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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已經(jīng)僵硬,屋里熏著香,茯苓走過去把香滅了,又把窗戶打開通風(fēng),讓香的味道散去。顏燭大致檢查了一遍,道:“身上沒有打斗的傷痕,只有胸口有劍傷,應(yīng)當(dāng)是熟人作案,一擊必中。”他仔細看了看胸口的劍傷,又皺眉道:“但是這個傷口……”茯苓問:“很奇怪嗎?”顏燭:“很特別,中間有個菱形凹槽,不像被一般的劍所傷?!?/br>“你看這把像不像?”茯苓說著,把劉通讓人拿來的佩劍抽出來,劍身中間確實有一塊菱形的凸起。顏燭問:“你方才就想到了?”茯苓搖頭:“沒有,你不說我都沒看出來,我只是覺得佩劍不在很奇怪?!?/br>刀客一身與刀為伴,人在刀在,人亡刀便隨人入土,黃泉路上與人作伴,劍客也是一樣。顏燭道:“他不可能是自盡?!?/br>茯苓道:“我也覺得,自盡為何不抹脖子?怕把血濺得太遠了不好收拾?他要是如此體貼弟子,哪兒還有人托萬仇門報仇?”“是泰澤門的弟子要殺他?”“是啊,具體是誰就不方便說了,萬仇門收了錢要保密,我還是有從業(yè)良知的,你別看這老東西長的人模狗樣的,自私的要死——”接著茯苓補充道:“哦,他已經(jīng)死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私。”顏燭沒接他這瞎扯的話,繼續(xù)把話題拉回來:“如果是熟人作案,有可能怕血濺在自己身上,不好處理……”顏燭話還未說完,就看見茯苓突然俯身,面具幾乎都要貼到徐以昭的臉上,顏燭眉心一跳,一把將他拉起來:“你干什么?”“好大的血腥味,如果致命傷在胸口,他臉上怎么會有這么大股血腥味……”茯苓抬起頭,看見顏燭的臉色,不明所以的問道:“怎么了?”“沒什么,”顏燭收回手,低頭去查看徐以昭的面部,“你說有血腥味?”茯苓反應(yīng)過來了,面具下那雙柳葉眼微微彎起:“哦,我說他臉上有灰,我給吹一吹。”“可能被人清洗過,但只要存在,定然會留下痕跡,”顏燭沒理他,翻開徐以昭的眼皮,又查看耳鼻,果然看到不易察覺的血跡,“仵作都沒你鼻子靈?!?/br>茯苓道:“仵作哪有閻王見的死人多?”他過著刀口上舔著的日子,血腥味從白日糾纏到夜里,夜夜在噩夢中叫囂,別說仵作了,他鼻子聞血比狗都靈。顏燭道:“是七竅流血而亡,胸口的傷只是為了混淆視聽,與之前那三例……”茯苓道:“不止三例?!?/br>顏燭看了他一眼,道:“確實不止三例,其他都是江湖散客,不好確定數(shù)量,但無疑不是七竅流血而亡。”茯苓點頭,問道:“顏少俠有可有什么妙計?”顏燭笑道:“稱不上妙計,死的人遍布四方,所以肯定不是一個人所為,他們既然有組織,我們不如引蛇出洞,萬少俠以為如何?”“妙啊,”茯苓很給面子的鼓掌,往身后的柱子上一靠,“我沒什么妙計,只要能動手解決的就絕不動腦子?!?/br>顏燭:“……”兩人從屋子里出來,劉通帶著弟子遠遠的退在外面。“兇手已經(jīng)查出來了?!避蜍吒呱钅獪y的抬著下巴,看起來成竹在胸,其實壓根就不知道兇手是誰。劉通眼里劃過一抹異色,但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口,茯苓就接著道:“不過我們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先去休息,明日再說吧?!?/br>劉通:“……”好半天,劉通才極力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來:“好,二位隨我來?!?/br>兩人跟著劉通進了一個院子,這院里干凈整潔,應(yīng)該是專門用來待客的客院。茯苓把那包桂花糕拿出來,打開放在桌上,道:“別吃這里的東西,怕有人下毒?!?/br>顏燭拿起一塊桂花糕,道:“萬少俠思慮周到?!?/br>茯苓一笑,也拿起一塊放進嘴里,其實他完全沒料到這回事,帶走這包桂花糕,只是他的一點私心。他們現(xiàn)在只能猜到兇手應(yīng)當(dāng)是泰澤門內(nèi)的人,沒有證據(jù)誰也抓不了,方才茯苓那般說,是想激一下兇手,看他會不會在今晚露馬腳。晚上就算不是月黑風(fēng)高,也比大白天好動手。兩人都沒睡,坐在房內(nèi)靜聽外頭的動靜。丑時過半,茯苓突然站起來。顏燭警覺的問:“外頭有動靜?”“沒有,是我餓了,到時間吃夜宵了,我打算去他們廚房找點東西吃,你要么?”茯苓之前在冬青門時,每晚丑時跟不歸道長學(xué)完武都很消耗體力,直接回房睡半夜總會被餓醒,后來他練完功,都會順道去廚房找東西吃。吃夜宵這種習(xí)慣,極易成癮,一旦開始了就停不下來了,于是他養(yǎng)成了每晚丑時過半,都要覓食的生活習(xí)性。不過他還沒到廚房,就碰上動靜了。屋頂?shù)耐咂蟼鱽硪魂嚥灰撞煊X的輕響,有一人身穿夜行衣,在房頂上飛快的前行,茯苓這會兒也顧不上宵夜了,立馬跟了過去。他在夜里視力極好,輕功更是少有人能及,前面的黑衣人很快意識到跑不過他,向后扔了一把飛鏢。茯苓輕松躲過,開玩笑,柳晚晴的銀針都扔不中他,這三流飛鏢也好意思叫暗器?黑衣人還想再扔,聽見動靜的顏燭已經(jīng)趕了過來,他提著劍,站在黑衣人了前面。黑衣人不認識茯苓,但絕對認識顏燭,稍作思索,便轉(zhuǎn)身提劍直指茯苓,想找機會逃走。但他注定要失望了,茯苓剛突破的第二重,他不退反進,揮著刀迎了上去,黑衣人甚至看不見刀刃,電光火石之間,只覺左腿一陣劇痛,接著就從房頂上跌了下去。茯苓當(dāng)然沒直接砍死他,砍死了還怎么逼供?黑衣人摔在地上,剛抬起頭,便見茯苓與顏燭二人站在了他面前。他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了,猛的吐出一口黑血,歪倒在地上。茯苓拽著顏燭的衣袖,把顏燭向后拉,沒讓血濺過來。“他服毒自盡了,不像殺手,倒像是死士?!鳖仩T走上前查看,那黑衣人已經(jīng)沒了生氣。“我又沒說一定要嚴刑逼供,死的真干脆?!避蜍哒f著,三兩下從黑衣人的衣服里摸出幾個飛鏢,又摸出幾兩銀子、一封信,“又不是女人,懷里揣這么多東西做什么,拿來墊胸嗎?”茯苓把信拆開,自己看了一眼,又遞給顏燭看。信上只有一行字:事情敗露,求援。顏燭接過信,掃了一眼,“看來要去一趟無皋山?!?/br>茯苓驚訝道:“你怎么知道要去無皋山,這都能看出來?顏少俠果真厲害!”顏燭把信紙翻過來給他看:“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