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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您不能去?!奔t袖跪在楚昀面前,阻攔道,“蘭笙素來穩(wěn)重,此番去借寶,更不可能與天岳門發(fā)生沖突。他們現(xiàn)在要求您獨自一人前去,分明是要對您不利。這是個圈套!”“我知道?!背勒菩奈⑽l(fā)力,便將那封靈函捏成了灰燼。紅袖道:“主上,讓我去?!?/br>楚昀把她扶起來,輕聲笑道,“人家要的是我,你就算去了,又能做什么?”“可是……”“到了現(xiàn)在,就是龍?zhí)痘ue我也得去闖一闖?!?/br>紅袖道:“那我馬上挑選精兵,與您一同出發(fā)?!?/br>楚昀笑了笑:“傻丫頭,我是去接人的,不是去打架的,你找這么多人干嘛?更何況,若真要打起來,我一個人也夠了?!?/br>“可您的身體……”“不礙事,一個天岳門,還不能把我怎么樣?!背勒f完這話,忽然抬眼看著頭頂斗轉(zhuǎn)星移的星空。一個天岳門的確不能把他如何,可整個修真界呢?楚昀停頓許久,忽然嘆息般開口:“……要變天了。”天岳門高懸于西北上空,以萬丈云梯連接下界。天岳門也曾盛極一時,不過由于派內(nèi)弟子資質(zhì)有限,如今卻淪落為一個無人問津的沒落門派。但縱使沒落,天岳門所藏前代祖師留下的珍寶法器卻不少,那鎮(zhèn)魔珠,便是其中一樣。為表敬意,楚昀并未御劍,而是沿天梯而上。行至天岳門山門前,已有弟子列于兩側(cè)等候。楚昀被人引到天岳門主峰的議事殿等候,這一等,就等了快兩個時辰。對于此行會有如何遭遇,楚昀心中早有計較,也不心急,只泰然端坐飲茶。終于在兩個時辰后,天岳掌門印天溪才在弟子的左右擁護(hù)下,姍姍來遲。楚昀起身,不卑不亢道:“印掌門?!?/br>印天溪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楚師侄,當(dāng)真是好久不見。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尊您一聲,圣主大人了。”楚昀垂眸不答,印天溪自顧自走到議事殿前方坐下:“當(dāng)初圣主大人還是落華山首徒時,天資卓越,少年有成。那時大家都覺得,圣主大人定然會是新一代的正道魁首,可誰知世事無常。不過幾年時間,您便已從正道翹楚變成魔道尊主了?!?/br>“閑話改日再說吧?!背缿械煤退麊?,直截了當(dāng)?shù)?,“我的人在哪兒??/br>“圣主大人別急,人自然是安然無恙,只不過嘛……”印天溪悠悠道,“我天岳門小門小派,不敢與魔域為難??赡в蛑腥岁庪U狡詐至極,乃盡人皆知之事,天岳門往日沒少在魔修手中吃虧。來的那位姑娘又不肯說出求寶所謂何事,我自然不敢輕易將東西給她。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擔(dān)待不起。況且這無憑無據(jù)的,我怎敢輕信她是奉了圣主之命前來,當(dāng)然要與圣主當(dāng)面求證更為妥當(dāng)。”楚昀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來了,你可以放人了吧。”印天溪高聲道:“帶上來?!?/br>他話音落下,便有幾名弟子押著蘭笙踏入殿中。蘭笙身上扣著靈索,將她的修為暫封,除了形容稍顯憔悴外,看起來倒還安然無恙。見楚昀坐在殿中,蘭笙眼神稍亮一下:“主上……”她正要上前,卻被身旁幾名弟子攔下。楚昀悄然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莫要輕舉妄動,又轉(zhuǎn)頭問印天溪:“印掌門這是什么意思?”印天溪道:“圣主莫怪。人我不是不能給你,但她闖我天岳門,與我派中弟子發(fā)生沖突,擾我派內(nèi)清修。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吧?”“主上,我沒有——”蘭笙開口解釋,卻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她身旁那弟子忽然發(fā)難,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蘭笙摔倒在地,一半臉頰很快腫起紅印,些許血色從嘴角滲出。印天溪這才緩慢道:“……這魔道妖女果真不懂規(guī)矩,你主子都沒說話,哪有下屬插嘴的道理?!?/br>“印天溪!”楚昀沉聲喝道。些許靈力自他這一聲怒喝中瀉出,激得大殿上數(shù)名弟子頓時胸口氣血翻涌,難以承受。印天溪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靈壓,心底隱隱驚訝。他修行近百年,還從未見過在這般年紀(jì)便有如此修為之人。不過在他看來,倒也不足為懼。只因這靈壓雖強,卻也只足夠?qū)Ω缎┖笊磔?,要對付他,還差得很遠(yuǎn)。可他不知道,那是因為楚昀還未顯出真正的力量。楚昀斂眸按下胸中翻滾的怒意,此一遭,他已經(jīng)明白這人究竟想做什么。天岳門不過是個末流門派,若只是他一人,是斷不敢與楚昀為難。他此番借著借寶名義,將楚昀引來天岳門如此羞辱,定然是有人在幕后指使。但事到如今,是誰在背后指使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中原正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態(tài)度不減,對這老老實實與正道和平相處的魔域不滿已久,正等著找個機會,逼楚昀主動出手,毀了這合約。越是這樣,他越不能輕舉妄動。楚昀收了靈力,道:“印掌門,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與我兜圈子。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說?!?/br>印天溪不緊不慢地呷了口茶水:“你派人來我派中,不就是為了那枚鎮(zhèn)魔珠么?鎮(zhèn)魔珠和這妖女我都能給你,但作為抵押,圣主是不是也得給我一些什么東西呢?”楚昀眉頭輕皺:“你要什么?”“烏邪劍?!?/br>印天溪話音落下,大殿上一時間悄然無聲,針落可聞。須臾,楚昀道:“烏邪不過是把邪劍而已,印掌門身為仙門正道,要一把邪劍做什么。”印天溪道:“聽聞烏邪乃圣主親手所鑄,有通天徹地之能。在下也是愛劍之人,想借來一觀罷了?!?/br>楚昀垂眸思索片刻,道:“好,我可以給你,不過口說無憑……你起碼,要讓我親眼見到鎮(zhèn)魔珠?!?/br>天岳門西邊峽谷內(nèi),一座黑塔兀自佇立。楚昀立于塔門外,揚首看去,依稀可見塔頂隱隱泛著紅光。正是鎮(zhèn)魔珠的所在。印天溪道:“這下你信了吧。把烏邪劍交出來,我便將這鎮(zhèn)魔珠給你。”楚昀不答,回眸將目光落在了蘭笙身上。十來名弟子押解著蘭笙,跟在他們身后。印天溪立即轉(zhuǎn)頭吩咐:“放了她?!?/br>“是。”眾弟子解開蘭笙身上的靈鎖,朝前狠狠一推。蘭笙腳步踉蹌一下,卻落到一個懷抱中。楚昀上前扶住她,低頭輕聲問:“沒事吧?!?/br>蘭笙搖頭不答,印天溪在一旁催促道:“圣主大人,那烏邪……”楚昀抬起手,掌心凝聚滾滾黑氣。一把通體烏黑的長劍從黑氣中緩慢顯形,落到了他的手中。楚昀看也不看抬手一拋,將那把劍拋給了印天溪。印天溪接過烏邪劍,僅僅是握住劍柄,未動用分毫靈力,便能覺得從那劍身上迎