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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子特么的掉個崖,摔半山腰你都能找來?”顧沉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吸吸鼻子,“我看見您的臨時住所,沒有藥簍什么的,小屋里的草藥爛了,被褥八成新,桌上茶壺里還有餿茶,我就猜您當(dāng)時可能出來采藥了,但沒有回去?!?/br>“那你怎么知道老子被困,呸,在這采藥?”“我以前跟老張爺采過藥?!鳖櫝烈粞郯桶偷目粗先?,“草藥有陰生陽生,半山腰上最多,我在查看這里的山勢時,看到有打斗痕跡,這山崖上面草木茂盛,下面卻是空的,我猜您可能一個失足就掉里面了?!?/br>“呸,老子才不會失足!”老頭子一臉高傲,“廢話不多說,先扶老子離開這鬼地方!”“老前輩,我家長老被年蛟傷了?!鳖櫝烈艄蛑黄鹕恚扒竽染人?!”“老子偏不!”老頭子一翻白眼。顧沉音眨巴眨巴眼睛,起身就往洞xue外走。“等等,等等!”老頭子一驚,“就不能多求一會?”這荒山野嶺的,還有瘴霧,傳音都被隔在外面,自己還受了重傷,再等下一個人來,老子怕是要嗝屁了。“不是。”顧沉音一臉實誠,“不論您救不救,我先背筐上來把您送下去?!?/br>老頭子愣到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再看看旁邊的腐尸,忍不住拖著一條殘腿扒到洞口,朝下大聲喊,“你特么給老子小心點(diǎn)!”老人在那洞xue中困了許些時間,等顧沉音滿頭大汗的背著老頭下山后,老頭在筐里竟然睡著了。老頭再醒來時,屋里是滿滿的飯菜香味,那傻不拉幾的小伙還給自己傷處糊了幾貼丟人現(xiàn)眼的草藥。“前輩您嘗嘗?!鄙敌』锇扬埻攵藖恚咀腊岬酱策?,又往老頭手里塞了一雙竹筷。老頭雖然早就辟谷,但那頓飯吃的是干干凈凈,連點(diǎn)油花都沒剩下。看老人吃的歡,顧沉音笑的異常開心,老頭看那傻樣,翻了個白眼,“你是來求醫(yī)?”“是是是?!鳖櫝烈舭窃谀咀肋?,滿眼真摯盯著老頭,若身后有條尾巴,此刻覺對是搖的歡快。“誰派你來的?”“我家長老?!鳖櫝烈粲行┬慕?,“長老被年蛟所傷,他們說長老只能堅持一個甲子,就會隕落?!?/br>“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shù)錢?!崩项^用竹筷敲了一下顧沉音的頭,“告訴你吧,我救人都是要收診費(fèi)的,不收靈石法器,只收命?!?/br>“什么意思?”顧沉音納悶的摸著剛剛被敲的地方。“以命換命,你死,你的長老生?!?/br>顧沉音愣在原地,呆呆看著老頭。“傻了吧?”老頭大發(fā)慈悲的指指門,“給你一個機(jī)會,趕快走,回去找你家長老算賬去,怎么派你這么一個傻子來送命?!?/br>顧沉音傻傻看著老人,有點(diǎn)不相信,“必須用命換?”“廢話!這是老子幾百年來定下的規(guī)矩!”老人叼著一枝筷子,說話說的含含糊糊。顧沉音出門靠著墻蹲了許久,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但顧沉音還是覺得冷的慌。第二天老人一瘸一拐的從門里出來,一眼就看到失魂落魄的顧沉音蹲在墻根,似是蹲了一晚上,睫毛上都是霜。“你這呆娃子故意嚇老子啊?”老人踢了踢一動不動的顧沉音,“凍傻了你?”“前輩。”顧沉音開口都有點(diǎn)遲鈍,緩緩轉(zhuǎn)頭,一雙眼睛卻是黑的發(fā)亮,“我換。”“前輩?!卑讕熜值穆曇魧㈩櫝烈衾噩F(xiàn)實,“您看長老此次可否能撐到回山?”“說不準(zhǔn)?!必诟光忈t(yī)似是嘆了一聲,“年蛟之毒難解,當(dāng)年老子為他解毒時,他極力抗拒,一心求死不肯配合,老子只能先用龍血針封住此毒。這次遇到魔鳉,他又偏偏落了水,龍血針被吸走大半,年蛟之毒一下爆發(fā),能撐到老子來,已是盡了力?!?/br>“那可如何是好?!卑讕熜质蛛y過。“不急?!必诟光忈t(yī)咳嗽一聲,“當(dāng)年老子既然收了診金,就要負(fù)責(zé)到底,此次來海市,老子也是為了他這年蛟之毒而來。”“您的意思是,長老還有一線生機(jī)?”“自然。”刳腹鈴醫(yī)回應(yīng),“此次診療時,老子發(fā)覺他已經(jīng)不再那么抗拒,除了看老子的眼神仇恨些,想活的欲-望還是有的?!?/br>“此次海市出現(xiàn)一奇寶,名為蜃珠,這蜃珠和一般蜃珠不同,為含有遠(yuǎn)古龍族血脈的蜃結(jié)成,極其稀有,最克的就是蛟毒。老子這次可是下了血本,把仙品的丹藥都揣上了,但把握仍舊不大,到時候只能看緣分,實在不行,你們偽裝???,去把蜃珠截下也行?!?/br>“前輩,萬萬不可?!卑讕熜忠幌录绷搜?,“這敗壞棲道山名聲之舉,弟子實在難為,再說玄墨長老品行如何您又不是不知,截來的東西,玄墨長老怕是死都不用?!?/br>“矯情?!?/br>顧沉音已經(jīng)能想到老頭子翻白眼的模樣,“不懂你們這些人,要老子說,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顧沉音按耐住狂跳的心臟,緩緩后退,悄悄回憶玄墨在哪個房間。聽了這兩人的話,顧沉音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了玄墨,若玄墨真的是與葉寄秋合伙來騙自己,那為何等刳腹鈴醫(yī)來了,卻又死活不配合?顧沉音上了一層樓,小心辨認(rèn)著房號,給長老住的都是甲字號,弟子乙號,這駐點(diǎn)新來的只有一位長老。顧沉音摸摸鼻尖,在一房門前停下,小心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藥味。門上沒有禁制,顧沉音一聲不響的推開門,側(cè)身進(jìn)去,濃烈的苦味張牙舞爪的撲面而來,險些沒把顧沉音熏過去。“那鈴醫(yī),說了什么。”明晰的聲線從床上傳來,穿過層層疊疊的白色帷幔。顧沉音忍不住上前兩步,這苦味和帷幔讓顧沉音很難覺察到玄墨的氣息。“白芎?”玄墨似是察覺到不對,反問一句。“長老,是我?!鳖櫝烈羝D難開口,只覺自己聲音有些苦澀。帷幔中靜的可怕,顧沉音低頭,竟難說出認(rèn)錯的話來。“顧公子。”玄墨這一開口,語氣中帶的疏離冷漠,連個傻子都能聽清楚,顧沉音抿著嘴唇,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那日你在負(fù)界龜上的孟浪,我不愿計較。但是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br>顧沉音靜靜聽著,一動也不敢動。“我見你第一面,就十分抵觸你碰我。并不是因為你凡人身份,而是你身上帶著一種令我從骨子里厭惡的氣息?!?/br>“顧家做事,向來不擇手段,你的存在,就是一個印證?!?/br>“等回到棲道山,我希望你離我越遠(yuǎn)越好,就當(dāng)我從未有過你這么蠢的弟子,你也從未有過我這般冷血的師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