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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桑一渡自己搞得新藥,幫你暫時阻隔我?guī)淼挠绊懀袝r間限制,除非我的影響在你周圍能完全消失,否則藥效過了,你該怎么難受一樣兒都跑不了?!?/br>“以后我盯著你按時注射,”蘇燦說著就不推了。齊庶剛想轉頭,就被蘇燦兜著臉強迫直視前方,“別回頭,再跟你說件事兒?!?/br>中間的空檔停了很長時間。齊庶才聽見蘇燦沙沙沉沉的嗓子擠出來一句話,“等我進了學院,就放你走?!?/br>“在此之前,再陪我最后一段兒?!?/br>“蘇燦,”齊庶放不了手,“如果你執(zhí)意進學院,我不攔你,對我也沒必要——”“齊庶,”“我想聽你唱歌兒了?!?/br>齊庶的頭頂被蘇燦輕輕墊著,“以前我也沒說,你給我唱過的所有曲子里,我就喜歡一首,現(xiàn)在再哼一段兒,”“沒名兒的那個?!?/br>齊庶微微仰頭,從記憶里挑出調(diào)子。這首曲子沒有歌詞,只是一段輕緩的調(diào)子,曲子年頭久了,連齊庶也記不清這首曲子最早的傳唱版本,他只記得有人唱過,聽得久了,自然而然就會了。齊庶的聲音輕輕混混,他輕輕張了嘴,白氣和著旋律跑出來,之后秋千依舊慢慢輕搖。兩個人就在這兒呆了很久。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周姨不在,但是臨走的時候留了燈,一二樓的大廳里面還是暖橘色的光。進了門的時候蘇燦沒停,順道兒自己摘了身上的一套,他手上的血已將干了,但是分不清是沈佳玲還是蘇燦自己的,他本人對這件事也不在意。“蘇燦,”齊庶在后頭喊他。“今天不用,以后都不用?!闭f完自己進了浴室,接著就是嘩啦啦的水聲。齊庶只站在玄關那兒看著蘇燦剛脫下來的外套,上頭帶著主人的熱氣。齊庶自己脫了外套,里面只留一件襯衫,自己往沙發(fā)山一歪,窩在上頭,自己單手解了一??圩印?/br>安靜的環(huán)境里總是能聽見他的呼吸聲。最近又沉了。他一點兒也不覺得蘇燦之前的話實在開玩笑,相反他從來沒有見過說話這么溫柔的蘇燦。或者說沒見過這么成熟的蘇燦。開始會為別人考慮了。齊庶指尖泛著煙味兒,現(xiàn)在嘴里饞,但是他沒摸煙,只是咬著自己手指磕在牙面兒上,上頭多了蘇燦嘴唇的味道。齊庶腦袋一頓。突然自己把手放下來。頓時觸感的抽離讓他惡心。因為剛才自己想了自己不該想的。以前沒這樣兒。齊庶心里燥,把視線轉了個方向,轉頭問桑一渡。-蘇燦找過你。對方回的很快。-生氣了。桑一渡敲了個句號,說明這是一個肯定句。-學你。對方很快又補上一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他主動找來的。-昨天晚上你睡了后半夜來找的我。-我就裝模作樣跟他談了一會兒。-說了點兒一直舍不得告訴他的實話。-他成年了,真的,小孩兒還是別慣了。-cao,不聊了,顯得我話癆。齊庶就看著上面的信息一條條往上滑,最后桑一渡又甩了一句,“他跟你天生相克?!?/br>“現(xiàn)在是時候走了?!?/br>“你替蘇啟坤做的已經(jīng)夠了?!?/br>齊庶收了通信,感覺身子后頭站了個人。很突然。蘇燦臉上表情跟往常一樣,就是不知道剛才的對話他看見多少。“晚上我自己睡,”蘇燦這次規(guī)規(guī)矩矩套了一件兒面白襯褂,連帶身上的戾氣都收斂不少,“你在我那兒的東西,我一會幫著你收拾回去。”齊庶在蘇燦說話的時候,微微外了頭往他脖子上瞧,自己下午在上頭劃的那道口子現(xiàn)在一點兒樣子也沒有,就連初見蘇燦身上的疤也淡了不少。傷口只有深了,才會愈合的比較慢。過了這么久,原來的傷疤才堪堪變淡,齊庶也知道蘇燦在學校想必不會好過。“不至于這樣,”齊庶站起來,正對著蘇燦,“以前什么樣兒就什么樣兒,改它做什么。”“嘭——”可能是齊庶站起來的動作大了點兒,桌面兒上一透明的玻璃杯就順著桌角滑下去,玻璃脆,就這么碎了。玻璃炸了個花,濺了一地的玻璃渣。現(xiàn)在兩個人腳下都是碎玻璃,蘇燦攔著齊庶沒讓動。他看著蘇燦自己慢慢蹲下,伸手一點兒一點兒往邊上挪大塊的玻璃,放在以前估計也就是一腳的事兒。估計是被自己盯著太久了,蘇燦突然抬頭,“你別動,會傷到我?!?/br>齊庶聽著這話新鮮,就沒忍住挑了眉毛。蘇燦繼續(xù)低頭,收拾東西,“以后我盡量不讓自己受傷,”然后勾著眼抬頭,“就當為了你?!?/br>【二更】齊庶盯著自己房間,因為蘇燦回來,自己這兒一直還是原來的擺設,但是冷不丁一回來,倒是有點兒不適應。小孩兒開始學著跟自己分房睡了。他仔細對著鏡子看自己手上的傷口,上面的結痂才堪堪那往下落,新鮮的皮rou才從下面翻上來。這個愈合速度實在是太慢。他仰著臉躺在床上,把手往前伸,手掌就這么在自己眼前攤開。自從他從部隊退役,就對Alpha無感了,他屬于Omega里的姣好者,眾多能力都比平常Omega要出眾,跟蘇燦生活了這么多年,排斥反應出現(xiàn)的也很奇怪。齊庶想了半天,沒什么頭緒。就只能把排斥反應歸結到自己跟蘇燦的能力的差距。他自己跟以前比,不論是精力還是身體都大相徑庭,加上身體上的舊傷,就更沒法兒跟以前比,現(xiàn)在他手里唯一還能不降水準的,也就是那把孤狼M29。@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但是一把武、器、庫里最輕型的非機動裝備,再想回到過去,也是困難。而且越是想不起來的事,就越是愧疚。因為不知道,所以填不滿。對蘇燦的愧疚,就更像是對蘇啟坤的彌補。他聽桑一渡說過,他的命,是蘇啟坤伸手從鬼門關里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