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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中帶著微愕。就在這時,浴室的門啪嗒一聲,打開了。季斐穿著白T運動褲走了出來,眼底氳著水光,睫毛濕漉漉后顯得更黑。有種特別清爽的少年感。他擦著頭發(fā),嘴邊似乎帶著笑:“衣服正好?!?/br>“嗯?!痹S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斂著眼坐下,手中外賣的包裝袋被他撕地噼啪作響,“來吃飯吧?!?/br>季斐走到桌旁,卻沒有停下,而是繞到許琛身后,彎下腰從購物袋里拿東西。“姜湯,還是溫的。”許琛聽見他的聲音,緊接著就看見一個保溫杯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你下午淋了雨?!?/br>有淡淡的熱氣從杯桶里飄出,帶著姜微辣的特殊香氣。眼前是放在保溫杯里小心溫著的姜湯,許琛想起袋中的那些藥片,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他怎么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呢,明明還大別人兩歲,做起事來卻差得十萬八千里了。任性鬧脾氣的人才是該認錯的人。他咬了咬嘴唇,心一橫,轉(zhuǎn)頭道:“.....對不.....”鼻尖幾乎都要撞見鼻尖,近在咫尺的距離,兩人都愣了一瞬。第30章第三十章季斐的瞳孔顏色比平常人略深一點,很正的黑色,再配上狹長的眼型,看人的時候總會顯得冷清矜持,薄冰一般,好像什么都沒放在心上。但現(xiàn)在,許是燈光在他眼底暈著,人映在其中朦朧模糊的樣子,竟然交纏透出了幾分繾綣的意味。其實這并非是許琛第一次離他這么近。時隔多年,他甚至還能回憶起當時晴天陽光的味道。一周之中,周日是高三學生唯一可以犯懶偷閑的時間,只不過,高一學生卻要為不久之后的物理競賽做最后的沖刺準備。許琛走進高一教學樓的時候,正好踩著上午最后一堂課下課的鈴聲。單肩包里塞著一顆籃球,額前的碎發(fā)被運動發(fā)帶隔著,右手手腕上是同色系的腕帶。高挺的少年輪廓利落,像是春日里的修竹,豐神俊朗又英氣逼人。三兩步跨上樓梯,正要走到高一一班班級門口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許琛靠著欄桿掏出手機,是正在補課的小學弟發(fā)來的。“題沒講完,要拖堂。”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好像多說幾個字會多收話費一樣。許琛垂眼盯著屏幕,半晌,彎著眼睛笑了笑,轉(zhuǎn)身下樓,在花壇前面的長椅上坐下。二中是市重點高中,環(huán)境綠化也是一流,主干道兩旁高大的綠植郁郁蔥蔥,枝葉林蔭在高處細細密密地接成一片,陽光投下來,撒下斑駁的光影。書包被放在腳邊,他懶洋洋地靠上椅背,從書包里里摸出數(shù)獨書和一只鉛筆,邊填數(shù)邊等人。午間的風好像總是帶著催眠的意味。剛打完籃球,運動過的肌rou乍一放松下來,渾身像陷在泡沫里,許琛索性就仰面躺了下來,書蓋在臉上遮陽。叫醒他的是書脊上傳來的一聲響。應該是屈著食指,用指節(jié)叩了一下,力度不輕不重,帶著點麻的微震。許琛一個激靈就坐起來,書本從臉上掉落,久閉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光線,微微瞇著。緊接著他就在虛灼的白光里,撞入了另一雙斂著的眼睛里。季斐彎著腰和他對視。周日并不像平常那般,對衣著打扮有著那么嚴格的規(guī)定。他穿著藍白細格的襯衫,襯著白色T恤,皮膚白凈,眼底還有因為最近熬夜刷題而形成的淡青色黑眼圈。干凈清澈得就像是雪山上初化成的溪水,最適合還未降溫的秋天。.......但是此時此刻的鼻息交疊,好像與那時候有點不一樣。許琛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了,只覺得對方身上有被陽光曬過后干燥的味道,這和從浴室里帶出來的,還未完全散去的熱氣混雜在一起,鬼使神差的,好像變成了水果硬糖一般甜膩的香氣。明明是自己的衣服,怎么平常不這么覺得。許琛有些怔忪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做了個非常破壞氣氛的動作——他縮著下巴,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聞了之后露出了一個特別嫌棄的神色,說:“我覺得我好像有點臭。”五官都皺在一起的那種嫌棄,像是個包子。季斐轉(zhuǎn)過頭去,很淺很淡地笑了一聲。他覺得這人好像天生生在了他的軟肋上,就連冷不丁說出一句不合時宜的話,都讓人的心酥麻一片。曖昧散去之后,余下的仍有趣意。“先喝湯?!?/br>他直起身子,毛巾搭在脖子上,從外賣袋中拿出一個勺子放在許琛面前,似笑非笑道:“反正也臭這么久了?!?/br>許琛:?cao。早知道就該說自己特別香。一頓飯吃得很快。兩人一起把殘余紙袋收拾好丟進垃圾桶,一人占了一個沙發(fā)角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和季斐聊天的感受很好,怎么說呢,好像說什么話題,只要開了個頭,對方都能輕易地接上。很奇怪的。甚至就連秦驍,這個從小穿一條褲腿,在孩子堆里一塊稱王稱霸著長大的發(fā)小,許琛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兩人偶爾會對不上頻道,你說東他說西,最后變成雞同鴨講胡鬧一通。兩個抱枕都被讓給他枕在身下壓在懷里,許琛放松地陷在沙發(fā)里,半邊身子的重量都倚在扶手上。漸漸地,他泛上了些許困意。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吃得太飽了,血液都跑去消化食物了,明明還想再聊會天,可是這個眼皮就跟有千斤重似的,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控制不住要黏在一起的趨勢。一大早就開始趕通告,拍雜志搬道具拍戲,熬到這會,終究是有點兒撐不住了。就在許琛快要入睡的時候,房門忽然很輕地被扣響了三聲。“誰???”他費力地抬了抬眼,聲音都已經(jīng)困得軟綿綿了。“我去開?!?/br>季斐將毯子蓋在他身上,掌心很淺地碰了一下許琛的腦袋,像是在安撫一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