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居家門前來了拜訪的朋友。站在門前的男人看上去十分瘦弱,不時用手擋在嘴前咳嗽幾聲。他目的明確地停在了新鄰居的門前,動手按了門鈴。仁王雅治經(jīng)過鄰居門口的時候,就目睹了新鄰居出門十分高興地迎接朋友的一幕。門鈴按下之后,門很快就被從里面打開。鶴原日見脖子上還戴著剛剛系了一半的絲帶,見到門口站著的人后驚訝地挑起了眉頭。“啊,費奧多爾——”他毫無感情起伏地棒讀,“歡迎你前來拜訪。我那,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承認其實我們認識這一事實——的朋友?!?/br>費奧多爾并不在意他陰陽怪氣的態(tài)度,只是仍舊像以往相處一樣回應(yīng)了他:“你竟然學(xué)會開玩笑了。真不容易啊,辛多雷?”兩人就如同許久不見的普通人一樣,禮節(jié)性地擁抱了彼此。費奧多爾:“你竟然沒動手,真驚訝?!?/br>鶴原日見:“你不也是嗎?”兩人同時收回了指間閃著寒芒的手,對著彼此露出了朋友之間的親切笑容。費奧多爾掩嘴咳了幾聲,夸他:“看來你的生活質(zhì)量好了不少?”“如果你夸我比以前看起來更有生活激情了的話,我說不定會——”鶴原日見面無表情地側(cè)開身讓他進門。關(guān)上門前,他眼神暗含警告地瞥向一旁因為好奇而暗中多看了他們兩眼的仁王雅治。仁王雅治背后突然發(fā)涼。還是警告家人離這個新鄰居遠一些吧,這人怎么看都不像個好人。還有,之前合宿時見到這家伙的時候,他好像是說自己叫費奧多爾啊。原來是借用了朋友的名字嗎?費奧多爾踏進門內(nèi),接上了鶴原日見沒說完的話:“你說不定會立刻送我去見上帝。畢竟激情在你這里只是一個笑話,你說過很多遍了。”“送你去見上帝有點便宜你了?!柄Q原日見回頭沖他扯開嘴角笑了起來,表情十分扭曲,“怎么也要把你對我做的事,一件一件都還給你。才算解我心頭之恨???”隨著他這句話落下,室內(nèi)的溫度似乎都驟降了下來。不,不是似乎。費奧多爾的周身已經(jīng)漂浮著無數(shù)的細小冰晶,并且正在持續(xù)地增長,慢慢凝結(jié)成一座冰牢的形狀。“哦?那辛多雷你,要怎么把這些事一件件地都還給我呢?”費奧多爾對自己身旁的危機視而不見,笑著反問,“消除我最重視之人,摧毀我畢生所愿,泯滅我的rou/體。最后把我制成一具行尸走rou?”“辛多雷。你是這么想的嗎?”“閉嘴?!柄Q原日見聲音低沉。費奧多爾聽而不聞:“辛多雷,辛多雷。羅塞曼尼·辛多雷·阿方索尼亞斯塔夫。你總是讓我感到驚喜,也總是讓我感到失望。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我不想聽?!?/br>“因為你的理想和我如此相似,卻有著懦弱的牽絆作為你的阻礙。你擁有著神明一樣的力量,卻為了區(qū)區(qū)人類甘愿作繭自縛?!?/br>“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隨著鶴原日見還帶著德語口音的俄語脫口而出,費奧多爾才從善如流地停下了話語。冰牢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成,鶴原日見一手狠狠握上了外層的冰柱。尖銳的冰刺伸出,架在了費奧多爾的脖子上。脖頸處蒼白的皮膚被冰刺尖端劃過,滲出紅色的血珠沾染在晶瑩的冰上。“我以為你不會記得,我以為你最起碼也會把這些事深埋在心底?!柄Q原日見的眼白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他的喉嚨發(fā)熱,聲音嘶啞得要命,“沒想到啊。一樁樁,一件件,你不是記得很清楚嗎?哈,你這混蛋?!”費奧多爾的臉上依舊掛著讓他覺得可恨的微笑:“原本你不會知道這一切的,但是因為什么原因,你知道了。既然你知道了,那么為什么我還要為此遮掩呢?”“你覺得我想知道這一切嗎?如果沒有你的多管閑事,我現(xiàn)在依舊可以聽不到看不到,好好的做著我的最強武器?!柄Q原日見冷笑,“我原本可以安穩(wěn)地活到終老,直到這愚昧的世界將我埋葬?!?/br>“是有人不知好歹、自以為是,敲開了外殼,將我拖出來直面這座煉獄。”如果當年不曾在俄羅斯遇到費奧多爾,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他還是那個比平常人聰明了一些的羅尼,還是實驗室里的最強武器AF2000。他依舊能夠在父母扭曲的愛里裝聾作啞,對世界的丑惡視而不見。他不會想要改變這個世界,不會想要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如果從沒有擁有過理想,那就好了。“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辟M奧多爾站在冰牢中央,保持著站姿不動,顯露出他無害的姿態(tài),“年少時候做下的錯事需要彌補。辛多雷,我在重新賦予你活著的意義。”兩個人隔著冰牢的柱子互相對望,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仿佛過了半個世紀之久,鶴原日見突然笑了。“大言不慚啊,費佳?!彼吐曊f著,咬字模糊不清,像是情人之間的喃喃細語,“我來告訴你吧。五歲那年,納粹戰(zhàn)敗,父親帶著我和母親逃出了德國。”“那個時候還是春天呢,本應(yīng)該充滿鮮花和堿水面包的香氣。但是我們在路上遇到了追殺?!?/br>“一個為納粹工作的科學(xué)家,想要得到他的人不少,想要殺死他的人也不少。很不幸的是追兵全部都是父親的仇人。所以母親中了槍,她倒在了血泊里。”這不對,在記憶里,對方的母親應(yīng)該一直活著才對。費奧多爾皺起了眉。“你在疑惑,費佳。你在疑惑為什么我和你提起時我的母親依舊是活著的?!柄Q原日見輕聲笑了起來,就像是嘲笑路邊找不到早餐的小鳥,“但是啊,他們可是叫我造物主呢?!?/br>“因為母親的死亡我患上了超憶癥。也在那天我發(fā)現(xiàn)了自己能力的新用途,我殺死了追兵,并且修復(fù)了母親的尸體。”“我賦予了這具尸體新的生命,讓它活了過來。從那天起,那個繼承了我母親一切的東西,就是我的新mama?!?/br>費奧多爾緩緩接上了他的話:“所以,你的父親因為打擊過大而遺忘了你的母親已死的事實,認為這個新生的生命就是他的妻子。而你的能力也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于是,他想將你培養(yǎng)成‘神’?!?/br>鶴原日見笑而不語。“而我在一開始就知道,并不是你能穿越時空壁來到我的時空。而是我在不經(jīng)意間誤闖了你的世界。”費奧多爾順著他已經(jīng)給出的解釋接著還原當年的事,“我留在你的世界里那段時間,將那里了解得很透徹。所以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能意識到我們是同一類人?!?/br>“現(xiàn)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