔的吻,他做什么都愿意。不知道為什么,茯苓明明心里很歡喜,眼里卻忍不住泛起水光。茯苓從來沒埋怨過命運不公,現(xiàn)在覺得老天也是公平的,縱使他孤生一人,縱使背負著血海深仇,縱使日后生死難測,上天還是讓他遇見了這個人。他從不需要人保護,也不依靠任何人,但誰還沒有脆弱的一面呢?午夜夢回時,那鋪天蓋地的血紅,無休無止的心悸,刀刃再鋒利,也是冷的。他也渴求一點點暖意。這樣好的人,天地間獨一無二的人,全心全意的信他、愛他,怎能叫人不動心,不沉淪?此生遇到顏燭,他何其有幸。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幼苗培育活動,培育了的小可愛記得要看一下那個規(guī)則哦,要評論分享啥的,非常感謝你們培育這篇文,也感謝一直看到這里的小可愛們~o(≧v≦)o你們的陪伴也是我寫下去的動力呀。第31章江南毒蝎子泛濫,許多人被毒蝎蟄傷,中毒后不治而亡,但槐山派附近的上游市鎮(zhèn),幾乎沒有受到影響。來到這勺水縣,茯苓才見到什么叫“人間慘禍”,他坐在馬車上,掀起布簾往外看,一路上根本沒有集市,路上只有流民,老人婦孺互相攙扶著,中毒的人雙眼渙散無神,皮膚發(fā)黑泛紫,毫無生氣。這里與槐山派相距不過幾十里,卻是天差地別。快到勺水縣時,一行人被起義的流民攔住了去路。這蝎子毒目前尚無解毒之法,但用藥可以拖延,只要一直吃溫補的藥,數(shù)月都可無性命之憂。然而普通百姓中了毒,有幾家熬得住這般花錢吃藥?無錢治病賣藥,又或是家中有人中毒,為治毒散盡了家產(chǎn),賣錢賣地后走投無路的百姓聚在一起,組成了個“正心會”,擁了一個江湖客為首,一路劫富濟貧,打著旗號要找不管百姓死活的朝廷要個說法。“狗朝廷不管我等死活!毒蝎泛濫這么久沒人管!”“不僅不管,如此光景還要征稅!”“馬車里坐的定然也是貪官,出來!”“槐山派幫著朝廷鎮(zhèn)壓我們,不給活路!江湖和朝廷一樣黑心!”“這些人非富即貴,劫了他們可幾日不愁沒錢買藥!”七八人圍上馬車,手里拿著斧子、鋤頭、菜刀什么都有。“槐山派之前以除叛亂的名義圍剿過一次,后來因為毒蝎泛濫的太厲害,有幾個弟子不小心被蟄傷,槐山派就懶得管,任他們鬧了,勺水縣外關(guān)口不開,左右也鬧不到槐山派的地盤上去,但鎮(zhèn)壓只可解一時之患,卻難平人心?!鳖仩T看了一眼馬車外,對茯苓道:“人不多,李忠應(yīng)當(dāng)可以解決。”李忠騎著馬跟在馬車外,朗聲道:“這是三皇子的車駕,殿下此來專為解決中毒一事,請各位放心,殿下定會給百姓一個交代。”底下有人不信:“誰知道這是不是三皇子?三皇子怎會來這里?”“就是,朝廷都不管了,三皇子來了能做什么?”“估計也是來剝削油水的,前幾日說是來了個朝廷欽差,連面都沒露過!”李忠又是一番好言相勸,奈何這些人根本聽不進去,認定了他們不懷好意,有兩個膽子大的甚至拿著鐵鍬上前,驚得馬撅了蹄子,馬車上猛得一震,顏燭一把將茯苓拽進懷里,向著馬車外斥了一聲:“李忠!”“屬下在!”李忠一劍斬斷那人的鐵鍬,旁邊仆從打扮的暗衛(wèi)上前,一掌拍過去,那拿著鐵鍬柄的人飛出一丈多遠,剩下的人連忙跟著后退。“你們這是造反,論罪當(dāng)斬,現(xiàn)在自行離開,殿下仁慈,不會追究,”李忠握著劍,道:“但若不走,我便立即誅殺!”這幾人發(fā)現(xiàn)是塊硬骨頭,架起地上爬不起的那人,很快就跑了。李忠向著馬車內(nèi)問道:“屬下失職,讓公子受驚了?!?/br>茯苓待在顏燭懷里,笑嘻嘻的說:“無事無事,你們公子寬宏大量,不會計較的?!?/br>同樣坐在馬車里的邱毅,斜著眼睛看茯苓:“你可要點臉吧,沒骨頭長在人家身上了是吧?”茯苓往顏燭懷里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有沒有骨頭顏公子知道?!?/br>顏燭抱住懷里扭動的人,輕聲道:“別鬧?!?/br>“好辣眼睛啊,”邱毅悔不當(dāng)初,“我寧可在外頭騎馬,被鐵鍬鏟死,也不要坐在這里看你們兩個了?!?/br>他們到勺水縣時,朝廷派遣的欽差已經(jīng)先一步到了,帶人在驛站迎接。“讓錢大人久等了?!?/br>“微臣錢衡拜見三皇子?!卞X衡帶著身后的人齊齊跪下,他今年剛過四十,五官周正,任戶部侍郎,正是此次朝廷派來調(diào)查水患的欽差。“免禮?!鳖仩T點點頭,轉(zhuǎn)身想伸手去扶馬車里的人,里面的人已經(jīng)自己一蹦,跳了下來。顏燭皺眉,這傷還沒好瞎跳個什么勁兒?不過礙著有人在,沒開口說他。茯苓在顏燭身邊站好,他最近因為有傷在身,基本都穿顏燭準(zhǔn)備的衣裳,輕柔的棉布廣袖衫,顏色清雅卻難掩姿容,龍牙刀用布包好背在身后,看著倒像個隨侍的樂師。但這樂師容貌太過驚艷,又能與顏燭共乘一車……錢衡只看了一眼,便馬上低下頭,皇子的私事哪是他一個臣子敢窺探的?茯苓大概也想不到,他這音律曲法一竅不通的人,竟然有一天能被當(dāng)成樂師。別的不說,出了這張臉能看,他身上哪有半點文人雅客的氣質(zhì)?顏燭和茯苓、邱毅,李忠,以及一眾打扮成仆從的暗衛(wèi),隨錢衡進了驛館。“微臣這幾日已派人探查,這……”錢衡頓了頓,看向顏燭身邊的茯苓,現(xiàn)在正是討論正事,一個樂師待在這里如何像話?茯苓注意到他的目光,頓悟的點點頭,對邱毅道:“現(xiàn)在殿下要說正事了,你退下吧?!?/br>邱毅:“……”錢衡:“……”顏燭壓住揚起的嘴角:“無妨,你說便是。”“是?!卞X衡心想傳聞有誤,這三皇子哪里是不近美色?二皇子都知道要屏退左右。如此想著,心里便沒有方才那般尊敬了,錢衡接著道:“水患三月前就已平息了,朝廷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