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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吉專挑那些會令人害羞的段落讀,邊讀邊暗自觀察釋心的表情。那些小明星、小網紅扭曲、害怕、羞窘的表情,最能激起祝吉的興奮,也能讓他的節(jié)目收視率爆表。奈何釋心這個人不知是天生臉皮厚還是怎么的,一直面帶微笑,眉目如畫,卻會在適當的時候薄紅了臉頰,表達些微的羞澀,映襯著眉尾一點殷紅的朱砂痣,當真是帶著君子世無雙的風采。祝吉暗自咬了咬后槽牙,不再讀了,眼神看向了導演,導演會意,縈繞在演播廳里輕松的背景音樂突然換了,變成了帶著些微緊張感的音樂。釋心眼睫微抬,一雙清透的眼睛注視著祝吉,他知道,祝吉要放大招了。果然,祝吉換了個坐姿,緊緊盯著釋心,唇邊也是抹淡笑,拋出了第一個問題。“釋心先生,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釋心莞爾一笑:“鬼神自在心間?!?/br>一句話,不說信,也不說不信,等于沒說。祝吉并不氣餒,他自有一套擊潰這些可惡的小明星、小網紅的章程,不疾不徐的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的愛人……所謂的鬼王,真的存在嗎?”這問題其實跟第一個差不多,但如果這個問題釋心否認了,不就明白著告訴別人他那火爆的帖子是瞎編的嗎?祝吉死死盯著釋心,看他怎么回答。釋心微微轉頭,看著大屏幕上那一段一段描述著美好愛情的文字,眉宇間全是幸福的繾綣。半響,他才轉頭看向祝吉,輕飄飄的落下一句:“你覺得呢?”祝吉笑容不變,并不糾纏這個問題,顯然這些都不是他真正的大招。他拍了拍手,似乎是十分期待,說起了下一個話題。“我也有幸看過釋心先生之前參加過的兩檔節(jié)目,知道釋心先生是有些異于常人的能力在的,比如一個響指就能讓攝影棚一片漆黑,一揮手就能憑空變出鮮花……不知今天,釋心先生能不能為在座的工作人員們和正在看直播的觀眾們表演一下呢?”祝吉話落,釋心面色不變,一直站在角落的黃全卻轉身消失了。釋心眉目流轉,淡淡環(huán)視一圈,右手微微抬起,寬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近似白瓷的手腕,指尖輕搓,一聲響指。演播廳里除了循環(huán)播放的背景音樂外靜悄悄的,四周的大燈依舊明亮,十幾臺攝像機閃著紅點,仔細的記錄著這一切并播放出去。釋心一愣,本該由黃全偷偷關掉的攝影棚燈光毫無變化。祝吉唇角彎起的弧度變大,一語不發(fā)的盯著釋心,大有我看你怎么演的意思。釋心放下手腕,看向了攝影棚的角落,角落里空空蕩蕩,黃全不在。祝吉突然起身走到了釋心面前,拉起了釋心的廣袖,不容拒絕的在攝像頭前將釋心的袖子里外翻了個遍。“釋心先生,您在干什么?不是打個響指就可以滅掉整個攝影棚的燈光嗎?怎么了?今天你的法術不靈了嗎?那揮手變出花來的法術呢?我已經幫看直播的觀眾們檢查完你的袖子了,現在你可以變戲法了。”祝吉說的有些輕蔑,顯然是已經確定了釋心如今已是案板上的魚rou,已經不能再翻身了。釋心面上仍舊鎮(zhèn)定,抬手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被祝吉粗魯弄亂的廣袖,低垂的眉眼如同畫作,實則卻是在心里想著對策和說辭。往往這個時候,都是由黃全偷摸關掉了開關,而在黑暗中,黃全養(yǎng)的那條小京巴便會叼著鮮花飛快的奔向釋心,將花交給他,藏在袖子里,這樣也是為了防止如同祝吉這般提前檢查他袖子的行為。但如今,燈光沒關,小京巴也未出現,釋心便知道,祝吉是有備而來,早就摸透了他的那些小手段。如果他不想出些對策與說辭來,怕是祝吉下一步就要開始揭發(fā)他了。果然,祝吉耐心十足的等了幾分鐘,在心里描繪了無數種釋心窘迫、惱羞成怒的畫面后,抬了抬手。此時演播廳里靜悄悄的,而直播中的彈幕卻在瘋狂的滾動著,都在嘲諷著釋心是個空有其表的大騙子,想紅想瘋了的妄想癥。“釋心先生,您是不是在等——他呢?”祝吉伸手一指,只見演播廳角落里,黃全被兩名壯漢壓著走了出來,小京巴也被抓在一個壯漢手里,嗚嗚咽咽的動彈不得。隨著祝吉指著的方向,有兩臺攝影機也轉向了黃全的方向。釋心睫毛輕輕眨了兩下,輕抬袖口捂住口鼻打算裝暈犯病,無論如何,至少先打斷這場直播。祝吉開口,正要義正言辭的揭露他這些小把戲的真相時,演播廳的燈突然全都熄滅了。祝吉一愣,喊了句:“怎么回事?那個人不是已經被……”控制住了嗎?立刻有場控說道:“好像只是跳閘!馬上好!”場控話落,演播廳的燈光就恢復了,剛剛只是燈光熄滅,那十幾臺攝影機卻并沒有受到影響,仍舊在工作著,將這一切如實的直播了出去。燈光亮起,祝吉以為只是恰好讓釋心走了狗屎運,碰到跳閘,卻不想,一片鮮紅的花瓣突然落到了他的身上。祝吉伸手捏起花瓣,抬頭向攝影棚的棚頂看去。發(fā)現花瓣的不只是祝吉一人,事實上,整個攝影棚都在慢慢的往下飄著鮮紅的花瓣,屬于玫瑰花獨有的香氣逐漸濃郁起來。“這是……怎么回事?”導演捏著一片花瓣看著空蕩蕩不可能有任何機關的棚頂迷茫了。一片花瓣輕柔的落在了釋心濃密卷長的睫羽上,又掉落下來。釋心抬手捏起這片花瓣,看著指尖這一抹鮮紅有些出神。被壯漢壓著的黃全在看到漫天飄落的花瓣后茫然了片刻,隨后便不再掙扎,而是把腦袋扎在了地板上,不肯再抬起頭來。直播仍在繼續(xù),但顯然眾人都被這不知從何處飄來的玫瑰花瓣弄得大腦茫然死機了。這花瓣如同細雨一般,持續(xù)的往下飄散著。祝吉彈開掉落在身上的花瓣,視線煩躁的亂轉,突然停在了身后大屏幕上播放的帖子截圖,那截圖還停留在之前他讀的那部分上。“他最喜歡送我火紅的玫瑰花,卻又怕玫瑰花尖銳的刺傷害到我,每每總是小心的、一朵一朵的將刺拔掉,或者干脆用鮮紅的玫瑰花瓣將我淹沒,看著我被埋在花瓣里面而故意使壞調笑?!?/br>祝吉猛地瞪大眼睛,看向了釋心。釋心仍舊安穩(wěn)的坐在原處,廣袖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